小福泥,你來啦(1 / 2)
〖發現目標宿主,準備綁……遇襲!遇……滋——〗
〖內核受創,被迫休眠,刺啦……嗶——〗
【綁定成功。】
新星歷3051年,帝國正值秋季。
帝都有一條街栽滿了銀杏樹,金黃燦爛的葉子在微風中簌簌輕舞,有一片吹進汽車後座沒關嚴的窗戶裡。
後座坐著閉目休憩的青年,他額前散落著碎發,白皙的臉龐晶瑩剔透。蜜色的陽光流淌過俊俏的鼻梁,溫柔地親口勿色若海棠的紅唇。
飛舞的銀杏葉輕輕落在青年的眉頭,像是落了秋陽般溫柔的舊夢。
夢一般輕盈的重量喚醒了沉睡的青年,他眼皮微顫,緩緩睜開,露出一雙狐狸般清澈明媚的琥珀色瞳孔。
秋陽正好,沈荔秋隨手撚起銀杏葉,有一種似夢似幻的不真實感。
後腦毫無痛感,眼前也不是出事的樓梯,看來那個叫521的係統真的帶他穿書了。
那麼任務是……
「先生,您到地方了。」
沈荔秋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司機,視線落在車窗外。
車停在一個金碧輝煌的會所門前,門前站著一撥人,有男有女,手中舉著橫幅,滿臉的憤怒焦躁。
左手腕帶著的光腦彈出一條消息,沈荔秋本想關掉,卻因為不熟練錯按成打開鍵。麵前彈出幾條新聞:
《帝國歌舞劇演員大賽在即,奪冠熱門沈荔秋卻意外終身殘疾》
《平民王叔傾家盪產支持沈荔秋,現如今家破人散,王叔:賽委會還錢!沈荔秋去死!》
《歌舞劇雙星共同舉辦退隱儀式,沉寂數日後沈荔秋將現身,眾粉絲圍堵現場聲討,更多一線消息敬請關注!》
沈荔秋:……
沈荔秋瀏覽完這些新聞,大致明白原身的所作所為和處境。
不大妙。
沈荔秋交了車費,戴上帽子,帽簷扣得低低的,打開車門下車。
開門的瞬間他想過一走了之,但是想想即將到來的任務,隻能硬著頭皮上。
希望他的偽裝可以……
「沈荔秋他來了!」
「騙了老子的錢,你還敢來!」
「別以為戴上帽子就不認識你,整個帝都隻有你坐輪椅!」
看著眼前烏泱泱的人群,新晉穿書人士沈荔秋試圖挽救自己。
他神態平靜,道:「我沒有拿大家的錢,你們的錢是投給賽委會的,應該去找賽委會協商。」
前排的肌肉大哥神情激憤:「我們早找過十幾遍了,連賽委會的門都進不去!」
一旁的禿頂大叔:「當初是你信誓旦旦說你會蟬聯冠軍,讓我們一定多多支持你,我們才傾家盪產挺你的!」
「對啊,我們找的就是你!」
沈荔秋眉頭輕輕蹙起。
他十指絞緊,垂下鴉羽長睫,輕咬下唇,單薄的背卻強支著挺得筆直,像是易碎的冷玉,像是振翅的雨蝶。他薄唇微張,又默默抿合,溢出一絲輕嘆。
眾人剛還群情激奮,卻在看到脆弱而清冷的青年後,聲勢慢慢弱了下來。
……沈荔秋明明什麼都沒說,他們卻已經自我剖析出他的無奈無辜。
也許沈荔秋真的是無辜的,是他們冤枉他了?他這樣子根本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啊。
手裡的橫幅瞬間燙手起來。
肌肉哥撓撓頭,說:「你別……」
話沒說完,不起眼的角落突然沖出來一個人,擰開手中的瓶子,把瓶中的水潑在沈荔秋身上。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突然,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俱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
沈荔秋眉頭微蹙,隻覺得水冰冰涼涼,從頭頂順著頭發流進脖子裡,冷得他發抖。
額前過長的頭發淅淅瀝瀝地滴著水,冷水流進眼中刺激得眼眶微紅,他抬起手把發絲捋向腦後,露出一張絕美容顏。
他烏發濃密,黛眉如巒,唇若海棠,乾乾淨淨的就像一座迢遙雪山。
但他身上最讓人為之癡迷的,是他的眼睛。
他有一雙琥珀色的狐狸眼,在陽光下像淌著蜜,清澈如水。清純與嫵媚在這雙眼睛中|共存,亦如他本身的氣質,清純與誘惑並存,仿若一隻成了精的雪山狐狸。
眾人呆呆地看著被水潑濕的沈荔秋,呆滯的模樣像是被勾走了魂。
他的容顏清麗獨絕,一雙剔透的狐狸眼望過來時像宇宙一般深邃神秘,對視一眼就好似已走過十萬光年。
這個人背脊瘦削而單薄,但即便被潑了水滿身狼狽,仍然筆挺如竹。
他即使身坐輪椅,矮人半身,卻鎮靜怡然,玉骨天成。
舍得傷害他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嗎?
