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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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師倒吸一口氣, 神色變得猙獰。

他右手手指在空中飛速劃過,畫下一個詭譎難辨的復雜圖案。

武傀儡,挺直了背脊。

她的鬥篷上, 有靈氣光芒閃爍,出現一個個復雜的圖案。

她的右手從鬥篷下鑽出,「叮鈴鈴」響聲中,皓白手腕上多出一串銀色鈴鐺。

鈴鐺隨著她的動作, 「叮鈴鈴」響個不停。

鈴鐺的聲音越來越大,片刻後便和瀑布的水聲連成一片,仿佛有節奏一般, 振聾發聵。

司空鶴原本勉強支撐身體,半坐在地上。

鈴鐺的聲音響起在他耳邊, 他的心突然「怦怦」跳得快了起來,和「叮鈴鈴」的聲音混在一起。

顧然輕哼出聲:「卑鄙。」

他話音落下,鏡瀑後,原本已經消失無蹤的劍氣,剎那出現在四麵八方。

鋒銳的劍氣割破長空, 細小的嗤嗤聲不絕於耳。

傀儡師的周圍,天上地下,前後左右……

劍氣,無處不在!

他神色越發猙獰,普普通通的容貌變得扭曲,太陽穴兩側,有青筋迸出。

「……」傀儡師開口, 聲音嘶啞低沉,「竟然會……」

他沒能把這句話說完。

因為顧然的劍,實在太快了!

沒有人能數清, 那裡究竟有多少道劍氣。

無數劍氣,就這樣鋪天蓋地,朝傀儡師奔襲而去。

武傀儡飛身而起,鬥篷展開,上麵靈氣光芒閃動。

她將傀儡師完全護在自己的鬥篷下,皓腕輕輕晃動,鈴鐺聲聲,一波波靈氣盪開,努力抵擋著那漫天的劍氣。

嗤嗤嗤嗤……

沒有人知道,那些劍氣究竟來自何處,又要攻向哪裡。

不過眨眼間,武傀儡身上的鬥篷就變得支離破碎。

即便被她護在鬥篷下的傀儡師身上長袍,也被數不清的劍氣割裂。

「呃……」他輕哼出聲,腦袋一偏。

十數滴鮮血自他臉上飛出,很快就被劍氣切割,化為一團血霧。

這仿佛是個開端。

劍氣割破血肉的聲音開始不斷響起,傀儡師身上霎時間炸開無數朵深色的血花。

傀儡師身體滴溜溜直轉,拚命躲避著劍氣。

武傀儡沒有聲音,但也會流血。

黑色的鬥篷已經支離破碎,縫隙中露出她瑩白的小腿和胳膊。

那上麵,也有鮮血在緩緩滑落,在她雪白肌膚襯托下,竟有妖異的美麗。

傀儡師卻一眼也沒看自己的武傀儡。

他身體一刻不停地轉動著,完全不敢停下,努力尋找著顧然的氣息。

「東南!」他突然厲聲嗬斥道。

武傀儡飛身而起,鮮血自鬥篷下灑落,她卻一無所覺。

傀儡,是永遠不知道痛苦和害怕的。

她永遠隻會,乖乖遵從自己主人的命令。

「嗬——」

少年清冽微冷的笑聲,果然自東南方傳來。

青袍影子晃動,顧然果然出現在了傀儡師的東南方向。

「這還不是萬劍藏空!」

傀儡師惡狠狠地看向顧然,冷笑道:「或說,隻學會了半招!一個小小金丹……」

「半招又如何?!」青袍一晃,顧然瘦削的身體落地。

他的本命劍隨之落入他掌心。

少年修長的手指合攏,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傀儡師的話:「亂星棋局中,也不過是個半殘!」

那鋪天蓋地,縱橫捭闔的劍氣還未散去,顧然已經握住了他的劍。

他從來沒有對人說過這般淩厲狠毒的話。

也從沒有對一個人有過這樣強烈的,恨不得能食其肉飲其血的恨意!

顧然的眼睛,到現在都還是血紅一片。

他的眼前,全是司空鶴背上那被術灼燒得皮開肉綻,焦黑一片的肌膚。

他握劍的手,都輕輕顫抖了一下。

可是隻有那麼一下!

光華燦爛的劍光,自他本命劍上迸發開來。

顧然深吸口氣,瘦削的身體微彎。

剎那間,一道明亮到了極致的劍光,在鏡瀑後爆發開來。

那劍光攜裹濃濃的恨意!

