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毆打仕院弟子後的第二天,溫阮已經做好了「被開除」的準備,也懶得再去仕院再聽一番太傅大人的高見,就窩在家裡不預備出門。
結果,太傅大人他親臨溫府。
溫阮抱著貓,神色寧和地打量著太傅,怎麼,告狀來了?
太傅先是向大哥溫北川行過了禮,再才對溫阮說:「老夫昨夜回去苦思冥想,驚覺是老夫迂腐刻板,溫姑娘仗義執言為弱者鳴不平方是聖賢之理,是老夫錯了。」
溫阮聽得有點想笑,你猜我信不信你這通鬼話?
一個晚上的時間,你能轉了性情,改了頑固,換了對所謂聖賢之道的理解?
除非你跟我一樣,軀殼裡頭也換了個芯子。
所以溫阮根本不接太傅的這通篇鬼話,就把他晾著。
太傅,很尷尬。
溫北川低身逗著溫阮懷裡的二狗子,閒聲對太傅道:「我聽聞昨日太傅進宮,向陛下參了一本,說是我溫府小妹目中無人,刁蠻成性,蔑視禮法?」
太傅連聲道:「今日早朝前我已見過陛下,向陛下解釋了此事皆是老夫之過,與溫姑娘絲毫無關。」
「是麼?」溫北川輕笑了聲。
「不敢瞞溫少卿,少卿大人若有疑,大可去向陛下求問便是。」
溫北川意猶未盡地扌莫了二狗子的大餅臉一把,這才轉頭看向太傅,負手道:「求問便不用了,太傅乃是聖賢之人,豈會誆我這小子?稍後我便會著人送小妹去仕院,太傅大人先請回吧。」
太傅拱手離開。
「阮阮,我咋覺得你哥好厲害?」二狗子有些驚著了,這溫北川,哪兒像個儒生了?這不活生生一權臣作派嗎?
溫阮靜靜地揉著貓,她聽著大哥這閒閒說話的聲音時,也覺得他……不怒自威?
不愧是侯府溫養了幾代養出來的長子,底蘊足,底氣就足,說話份量也足。
就是眼睛有點瞎,怎麼就栽盛月姬身上了?
但大哥隻是點點溫阮的鼻子,輕笑道:「下次有氣出了仕院再撒,想打誰就打誰,無需顧忌。但不要親自動手,叫陰九替你,你手不疼啊?」
溫阮:「……」
溫家這個家風,甚好。
「好的,謝謝大哥。」溫阮心想,擺平太傅,應該費了大哥不少心思,她心底略有些過意不去。
「不用謝我,我的確準備好好跟這位太傅大人講講理的,但我還沒去呢,他倒是先上門認錯了。」溫北川沒有攬功。
溫阮:「哦?」
溫北川笑:「別想了,趕緊換衣裳,去仕院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溫阮將與仕院說拜拜的時候,溫阮她當天中午就毫發無傷地殺回來了,就連太傅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眾人不得不感概,靖遠侯府這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別提這駱駝他還沒瘦死,惹不起惹不起。
校霸溫阮,正式出道。
校霸她有一事不明,到底是何方神聖逼著太傅今日來跟自己認錯的。
她左思右想,覺得能做到這事兒的隻有兩個,一個是她大哥溫北川,一個是……阿九。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阿九能辦到,大概是因為他跟自己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所以校霸她堵住了嚴師,問:「你用了什麼法子讓太傅來跟我認錯?」
殷九野裝傻三連:「他認錯了嗎?認什麼錯?我怎麼不知道?」
溫阮瞧了他一會兒,一腳跨出仕院大門,對殷九野道:「出來。」
殷九野搖頭:「不。」這一出去,自己就成阿九,不是夫子了,得被溫阮壓著。
溫阮勾手:「你出來。」
殷九野搖頭:「你進來。」
溫阮吸氣:「你出不出來?」
殷九野擺手:「我不。」
溫阮眨眼:「好吧。」
殷九野:「……」
溫阮作勢欲走,轉身就一把拽住殷九野出了大門,她笑:「阿,九。」
「……」殷九野又好笑又嘆氣,拱手問道:「姑娘有何吩咐?」
「回答我的問題。」
殷九野牽了下唇角,沖溫阮也勾了勾手指,讓她靠過去。
溫阮向他伸了耳朵。
殷九野在她耳邊嗬聲說:「你可知,太傅他一生最重清譽,但在晚年之時,卻深深沉迷於盛月姬之貌,為其作詩百首,首首艷穢,極盡淫i糜?這事兒若傳出去,他晚節不保啊。」
溫阮:「……」
盛姑娘,真·活菩薩!
絕了啊。
這京城到底還潛伏著多少她的裙下臣?
溫阮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辭花告訴我的。」殷九野想著又補了一句:「他混跡於三教九流,又拿了我那麼多賞銀,除了唱曲兒,總還得有點別的用處吧?」
「所以你利用這些事,逼他向我低頭?」溫阮又問。
殷九野一臉無辜:「這怎麼能叫逼他呢?這叫……友好協商。」
這不要臉的風格跟自己很像啊。
「你也是利用這些詩,讓太傅放你進的仕院?」溫阮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