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心傾君君可知,何時為我綰青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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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了一下情緒,緩緩走過去。西門闕看到我,臉上換上他常態的笑容。揮手示意身後的黃公公退下之後才笑著開口:「朕才出去一會,你就睡的這麼早,陪朕批閱奏折就那麼累麼?」

不知為何,每當看到他那副笑容的時候,我都喜歡和他唱反調。

「這哪裡比得上你的日理萬機啊」說玩這句話,我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矯情。

西門闕卻偷笑著,幫我夾菜,沒有說話。

忽然他看到我佩戴的在月要間的龍闕。麵色一沉,斂去了幾分笑容。

「那個東西對你就那麼重要?」

我順著他的眼神,看了一眼月要間翠色的龍闕。這個東西連我自己都忘記了,虧他竟然還記得。

忽然想起曾經我和秦煌從牡丹亭逃出來到了溱水河變被西門闕和莫幽塵堵在了岸上,那個時候的西門闕是以何等的自信將它係在莫幽塵的身上。那種自信的眼神,好像是在說:我不再乎他現在在誰的手上,因為總有一天就連那個代表至高權利的龍椅都是我的。

但莫幽塵卻把這個代表著能與皇帝並肩而立的信物,蜀國隻有未來的皇後才配擁有的龍闕送給了我。

莫幽塵之真心,天地可鑒。

但此時早已今非昔比。莫幽塵不在,西門闕做了蜀國的皇帝,而我卻是他的皇嫂。縱使我從來都沒有愛上過莫幽塵,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至於他為什麼要在大業將就的時候封我為貴妃,這是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隻是這龍闕確實代表著蜀國皇後的信物,既然西門闕已經是皇帝,那麼我也不應該再戴著這個東西。

我隨手解下月要間的龍闕,平推到西門闕麵前:「還給你!」

西門闕看著那個呈圓型鳳凰鳴雕的小東西,麵容依舊。但怎麼也逃不脫我犀利的眼睛,終究讓我看到了他嘴角一閃而逝的譏笑。

好像是再說:我何曾在乎過。

我沒有理會他的情緒。自己低著頭扒著飯。

卻聽到頭頂的人有些莫然的聲音:「你為了阻止我得到這江山,竟然不惜服下仙母草,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你的這份情誼不會是為了皇兄。你嫁給皇兄這幾個月來一直都是兩個人分房睡。所以你不可能因為愛上他為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如果是因為他忽然死去之後的內疚,這個理由還能讓心服。

但皇兄既然已經死去,你既沒有某圖皇位之心,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來乾什麼?普天之下。能讓你慕容鈺甘願付出這麼大代價的人,隻有三個,其中皇兄是以自己的死亡換來的。至於剩下的兩個麼,秦煌自然沒有這個心思。難道你是為了……」

「夠了……」我不想再讓他說下去。內心深處某個傷疤似乎忽然被生生的揭開。

我不知道當初自己在莫幽塵死去後為什麼會那麼做。現在想來,如果單純是為了對西門闕的愧疚,這個理由未免有些牽強。

我不可否認自己當時想到了燁煜。也隻有燁煜和尹雪鳶在我心中才配坐擁江山。但作為南國的皇帝,雪鳶遠遠沒有這個可能。

既然在出征前答應了燁煜即使甘願做了他的棋子,也要許他一個盛世帝業。既然如此,與其讓西門闕坐了皇帝,倒不如借勢掌握了主權,以了了對燁煜的承諾。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仙母草既成了我此計必須的東西,也是我此計必敗的東西。

仙母草毒性之頑劣,服下之後不可在三月內合歡。我早知道此毒必有後遺症。但沒有想到竟是讓我一夜白發。

腦海中不斷閃過那個雨夜,燁煜那嗜血的眼神,那種美麗如仙的麵容瞬間轉為地獄的惡魔,帶著毀滅一切的勢氣。而我這三千青絲,就在那一夜瞬間變為冉白。

我不敢再想下去,不想再揭開那個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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