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2)
辭花幫殷九野換好了衣服,與溫阮一同將他送回了漁樵館。
溫阮看了他一會兒,沒有多留就準備先回侯府。
她不能留在這兒,若是讓人知道她守在漁樵館一整夜,怕是要引人注目,懷疑阿九其實已身受重傷,而且她也要回去拿藥給他。
拜托了辭花後,溫阮就先回府了。
她看著外麵天空漆黑的顏色,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漫長的一晚上,可算要過去了。
走出漁樵館門口,她看到溫北川。
「大哥?」
「我來接你回府,然後送些東西來這裡。」溫北川笑道。
「什麼?」
「藥。」
「……大哥你知道了?」
「你們啊,以後這種事,先與我說一聲。」溫北川無奈道。
「……」
溫阮心想,那我哪兒能知道阿九跟發了失心瘋似的,跑去同太霄子去乾架呢?
算了,把鍋背好,不然搞不好大哥要責罰阿九。
「知道了,下次我會先跟大哥你說的。」溫阮笑道。
「回府吧,明日再來看他,今夜我會讓人這周圍守著,不會有事。」溫北川說。
「嗯。」溫阮點點頭,又回頭再望了院子裡一眼,這才回去。
殷九野在半夜醒轉,一醒來就看到辭花耷拉著一張臉啃果子,滿臉都寫著鬱悶。
「守喪呢?」殷九野問。
「你有病啊!」辭花破口大罵,「你他媽有病啊!」
「水。」殷九野撐著床榻坐起來。
辭花一杯水懟到他臉上。
「你差不多得了啊。」殷九野瞥了他一眼。
「不是,你跟我說說,你為啥跑出去招惹太霄子,你傷好全了嗎?你心脈養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養得差不多了,嘿,你多能耐,跑去跟他打一架,打就打了吧,還沒把人打死,殷九野,你是不是腦子有坑!」
「你煩不煩?」殷九野皺了下眉頭,我他媽哪兒知道狗道士武功又精進了啊!
「我煩!我煩透了!」辭花一屁股墩坐在床榻上,愁得不行,「他看出是你了沒?」
「有懷疑,但不確定。」
「你往年不忍得好好兒的嗎?去年太霄子去聽白樓,你也沒去招惹他啊,今年你是怎麼回事?」辭花真的不理解。
「今年溫阮不想他去聽白樓。」
「所以你就跑去把他引開,順手跟他打一架?」
「有這個原因。」
「……九野,不,九爺,祖宗,您能不能稍微清醒一點,你籌劃了這麼多年,你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犯這種蠢吧?」
「至於啊,怎麼不至於?」
「你真喜歡她?」
「對。」
「喜歡到不怕你的身份暴露,也要給她出氣?」
「早晚要暴露的。」
「這他媽能一樣嗎!」
「你好吵。」
「你是嫌棄我咯?」
「嗯。」
辭花眼色幽幽地看了殷九野一會兒,幽怨地說:「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發現你著女裝比我更好看,所以你不愛我了。」
「我刀呢?」殷九野也幽幽地問。
辭花笑得彎了月要,哈哈哈地止不住,眼淚都要飛出來了,「我信你是真的喜歡溫阮,不喜歡溫阮你乾不出這事兒,誒,你以後多穿穿,挺好看的。」
「你再說一句?」殷九野壓著內心無比的暴躁,越想越想把溫阮吊起來打一頓!
「哦,溫阮給你換女裝你都不生氣,我說說都不行了?重色輕友,九野,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辭花拍著床板起身,「你自己待著吧!」
辭花也隻是嘴上說說不管他了,其實也不過是從房間裡麵守到了房間外麵,繼續啃果子,繼續生悶氣。
越想越氣,這會兒二公子在請宵夜呢,大家都去慶功了,自己這個主角不在,算怎麼回事?氣死了!
房間裡的殷九野摘了麵具握在手裡,低頭看著。
七歲那年,他被太霄子帶去太玄觀,在那裡待了整整十年,震斷了他全身的經脈,讓他如個廢人般苟活於世。
十年後的某一天,他找到機會逃出了那裡,藏身在外又五年。
整整十五年,他沒有一天不想殺了太霄子這個道貌岸然的畜i生。
也誠如辭花所說,他應該再等一等的,等到養好了身上的舊傷,等到有了徹底的把握,將太霄子一擊必殺。
但溫阮是個意外,反正早晚是要跟太霄子打一場的,他乾脆將這個時機提前,也幫溫阮一把。
隻是很可惜,狗道士越來越強,而他的舊傷養了五年也未完全康復,錯失了機會。
殷九野嘆了聲氣,將麵具蓋在臉上,盤膝坐起,運功療傷。
……
與此同時的聽白樓。
盛月姬獨坐在雅苑裡,她身邊除了一個畫嵬,再無旁人。
畫嵬將今日給盛月姬畫的畫,盡數燒了。
畫中的盛月姬麵目醜陋,神態可憎,他看著害怕。
當時讓盛月姬破音失態的那句話,是婆子在她耳邊說,太霄子今日不會來了,他已在不辭夜。
彼時溫阮讓人傳話進去,隻是詐她,溫阮也沒料到,後來太霄子還真沒去,阿九……牛逼!
盛月姬起初不相信,她不明白,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與溫阮有接觸,對自己有失望,所以不來聽白樓,她尚能想通,可太霄子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