本就生出退堂鼓的眾人麵紅耳赤起來,麵麵相覷,默默收起手中聲討沈荔秋的橫幅。
「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禿頂大叔和肌肉大哥小聲叨叨,肌肉大哥正想說話,被後方一股強硬的力量拉扯開。
「讓開。」
沈荔秋鼻尖飄來清冽而溫暖的香氣,很淡。
接著肩上一重,一件男士黑色外套落在肩頭,尚帶著暖意,裹住他被冷水浸透的身體。
沈荔秋捏住外套,在包裹全身的溫暖中抬起頭。
好高……沈荔秋艱難地又仰了仰頭。
麵前背對著他的男人很高,肩膀很寬,手長腳長,張開雙臂保護他的姿勢很有安全感。
沈荔秋悄悄努了努嘴。貴族會所的保安來得好慢,差評。他想著,把外套悄悄裹緊了一點。
新上崗的會所服務員虞霧不知道他挺身而出保護的人正在默默腹誹自己。他蹙著英挺的眉,凜然道:「你們可以提出自己的訴求,但激動不能解決問題,更何況在這件事上沈先生也是受害者。大家可以溫和一點溝通。」
沈荔秋從虞霧身後轉出來,聲音和緩:「大家的難處我都知道了。我會以個人名義向賽委會申請,請他們看在情況特殊的份上把錢退給大家。發布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繼續呆在這裡隻會越來越引人注目。如果你們信得過我,請你們先離開,我一定會盡快促成這件事情。」
他的臉上還綴著水珠,眼尾被凍得透出淡淡一抹嫣紅,眼珠清潤得像融化的冰水。
眾人神色局促,互相看看,聚在一起小聲商量。
「怪可憐的,算了吧……」
「他不是說了會幫咱們聯係賽委會的嗎……」
「他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剛才誰潑的水?」
「不是我!」
「咳!」聽話題歪了,帶頭的肌肉哥大眼一瞪,見大家很給麵子地閉上嘴,便看向沈荔秋,說:「那我們就信你一次!記得你說過的話,大夥兒,咱們走!」
沈荔秋莞爾一笑:「謝謝你們相信我。」
肌肉哥方臉一紅,心想:突然不想脫粉了怎麼辦?
他風風火火地帶人走了,依稀還能聽見他的怒吼:「剛才是哪個癟犢子擅自潑的水?哈?站出來!」
沈荔秋以手掩唇,輕輕咳了一聲。
沒想到這麼順利。至於下一步,還是等了解世界劇情後再做計劃。
思索結束,沈荔秋對幫助他的男人道謝:「謝謝你。你是這裡的員工嗎?叫什麼名字?」
男人轉過身來,露出俊美溫潤的麵容,他體貼地蹲下身子回答:「我叫虞霧,是今晚來兼職的服務員。風有點涼,快進去換身衣服吧。我要回去工作了,有事可以去二樓找我。」
「好的,謝謝你。」沈荔秋再次道謝,「你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