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溫阮揉了揉貓兒,準備和於悅先離開。
她沒興趣看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又或者爭風吃醋。
可她還沒來得及起身,呂澤瑾已經不請自來地坐到了她們這桌上。
「溫姑娘,你喜歡紀將軍喜歡到了要跟於悅結盟的地步?」呂澤瑾有一張不錯的臉,或者說,七顆龍珠都生得挺好看的。
也許,盛月姬是個顏控?
呂澤瑾滿是期待地看著溫阮,等著她生氣動怒。
溫阮看了看前麵不遠處的紀知遙,他坐在那裡,不動如山,似不把這場鬧劇放在眼中。
也對,堂堂安陵君,豈會看得上這點小小風波?
溫阮轉回目光,看著呂澤瑾,心平氣和地說:「我不喜歡安陵君。」
呂澤瑾:「你裝什麼呢?當初上吊自殺鬧了個遍的人不是你?」
溫阮神情泰然,麵不改色:「不是。」
呂澤瑾:「……」
但溫阮又沒說錯,的確不是自己呀。
於悅聽得好笑,而且她不是很擅掩藏情緒,真的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瘋婆娘,你們兩個瘋婆子湊在一塊兒,倒也合適。」呂澤瑾沒好氣一句。
「我們是不是瘋婆子不好講,但至少我們不會在花樓裡為了一個姑娘耍酒瘋。」於悅嘲諷著說。
當初呂澤瑾還沒被盛月姬徹底馴服,不服氣她身邊居然另有其他人,很是在聽白樓鬧過一場,鬧到一度不可收拾。
後來還是紀知遙去鎮了場子,才勉強把這事兒平息,但他到底成了京中的笑柄,聽說呂澤瑾的老父氣得半個月沒能下病榻。
可自那以後,呂澤瑾倒也安份了,老老實實當七分之一,輪班上崗……床。
此間呂澤瑾被於悅提起舊事,臉上有些掛不住,咬牙道:「你信不信我再給你一巴掌?」
於悅臉色難看起來,她臉上還紅著,手也不自覺地握緊了擱放在桌上的銀色長劍。
二狗子高聲喊:「打起來打起來!快點打起來!」
溫阮輕輕地揉了下二狗子,別整天拱火。
但溫阮卻也知道,呂澤瑾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世子,沒吃過苦頭沒遇過波折,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樣的少年沒挨過社會的毒打,心氣兒太高,在盛月姬那裡已經放低了姿態,受盡了委屈,這些委屈會在別的地方爆發出來。
比如,在於悅這兒。
溫阮不認同他這種情緒處理方式,這對於悅很不公平。
「於姑娘,我們走吧。」溫阮站起來對於悅說,她懶得和這樣莽撞的人硬剛。
於悅沖呂澤瑾冷哼一聲,抓起劍起身。
但呂澤瑾伸腿,攔在溫阮跟前。
溫阮抬眼,「好狗不擋道哦。」 啊,不好意思,你不是好狗,你是瘋狗。
「你他媽……」呂澤瑾被罵,提了拳頭。
此時,紀知遙出聲了:「世子,適可而止。」
呂澤瑾回頭,看著紀知遙,痞笑道:「怎麼,心疼了?」
紀知遙慢飲著香茗,淡聲道:「與兩個女子過不去,你臉上很有光彩嗎?」
呂澤瑾下巴一揚:「我就跟她們過不去了,怎麼著?」
紀知遙冷眼看他,說:「你火氣要是這麼旺,我倒可以幫你治治。」
溫阮聽著這話,暗暗心想,紀知遙不愧是正宮娘娘風範啊。
呂澤瑾被紀知遙的話氣得不輕,抓了桌上的茶盞往地上一摔,「哐啷」碎響,「你算什麼東西,憑你也想管我?怎麼,想在溫姑娘麵前表現表現?」
溫阮再度望天。
你們後宮爭寵歸爭寵,可以不要拉上我嗎?
兩個男人四目對峙,溫阮從容擼貓。
呂澤瑾肚子裡是有火氣的,昨天晚上他睡在盛月姬那兒,結果半道紀知遙來了,搞得他很不痛快。
不然也不至於今天於悅一惹他,他就下那麼大的狠心,要把她送去青樓,結果還被溫阮攔下了。
接二連三的事,讓呂澤瑾這個愣頭青壓不住脾氣。
愣頭青站起來,結結實實地擋在溫阮身前,不許她往前半步,冷笑道:「紀將軍要是憐香惜玉,今天你開個口求個情,我就放了她。」
「你有什麼事沖我來,溫姑娘招你惹你了,你發什麼瘋?!」於悅聽不下去了,拍著桌子沖呂澤瑾罵道。
「有你什麼事兒,你滾犢子!」呂澤瑾揮了下手,險些又打在於悅臉上。
這次他倒不是故意的,他有些尷尬。
但他傲氣足,好麵子,縮了縮手指,卻死繃著臉色強著不低頭不認錯不解釋。
於悅氣得紅了眼眶,恨不得抽出劍就要跟呂澤瑾再打過一場。
「世子殿下。」眼見二人要打起來,溫阮輕聲喚道。
「乾嘛!」暴脾氣的世子殿下他氣鼓鼓一聲,但到底有失誤在先,他的聲音顯得底氣不足。
溫阮緩聲說道,「打女人並不能證明你的男子氣概,為了盛姑娘而向其他女人表示出絕對的惡意和反感,也不能證明你對她的愛有多純粹。這些唯一能證明的隻是你的不成熟,不理智,甚至不善良。」
她抬眸看向呂澤瑾,平淡得不起半點起伏的聲音宛如一個莫得感情的ai:「有能耐,你把盛姑娘娶回家中,我相信於姑娘一定會送上厚禮,歡喜成全,你有這能耐嗎?」
呂澤瑾聽得一怔。
溫阮不等他開口,又笑說,「你沒有。所以說到底,你作為盛姑娘的七分之一,此刻的無能狂怒,不過都是因為無論你怎麼在她床上一無往前的努力,也無法成為她的全部。七分之一失敗者的憤怒,毫無用處,徒添笑料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