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2)
落落隻身擋在門口:「不知諸位官爺有何事?」
京中守備隊長王成拱手:「叨擾姑娘,不知姑娘可有見過一個賊人闖入此處?」
「不曾。」落落抬眉,「今日在此地聽曲之人,多是朝中貴人,哪有什麼賊人敢來?」
王成想了想,說:「那姑娘可否容我等進去看看?」
「大人莫不是糊塗了吧?這後台多是女子更衣換妝之地,你們一幫男人闖進來,算怎麼回事?」落落臨危不懼,反口問道。
「職責在身,還望姑娘包容。」
「你們敢!」
……
溫阮跟殷九野藏在隔間裡,她看了看殷九野這身上的血衣,心知落落擋不了多久。
「你得把這個換了,不然會被人瞧出來。」溫阮問他,笑得,十分乖巧。
殷九野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但他嘴皮子不認輸,「姑娘要幫我更衣麼?」
「我倒是願意幫忙的。」
「……我不願意,男女授受不親啊!」
「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可是個清白的身子!」
「哦?多清白啊,阿,九?」
「……」
……
落落張開雙臂擋在京中守備身前,但她一介女流,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被逼得步步後退。
就在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溫北川從後按了一下她的肩。
「大公子?」落落心下一鬆,隻差癱軟在地。
溫北川扶著她的手臂讓她退後些,沖她笑著點點,心想小妹救的這個女子,倒是個忠心又勇敢的。
他轉頭看向王成:「王大人,我們又見麵了。」
「少卿大人。」王成拱手問安,「擾了少卿大人雅興。」
「無妨,何事?」溫北川笑問。
「太霄真人今日為惡人偷襲,行凶之人往這邊逃了,我們怕他潛於此處,對此地貴人不利,所以特來看看。」
溫北川笑得溫和從容:「你也說了今日在此的都是貴人,卻還是這般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便不怕驚了前座貴客?」
「但若諸位大人出了事,下官更是擔不起此等失職之罪。」王成又說。
「何人派你來的?」溫北川微微冷了臉色。
王成閉了下唇,隻說:「職責所在,無人派下官過來。」
「京中守備獨立於六部之外,不受朝中任何官員管轄,與京兆尹共同掌治京師,直受皇命。王大人想要搜人,本官亦無有阻擾之理,但大人並未受命也敢前來,卻不知是忠誠不二,還是另有所謀?」
「少卿大人此話嚴重,下官隻是依律辦事。」
「若你今日在此搜不出什麼來呢?」
「……」王成一怔。
「少卿大人。」另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王成讓開幾步,溫北川看到太霄子手執拂塵,邁步進來。
溫北川見到太霄子也沒有太過震驚,隻是稍稍抬了下手:「太霄真人。」
太霄子也回禮,說,「隻是要看一看罷了,少卿大人何必如此執拗,不肯放行?」
溫北川心裡清楚,太霄子能追到這處,必定是有原由。
再加上今日他小妹讓辭花連唱兩曲《道德經》,也必是打這太霄子的主意。
他雖猜不出小妹到底是有什麼打算,卻清楚,小妹與太霄子之間定是結下了什麼梁子,而能傷太霄子之人……大概,也許,可能,或者,是陰九了吧。
這兩人還真是會闖禍啊,專挑難的闖。
正當溫北川想著如何轉圜時,又聽到一個聲音:「我說你出恭怎麼出了這麼久,原來在這兒被人堵上了。」
紀知遙笑著抬手問好,「太霄真人,許久不見,您這氣色……不太好啊。」
太霄子執拂塵回禮:「紀將軍。」
「瞧您這陣勢,是要拿人?」紀知遙問。
「隻是看看。」
「太霄真人離群索居,鮮少露麵,今日這一出場就要幫著朝庭拿犯人,此等赤誠當真讓人動容。」紀知遙笑道,「不知要拿的是什麼重犯?」
太霄子沉默了下,沒有應話。
他本不準備繼續追究今日來逞凶之人的,實在……
太霄子隻說:「還望少卿大人行個方便。」
溫北川皺了下眉,太霄子素來話少清冷,不理凡俗之事,今日固執得異常了。
溫北川看了落落一眼,落落眼中有焦急,方才溫阮是扛著陰九進來的,這賊人十有**是陰九了。
見到落落眼中的急色,溫北川心裡已有了判斷,但他挪了一步,擋在太霄子身前,沉聲道:「我靖遠侯府雖說不如往日全盛之貌,卻也不是任人欺淩之所,王大人你三番五次暗指我小妹犯事,卻無實據,我不得不懷疑你居心不良。」
王成急忙拱手想說什麼,溫北川卻沒給他機會。
溫北川轉眸看著太霄子,又說:「今日不辭夜與對麵聽白樓的仙吟宴明裡暗中的角力,仙吟宴慘敗收場,太霄真人卻在此刻前來刁難,莫不是為盛月姬鳴不平?」
「溫少卿此話無理。」太霄子劍眉一蹙。
「那我們便走上前麵去,問問今日滿座賓客,是否允你這位真人攪了大家的雅興。」
「貧道隻是要看一眼,並無此意。」
「你既是來拿賊,說不得這賊人已藏入外麵客人之中了呢?我這便著人將此地封了,誰也不許走,讓真人你看個明白真切,也好還我溫家一個清白。」
太霄子被溫北川的話繞進去了,這怎麼就要把大半個京中權貴都圈起來讓他看一遍,得罪一遍了呢?
溫北川負手而立,笑得和善可親,「聽著前台響動,這一曲快要結束了,咱們正好上去,真人,請。」
太霄子再怎麼搞姬,他也不是朝堂之人,說話更不似溫北川這般會扣黑鍋,一番交手下來,他已是被溫北川套進了一個不怎麼好解的語言陷阱裡。
甩了一下拂塵,他隻道:「溫少卿,貧道並無惡意,若此人真藏於此處,對少卿你百害而無一利,你實不必如此針對於我。」
溫北川笑:「不敢,我隻是謹遵真人法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