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2)
溫北川留了些人手在漁樵館保護溫阮,自己帶著司思趕去將軍府找紀知遙。
他是知道陰九的武功的,能傷陰九的箭手,世間不多。
溫阮在平日裡殷九野常用的房間裡,獨自靜坐,坐得筆直,身上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都在繃緊,緊到她骨中發酸。
後來她實在坐不住了,來到貴妃榻邊,看到軟枕下麵的那把小檀扇。
檀扇扇柄已有了漂亮的光澤,一看就是常常被人摩挲在掌間。
溫阮捏著扇子,靠坐在榻上,微微低著頭,等著消息。
「阮阮,九陰真經不在辭花那兒!」二狗子跳進來沖溫阮喊道。
溫阮用力地閉了下眼睛,發乾的喉嚨說話時透著嘶啞:「知道了。」
「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你別急啊。」二狗子扌莫了扌莫溫阮的臉,又從窗子裡跳出去。
它跳下窗子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
尼瑪我不是來監督宿主攻略任務目標紀知遙的嗎?
我咋幫她找上別的男人了?
算了,先找人再說。
二狗子隻怪自己心誌不堅,先被溫阮攻略了。
後半夜,溫北川和紀知遙過來了。
「我長話短說。」紀知遙抬手止住溫阮喚他「安陵君」,搶先開口:「我沿著角樓到溫府,檢查了那些箭頭和痕跡,可以斷定,世上有如此箭術者,不超過三個。」
「哪三個?」溫阮問。
「鄭羽,任一貫。」紀知遙又指了指他自己:「還有我。」
溫阮抬頭看他。
「我拳腳功夫雖不如陰九,但論箭術,我敢說他不如我。」紀知遙連忙說道,「我不可能沖你們放箭,那麼還有鄭羽和任一貫。」
「他們是誰?」溫阮問道。
「鄭羽在軍中,不在京城,任一貫已經死了,死了有快七八年了。」
「這便奇怪了。」
紀知遙輕嘆聲氣,「我會去查鄭羽是否有私自離京,然後還有一件事……」
「什麼?」
「你說那箭手後來跟陰九近身了?」
「對。」
「那他必敗無疑。」
「誰必敗無疑?」
「箭手。」
溫阮點點頭,明白過來,射手打遠程,不能被貼身近戰,近戰就是個小脆皮,一刀秒。
實在是怪自己太緊張了,不然不應該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透的。
她覺得自己這個心態不太對,緩了口氣,讓自己平靜緩和下來。
「但是……」紀知遙欲言又止。
「怎麼了?」
「他……先中了一箭了,是吧?」
「對。」
「假如是我,他吃我一箭,不死也要重傷。我們這種箭手,一箭即出,萬鈞之力,不是皮肉之傷那麼簡單。」
「……」
紀知遙看著溫阮微微發白的臉色,暗自嘆氣,「我去打聽打聽,看鄭羽有沒有回京。」
「多謝。」溫阮點頭。
紀知遙看了看她,笑說道:「謝就算了,你以後別老是揶揄我就成,你是不知道,你一張嘴我頭發都要豎起來了,生怕你又笑話我。」
溫阮客氣地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溫府找人的動作很大,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執筆繪丹青,勾線描色,問道:「死了嗎?」
「不知,此刻下落不明。」太霄子回道。
「幫著找找吧,若能趕在溫家之前找到他就更好了。」三皇子說著抬頭看了太霄子一眼,「再遇上他,你有幾成把握。」
「這般情況下,十成。」太霄子點頭道。
「嗯,找去吧,有膽子覬覦溫阮,死也不無辜。」三皇子放下筆,看著畫中的女子,勾唇輕笑。
畫中女子抱著一隻貓兒,立在朱色的宮牆下,牆角處肆意生長著紫色的藤花,女子眉目寧和。
正是……溫阮。
太霄子起身時看見了畫,抬頭看了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負手低身,近看著畫中人,扭曲得有些詭異的聲音說:「她可真好看。」
太霄子沒說什麼,隻是執著拂塵離開了。
走出三皇子府後,太霄子抬頭看了看濃黑如墨的夜色,在他清俊出塵的如玉麵容上,罕見地露出了難以言喻的沉重疲累和厭倦。
就連向來挺闊的雙肩都微微耷拉下來。
天邊泛起魚肚白,京中守備的出現讓溫北川的心往上提了提。
京中守備王成說,昨日夜間百姓報官,於人群中無故放箭,險傷人命,他們奉命搜索這放箭之人。
溫北川知道,他們要搜索的人是陰九。
他開始懷疑,昨夜那箭手的目的不是溫阮,而是陰九。
溫阮也得知了京中守備出動的消息,是二狗子帶來的。
二狗子全身的毛都要炸起來:「這是京中守備軍第三次搞事了吧?」
溫阮一根一根地收起扇骨,合攏檀扇:「他們要殺的人是阿九,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