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化蛟成龍(1 / 2)
在大梁城郊的一處山清水秀的山麓之下,水塘邊上,有一座格外精致的涼亭,由內而外,伸展著一條偌大的長台。
此時此刻,在長台的前沿,楚王冉操與司馬詡正在釣魚。
就在二人閒聊之際,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過來道:「大王!大王!」
「何事驚慌?」冉操放下了手中的魚竿,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小廝氣喘籲籲地道:「宿衛大統領惡來奉陛下之命,要請大王入宮!大王還是盡快回到府上吧!」
聞言,冉操一時之間感到手腳冰涼,顫聲道:「知道了,下麵侯著。」
「諾!」
等到這小廝下去,冉操這才額頭冒出了瑟瑟的冷汗,轉頭一看,司馬詡麵色不變,還很有閒情逸致地在那裡釣魚,似乎一點都不著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冉操咬了咬牙道:「先生,你都聽見了吧?父皇一定是懷疑孤了,不然不會派惡來召見我的。」
「那又如何?」司馬詡淡淡的道。
冉操忍不住蹲到地上,抓著司馬詡的肩膀失聲道:「我必死,我必死啊!這惡來是何人?他是父皇麾下最得力的大將,心腹中的心腹!隻要父皇一句話,你就是讓他惡來砍自己的爹,自己的娘,他的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父皇派惡來召見我入宮,勢必發現了太子之死與我有關!怎麼辦?先生,你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
「大王,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如何冷靜?」冉操臉色煞白地道:「以父皇對大哥的寵愛,以父皇對大哥的器重,他一旦知道太子之死與我有關,我肯定要給太子殉葬的啊!」
聞言,司馬詡冷著臉說道:「冉操!你給我冷靜下來!這事兒不是你乾的!太子是被王贇刺殺的,與你何乾?」
「可是……」
「沒有可是!」
「先生,孤……孤應該怎麼做?」冉操顫巍巍地道。
司馬詡沉聲道:「大王見到陛下之後,要做的就是兩個事情。第一是誣!王贇曾經是秦王冉智的門客,他的妹妹甚至還是秦王的妃子!」
「孤知道了。」
「第二是賴!不管陛下怎麼說,不管陛下怎麼做,你都要一口咬定,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絕不能承認,打死都不能承認!」
「是。我知道了。」
隨後,司馬詡又眯著眼睛道:「大王,這是你的一次劫難。熬過去了,你就能化蛟成龍!熬不過去,你可能會死,可能會被貶為庶人,一輩子過著豬狗不如的圈禁生活。」
冉操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於是就上了馬車,回到自己的府邸,讓惡來帶著自己入宮。
當冉操進入常青殿的時候,冉閔正在跟秦牧下圍棋。
「陛下,臣先告退了。」
「嗯。」
隨著秦牧的離去,整座大殿,就剩下冉閔與冉操這父子二人。
看著低眉順眼地站著的冉操,冉閔淡淡的道:「操兒,聽說你去城外了?」
「是的。」
「何故出城?」
「今天是司馬詡的誕辰。司馬詡一個人在城郊外麵孤苦伶仃的,兒臣不忍,所以去給他賀壽,陪著他釣魚,並送上了絲綢兩匹,美酒十壇。」
冉閔聞言,臉上遍布寒霜,說道:「你跟司馬詡來往多久了?」
「有幾個年頭了。父皇,兒臣知道您不喜歡臣子們拉幫結派,結黨營私,但兒臣與司馬詡這是私交,並無他意啊。」
「朕沒說你跟司馬詡來往密切,就是在結黨營私,你急什麼?」
冉操連忙低下頭。
「操兒,告訴朕,阿英(冉明)是不是你暗害的?」
「父皇!」冉操嚇得肝膽俱裂,忙跪下來道:「這事兒絕不是兒臣做的!大哥是兒臣的兄長,一母同胞的兄長,自幼與兒臣的感情甚篤,大哥這麼愛護我,我又怎麼可能乾出弒兄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嗬嗬,是嗎?」
冉閔緩緩的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冉操說道:「錦衣衛的人已經查出來了。阿英非是死於王贇的刺殺,而是被毒害的!關於這下毒之人是何人主使,已經有人招供了,供詞就在這裡!」
冉閔指著一側的桌案上的一份供詞,沉聲道:「冉操,就是你利欲熏心,暗害阿英的!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抵賴?」
冉操嚇得滿頭大汗,一下子磕頭在地上,道:「父皇,真不是兒臣乾的啊!大哥是王贇所殺,與兒臣何乾?兒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