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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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衣衫染血,大片大片的血塊凝結在一起,散發著一股鐵鏽般的腥味,青年麵色慘白,羸弱的身子雖是立的筆挺,卻仿佛風一吹就會倒。

那雙幽深的眸子淡漠的看著大殿裡的人,沒有濃烈的殺意,卻無端的讓人感到了一絲恐懼。

月雪瞳孔瞬間放大,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立在大殿門口的青年,像是見了鬼一般身體劇烈的顫抖,一抹恐懼急速的爬上了她的眸子,驚的她通體發寒。

白柳感受到了月雪身體的顫抖,她抱著月雪的手更加的用力了一些,細聲的安慰著月雪,「不怕不怕,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月喻之沒有死,你不要怕。」

然而,出乎白柳意料的是,她以為的能夠安慰月雪的話,卻是讓月雪更加的驚恐了起來。

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腦袋深深的埋進白柳的懷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絕望的氣息。

月雪感覺自己似乎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那冷冽的寒風無孔不入,鑽入她的皮膚,滲進她的血脈,凍的她心髒都幾乎停滯了跳動。

白柳的那一句「月喻之」沒有死,嚇的月雪差點神魂出竅,似乎那溫熱的元嬰還依舊包裹著她的手指。

那刺目的紅色就在自己的眼前,那近乎於野獸一般痛苦的嘶吼還依舊回盪在耳邊。

一抹極度的恐慌從月雪心中爬起,漸漸的彌散開來,頃刻間便宛如驚雷,席卷了她整個心田。

——他,來找自己報仇了!

月雪死死的抓著白柳的手臂,試圖從她身上獲取一點點力量,卻發現,即使她的手指已經深深的掐進了白柳的皮/肉裡,那抹恐慌依舊在她心底升了根。

她隻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於月澈的身上,期待她的父親能夠護她一護。

幾乎是帶著祈求,月雪將腦袋從白柳懷裡抬起,直直的盯著月澈,輕輕的喊了聲,「爹……」

然而,終究是讓月雪失望了……

月澈眼眸中浮現出一抹驚喜,也顧不得妻子的威脅,運用身法,幾乎是帶著殘影,眨眼間就沖到了雲勵寒的麵前。

在看到月喻之的命燈熄滅的那一刻,月澈的內心是有些絕望的。

天梯斷了幾萬年,玄冥宗裡記錄的各種適合逐漸的根骨也盡數消失不見。

對於具有天生劍骨的月喻之,除了養了二十年的感情,也寄托了月澈一輩子的期望。

他知道自己的根骨不好,也沒有辦法逐漸到那種境界,但是如果能夠親眼看到月喻之飛身,他這一輩子,也就死而無憾了。

之前的極度憤怒之下,他掐上了月雪的脖子,雖是不至於真的殺了月雪,但徹底的對這個女兒感到失望也是真的。

竟是如此一個可笑至極的理由,讓他失去了養了二十年的兒子,也失去了他的畢生所願。

此刻,見到雲勵寒雖然渾身的氣息極度的虛弱,但卻依舊活著出現在了自己麵前,他內心是狂喜的。

月澈顫抖著手,微微抬起來,試圖去夠雲勵寒的側臉,聲音還帶著一抹沙啞,似乎是還沒從月喻之死掉的打擊中緩過來,「喻之……你還活著。」

雲勵寒悄然後退一步,躲開了月澈的碰觸,他本就長的比月澈高,此刻眼睫微微下垂,幽深的眸子就這般靜靜的看著月澈,不帶有絲毫的情感,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毫不熟悉的陌生人。

月澈心下一驚,雲勵寒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月澈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受傷,他緩緩放下了試圖去扌莫雲勵寒側臉的手,輕輕的問道,「喻之,你……是不是在怪師尊?」

雲勵寒仿佛沒有聽懂月澈的話語一般,近乎呢喃的問了一遍,「我為何要怪師尊?師尊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月澈被雲勵寒噎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張了張口,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淚花的月雪,眸子中染上了濃鬱的悲傷。

