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早朝(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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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傅友德聽到手下回報,稍稍感到有些意外。

「偶感風寒?行吧,咱們回吧。」傅友德從頭到尾沒有下過馬車,整個隊伍便轉頭離去。

下暴雨嘛,惹上風寒也是正常的事情。

說不得,一會兒就該有人上門探病,自己在留在這裡擋住大門,確實有些不合適。

坐在馬車上的傅友德,突然笑了起來。

這位皇孫殿下的心思很多,他們這幫老東西,還是太蠢了一些。

傅友德來找朱允熥,當然是因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今天這件事情被人給利用了。

原本以為是浙東文人故意給朱允熥難看,好讓自己這幫淮西人麵子掛不住。

可現在想起來,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給詹徽帶個話,讓他先回家裡去。」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真正的笨蛋。

有些人甘願做棋子,樂在其中。

有些人想要跳出棋盤,掌控人生。

說不上誰好誰壞。

「你還要跪多久?」徐輝祖終歸還是狠不下心,走進了祠堂。

徐妙錦臉色慘白,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靠意誌在強撐,「父親走的早,家裡都靠著大兄撐著,小妹是知道的。小妹怎麼敢拿別的事,來煩大兄。」

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看的讓人憐憫。

徐輝祖朝著牌位一拜,然後點了一炷香,「門口掛上去的牌匾,是父親用命掙回來的。作為徐家子孫,自然要扛起徐家的旗。」

「這就是你讓二姐遠嫁北邊,讓三哥被抓進詔獄的理由?你知道的,詔獄是什麼地方?三哥進去,還能活著出來嗎?」

「他自己選的。」徐輝祖看著父親的靈位,一字一句的說道:「生在徐家,你應該很清楚,不能任性。」

「你救,還是不救?」徐妙錦掙紮著站起身來,可是跪的太久,兩腳早已經發麻,努力好幾次,也沒能站穩腳跟。

徐輝祖也不去扶她,任由她起來又摔倒。

來回五六次後,徐妙錦癱坐在地上,「你如果不救三哥,那我自己去救。」

「你拿什麼去救?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徐輝祖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徐妙錦的雙眼,「文淵閣大學士的中門,也敢縱馬踹開!宋訥是什麼人?那是皇帝陛下親封的『開國明師』!你知道,這四個字的分量嗎?不,你什麼都不知道!」

「救人?不是用嘴說的!那是要靠本事去做的!」徐輝祖的聲音越來越大,就連外麵的雨聲也有些遮攔不住,「是,是我讓他去親近三殿下。也是我點頭,讓他便宜行事!可是,就連我都不敢如此張狂,他憑什麼敢的?是真以為,陛下不敢摘了徐家的牌匾?還是以為,那幫書生真就文弱可欺了?」

「他自己選的路,咬著牙也要走下去。」徐輝祖漸漸平復下自己暴躁的內心,語氣也慢慢舒緩起來,「我讓下人熬了碗湯,你喝完回房休息。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多問了。」

徐妙錦眼含淚水,望著自己這位大兄,「我是不懂朝廷爭鬥,也不清楚什麼政見不同。但是我知道,那是我三哥。從小什麼事情都讓著我,依著我,疼著我的三哥。大兄要扛徐家的旗,保徐家的牌匾。那我自己去救。」

看著自己三妹執迷不悟的樣子,徐輝祖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微微嘆了口氣。

外麵的雨還在下,眼瞅著今夜是停不下來了。

回到皇宮裡的朱元璋,一如往常那般,在寢宮裡批改著奏章。

「老兄弟走的早,咱這個做長輩的,是該替他照顧照顧孩子。可孩子調皮不聽話,那就要打屁股。」

伺候在一旁的太監隻能低著頭,裝作聽不見。

付大豐的前車之鑒還歷歷在目,眼下剛調過來的大太監劉嘉不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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