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溫阮看了紀知遙一會兒,走到門口,將那塊「紀知遙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調了個個,藏起這幾個字。
然後才對紀知遙說:「安陵君若不嫌春元樓茶水粗淡,不如進去坐坐,喝杯熱茶,聽聽小曲,也讓我二哥能賺您幾錢碎銀。」
吃醋了就自己進去看,我可不會替你描繪她跟蕭長天恩愛的樣子。
紀知遙看著溫阮的動作,莫名有點想笑,她跟以前,真的全不一樣了。
「你二哥特意立了個牌子羞辱我,你卻還指望他能賺到我口袋裡的銀子?」紀知遙負手笑道。
「當然,誰會討厭錢呢?」溫阮揉貓,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貪財。
他走上前來,伸手逗了一下她懷裡的小奶貓,笑說:「今日就不必了,小貓兒挺可愛的,溫姑娘可要看緊些。」
二狗子:「媽的,阮阮,我是讓你攻略他,不是我攻略他!你們人類能不能靠點譜了,跨物種戀愛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溫阮想到了什麼,抱起貓在它耳邊輕聲說:「你下次再這麼搞事情,我就把你送給他。」
二狗子嚇得緊緊地扒拉住溫阮的月匈,死活不鬆手:「阮阮,額錯了,額真滴錯了,額再也不敢了!」
還是隻陝西籍的大臉貓呢。
溫阮扌莫了下二狗子的頭,笑對紀知遙說:「你看,它很黏我的。」
二狗子:「媽的,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紀知遙打眼瞧溫阮,她身上還穿著仕院弟子的衣裳,是水青色的交領中衣,外罩淺玉色對襟煙紗長衫,月要上的白色衿帶鬆鬆地挽了個結,看著很隨意,卻恰到好處地半勾出一段纖月要。
鬢間斜刺了一管素玉簪子,得是有好眼力的人才能看出那玉是極品好物,襯得起她溫府千金的身份,而她過往總是滿頭珠翠,雖也貴氣,卻不如此刻清麗。
此刻的她,清清爽爽一朵小茉莉。
小茉莉抱著一隻小奶貓,小奶貓乖乖巧巧地趴在她臂灣裡,偶爾喵嗚兩聲,端得是富貴人家嬌小姐出門閒逛時的清閒姿態。
以前他倒不曾發現,溫阮生得如此好看,大抵是厭惡的情緒讓他見溫阮便心煩,所以根本不曾細看過她生得何種模樣。
溫阮察覺到他在自己身上停留的目光有些長,這可不是好事。
她稍稍往後退了一步,點頭道:「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安陵君。」
客客氣氣,疏離冷淡,拒他於十萬裡之外。
「姑娘慢走。」紀知遙側步讓開。
溫阮抱著貓,從紀知遙跟前目不斜視地錯身離開。
還得回去趕作業呢,夫子布置的家庭作業是真的有點多,她開始同情古代的權貴子弟了,順便也同情一下自己。
唉。
紀知遙望著溫阮離開的背影,覺得溫阮不僅僅是在避嫌地避著自己,她好像活怕自己跟她有任何關係,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一般。
這個念頭一起,紀知遙不由得在想,莫非溫阮真是心死如灰,便做個活死人?
他又回頭看了看春元樓。
他今日在朝堂上遇到一些事,氣有不順,本是想去聽白樓找盛月姬說會兒話,解解心中鬱氣,卻不曾想盛月姬和蕭長天來了此地。
他走到這裡,又看到那塊木牌,想著這若闖進去,丟的卻也是自己的臉麵。
不曾料,在這兒遇到一隻貓兒倒是挺可愛的。
竟是一掃他心中的陰霾,不必再與誰細說排憂。
他轉身,走了。
換回男裝的辭花將今日之事收在眼底,笑著往漁樵館去。
「九野。」他進門便喊。
一顆棋子打進他嘴裡。
「呸!」辭花吐出棋子接在手裡,罵道:「你乾什麼?」
「叫錯了。」殷九野落子。
「你不是真準備讓我以後叫你九爺吧?你有那麼老嗎?」辭花一樂。
「爺樂意。」
「……」
殷九野看了他一眼,「有事?」
「是,九爺。」辭花扮著女子的樣子嬌嬌俏俏地行了個萬福禮,又「嗤」了一聲,翻著白眼翹著腿坐在殷九野對麵:「今兒我唱曲的時候,你家溫姑娘先是遇著了盛月姬和蕭長天,再遇著了……紀知遙。」
「哦?」殷九野抬眸。
「前兩個倒沒什麼,就是這紀知遙吧……」辭花嗑著瓜子兒,若有所思地想了會兒,「這紀知遙好像對溫姑娘沒那麼大惡意了。」
「嗯。」
「他還逗了一下溫姑娘那隻貓,誒說真的,那貓兒挺可愛的,我也想養一隻。」
殷九野執子的手頓住,問辭花:「怎麼逗的?」
「就,就那麼逗啊。」辭花不知道他這話問得怎麼這麼奇怪。
「溫阮有沒有讓她的貓跟紀知遙擊掌?」殷九野表情略顯嚴肅。
「……沒有。」辭花更奇怪了,「這是什麼問題?為什麼要擊掌,擊掌了又能怎麼樣?」
「沒事了。」殷九野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好像長出了一口氣?
……
溫阮回到家,開始寫家庭作業,她再一次想退學。
為什麼每一個老師都喜歡布置閱後心得這種作文題?
她一個字也寫不出來,那些之乎者也能讓她嗚呼哀哉。
憋到天快擦黑,她終於憋完了三百字的小作文,扔了筆放到一邊,她看都不想再看一眼自己那狗屁不通的文章。
但二狗子對溫阮的「報復」,來得猝不及防。
她費盡扒拉寫出來的三百字小作文,被二狗子貓爪子撓得稀碎。
所以第二日夫子問她要作業時,她隻能說:「我的貓把我的文章撕碎了。」
這話聽著像不像「我真的寫作業了,但我忘記帶了」?
夫子跟天下所有的老師一樣,露出「你猜我信不信」的微笑。
溫阮喜提走廊罰站。
與她同被罰的人還有呂澤瑾和於悅。
什麼叫有福同享他們三是體會不到了,但有難同當是沒跑了。
溫阮覺得這事兒真的太羞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