他身體抖動的厲害,眼神時而看一眼月雪,時而又聚集在雲勵寒身上,思索了半天,他最終還是抬眸望向了雲勵寒,「喻之,算師尊懇請你,放了雪兒,可以嗎?」

話音一落,月雪忐忑的心稍微的放下來了一些,死死抓著白柳的手,也微微鬆了一些。

月雪知道,就憑借這二十年來,月喻之對月澈的尊敬和感激,她頂多是會受一頓罰,性命si終歸是無憂的。

況且,也就一開始可能會難過一些,後麵她隨意的撒撒嬌,求求情,再讓白柳扯著月澈的耳朵教育一番。

這一頓處罰,便也不剩多少了。

想到這裡,月雪的內心都開始帶上了一絲期待,她開始思索,要怎麼幫助蒼明旭也躲過這頓懲罰。

畢竟,蒼明旭不像自己,是月澈的親生女兒,也不像月喻之那般被月澈親手扶養,終歸是要受一頓皮肉之苦的。

然而,出乎月雪的意料的是,對於月澈這近乎是祈求的話語,雲勵寒卻是置若罔聞。

他好似是聽到了什麼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唇邊揚起了一抹異常燦爛的笑容。

那完美的弧線,本該映襯著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然而,雲勵寒一雙幽深的眸子仿佛一個沒有底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芒,看不到一絲希望。

那唇角的笑容,怎麼看都透露著一絲詭異。

月澈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下一秒,雲勵寒猛的呡上了唇,眼眸中好似有劍光閃過,但他的聲音卻不急不徐。

「師尊,您讓我放了月雪?」

對上雲勵寒的眼眸,月澈心頭一顫,但他還是依舊點了點頭,「我知道,雪兒做的不太對,她太過於調皮任性,自己一個人跑去暗黑森林便罷,還害的你差點被妖獸殺死,但雪兒現在也知道錯了,師尊會懲罰她的,絕對給你一個交代。」

月澈話裡話外都隻有一個意思,

——雖然月雪做錯了事情,差點害死了月喻之,但現在,你月喻之不是沒死嗎?何須那麼計較呢?

雲勵寒麵色不變,隻是向月澈逼近了一步,他清朗的聲音傳入月澈的耳朵,「師尊,如果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是我,是我害死了月雪,您還會如此說嗎?」

月澈被雲勵寒身上翻滾的氣勢逼的直直後退了好幾步,卻在即將回答雲勵寒的問題時頓住了,「我……」

「不會,是嗎?」雲勵寒慢條斯理的替他回答,「如若是我,您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甚至恨不得將我抽筋扒皮吧?」

月澈不敢直視雲勵寒的眼睛,不由得再次後退一步,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抹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淒楚,「這……這你不是沒事,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嗎?」

是的,完好無損。

在月澈看來,雲勵寒此刻雖然看起來異常羸弱,但他渾身的氣勢卻比以前更強了。

他下意識的忽視了種種不合理的地方,以為在和妖獸的一戰中,雲勵寒反而突破了,因此在他看來,雖然雲勵寒受了一些傷,可同時也算因禍得福了,便是饒了月雪,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啊啊啊啊!!我要氣死了!」9527在雲勵寒識海中瘋狂轉圈圈,「大佬,還試探什麼試探,這個月澈也是個拎不清的,連他一起殺了算了,簡直是氣煞我也!」

雲勵寒勾唇一笑,隨即輕輕嘆了口氣,語調輕緩,「看來,師尊您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月澈一時愣在當場,他回頭看了一眼月雪,又看向雲勵寒,聲音中帶上了一絲顫抖,「還……還有什麼隱情?」

雲勵寒唇角微微扯出一個弧度,他上前一步,逼近了月澈,在月澈即將後退的時候,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隨即按在了腹部丹田的位置。

雲勵寒宛若一個瘋子,他歪著頭,笑意吟吟的看著月澈,「師尊,您感受到了嗎?」

指腹處傳來一股溫熱的濕意,粘稠的血液浸了他滿手,但卻除了溫熱,月澈還感覺到了一絲空盪,似乎這裡殘缺了什麼東西一般。

月澈急忙用另一隻手掀開了遮住腹部的,早就破碎成無數片的衣衫,印入眼簾的,是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

周圍凝聚的血液早已凝結,化為一塊塊黑褐色的小塊,緊緊的貼在那血肉之上,看起來猙獰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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