攜裹少年一往無前的劍意,朝傀儡師疾沖而去。

「照樣殺了!」

青影和劍光,自傀儡師月匈前穿過。

顧然聲音落下的時候,他已經站到了傀儡師身後。

青袍少年橫劍立,背對著傀儡師。

本命劍上,一滴鮮血順著劍身滾落,最後自劍尖滴落,緩緩落到地上。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

顧然身後,傀儡師的身體還未倒下。

他瞪大了眼睛,臉上還殘留,他被那一劍刺中時,那不敢置信的表情。

片刻後,長袍突然從他身上跌落,傀儡師整個人委頓在地。

長袍下,流出一灘汙血。

一直忠心耿耿護著他的武傀儡,也剎那化作一道輕煙,消失不見。

顧然呼出口氣,腿一軟,踉蹌朝前跌去。

他很快就穩住自己,本命劍從他手中消失。

顧然快步朝司空鶴走去。

他單膝跪地,默不作聲地去司空鶴背上的傷。

微涼的手指,輕輕按上對方的後背。

那裡,已經沒有一點好的肌膚,整個後背焦黑一片。何況法術的傷害,恐怕讓他連五髒六腑和經脈也已經受損。

「小然,嘶——」司空鶴身體一動,苦笑,「我沒事,皮外傷而已,過幾日……」

「……閉、閉嘴!」顧然的手握緊成拳,然後鬆開。

「是……」他一句話說到一半,自己也閉上了嘴。

是他告訴司空鶴,煆劍的過程中,不要離開自己。

這個傻、傻……

他深吸口氣,左手又握拳,然後鬆開。

顧然從儲物錦囊取出一瓶藥,動作飛快地倒在司空鶴的背上。

藥粉灑落,司空鶴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那個傀儡師……」

「他走法修的五靈流派,應該是用了什方法,修出了分神。」顧然啞聲說道:「亂星棋局中,他修為被壓製,隻有平時的十分之一不到。」

他眼眶漲得發燙,越說聲音越低。

「下次不用這樣。」顧然低頭,睫毛垂下,遮去他眼中的光,「活著,比什都重要。」

「那傀儡師沒將我們放在眼中。」司空鶴說:「他存了幾分戲耍之心,想要慢條斯理折騰我們,我得出來。」

他背上敷了藥,精神都好不少:「他雖然很厲害,但我覺得,我能扛住。」

他頓了頓,突然又說:「不過那傀儡師隻是一個分神,還被壓製,就這厲害。那他本身豈不是……」

「不許誇他!」顧然語氣又有些暴躁起來。

他煩躁地打斷司空鶴:「他將傷得這樣重,不準誇他!」

「小然……嘶——」司空鶴轉頭去顧然。

他身體才一動,扯動傷口,又忍不住倒吸口冷氣。

「上來。」顧然深吸口氣,他起身走到司空鶴身前,蹲下。

「乾、乾嘛?」

「我背。」顧然說道:「五靈流派驅使金木水火土為戰,術傷害不是皮肉傷那麼簡單。」

他轉頭去看司空鶴:「別再用靈氣。」

「上來。」顧然回過頭去,又催促道:「我背出去。」

「可是……」

「上來!」顧然說:「不然我就抱你。」

司空鶴:「……噢。」

他小心翼翼伸手,慢慢放在少年肩上。

顧然的肩膀比他窄,也明顯比他單薄,明明他是親眼見過他本命劍在手的時候,有多厲害。

可還是覺得,自己隻要力氣大一點,就能將他的肩膀捏碎一般。

「抱緊。」

「啊?」

顧然催促道:「抱緊我!」

他頓了頓,臉突然一熱:「這樣,是在給我撓癢癢嗎?」

「噢。」司空鶴隻好加大力氣。

顧然雙手已經分別穿過他的膝蓋彎,穩穩站了起來。

他瘦弱,到底是金丹修。即便背一個比自己高大的人,身形也很穩。

「小然……」司空鶴伏在他背上,幾乎感覺不到晃動。

背上的傷口也一點不會被牽扯,加上已經上了藥,疼痛緩解了不少。

「嗯。」顧然隨口答應一聲。

他平時總是懶洋洋跟在隊伍最後,這時候帶著司空鶴,縱橫騰挪,腳步迅捷卻很穩。

顧然上半身幾乎完全不動,一掠便朝鏡瀑沖去,人還沒到,本命劍就已經出手。

劍光霍霍,他控製著本命劍,硬生生在那鏡瀑上割出一個大口。

顧然背司空鶴,正要一躍出,一邊還解釋道:「鏡瀑隻守外……」

他說到這裡,突然輕「咦」一聲。

顧然回頭,重新看向鏡瀑裡的空間。

「怎麼了?」司空鶴問道。

「不會有人,莫名其妙放一個鏡瀑在這裡,設下九宮八卦陣,隻是為了好玩的。」顧然緩緩說道。

他索性也不急離開了,重新仔細打量起周圍的情況來。

鏡瀑裡這片天地,就像是一個峽穀,出口處自然是鏡瀑,地麵是九宮八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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