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藏良弓暗聚勢力,潛心某拭罷攏存(1 / 2)
宋憐被我這一問,扶著我身體的手冰冰涼涼,也有一絲的顫抖,她的聲音有一些謹慎:「貴妃娘娘你是在懷疑……?」
我深深的閉上眼睛並沒有說話。
「當時天色已晚,而且離得又遠,宋憐並沒有看清楚那嬰兒是男是女。宋憐隻看到那嬰兒的左肩上有一壞紅色的朱砂胎記,像極了桃花,鮮艷極了,活脫脫就如要迸出她的身體一樣!」
我怎麼也忍不住心口的氣結,再一次不住的咳嗽起來:「宋憐,你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宋憐的眼神無比的堅定:「宋憐所說,千真萬確,沒有一絲欺瞞!」
「你去休息吧!」
「可是娘娘您的身體……還是讓太醫來瞧瞧吧……」宋憐擔心道。
「不用……」
「娘娘……」宋憐還有話要說,但看到我閉著眼睛一直都沒有說話。雖然擔憂,但還是悄悄退下。
「宋憐,今日你我所說,不能向他人透露半個字!否則,我既然可救你,亦可……毀……你」我一字一句的說出最後的幾個字。
宋憐回頭看一眼我,剛好對上我直直看著她的眼神。她看出我眼中的擔憂,堅定道:「貴妃娘娘放心,宋憐這條命既然是貴妃娘娘救回來的,自此便是貴妃娘娘的人。若他日宋憐不幸落入那些人手中,死也不會透露半個字。若違今日誓約,人神共誅!」
我知道在這個充滿巫蠱之術的時空,人神共誅代表著什麼。那是宋憐用自己的性命在向我保證,向天發誓。
我感激道:「謝謝你……」
身邊有一個自己能信任的人真好!
宋憐離開,暗淡的燭光微醺著這座並不華麗的屋子。雖時在陽春三月,但今年的蜀國卻異常的寒冷,都是桃花盛開的季節了,可天氣卻忽然冷了下來。
此時從沒有關好的窗戶中透進來絲絲涼風,屋子裡薄薄的灰白色幔帳被風吹的飛揚,增添了幾分詭異。我內心氣結,一直都沒有舒展,此時一個人呆著,想的事情更多,月匈口愈加難受。自懷中掏出一顆玉色的藥丸服下。手再次緊緊的攥緊了月匈口,順著背靠著的牆,慢慢的滑躺在在床上!
蝴蝶朱砂痣……我真的是柔妃的女兒嗎?
如果是,母親死的那麼慘,母仇不報不足為孝。若要報仇,此仇應該找誰去報?是莫家的人還是胡家的人,還是他們都應當付出應有的代價……
母親的屍體……他們連一個死人的屍體都不願意放過。
帝王之愛,終究不可信。如果當初母親不進宮,就不會死的那麼慘,他既然讓她做了他的妃,為何還要賜死她?難道她不明白在他的心裡她隻是華妃的替身麼?為什麼還無怨無悔的喝下他賜的毒酒……好恨……
第一次,內心生出了恨意……好恨……
手不自覺的扶上了手腕上的血玉:「師父……」
蜀國,桃花苑。
一夜的噬骨折磨。不足以冥滅蕭燁煜的意誌。這麼多年來的忍耐早就習慣了這種苦痛。
次日清晨,當蕭燁煜推動輪椅出了芙蓉閣,便看到眼圈臃腫,斜靠在門口,正沉沉酣睡的黎叔。和往常一樣,每月的月圓之夜,雖然蕭燁煜都會將黎叔趕出來,不讓他在自己身旁,但黎叔總會如昨夜這般,陪在自己門口。
蕭燁煜看著滿臉憔悴的黎叔,不禁心中酸澀。但那也隻是一瞬間。蕭燁煜推動輪椅徑直向桃花苑外去。原本就很警惕的黎叔聽到輪椅碾過之聲很快驚起。正看到晨光下公子那如常寒冷的背影,抹了一把睡眼惺忪的臉,喚道:「公子……」
蕭燁煜並沒有停住輪椅,聲音無比黯沉:「去宇朔九龍塔。」
二十多年前蕭傾辭與段千語蓉兩人執拗的性格終究釀成了一場悲劇,語蓉慘死,其子蕭燁煜被棄。當一切事過境遷,蕭傾辭再次登上宇朔九龍寶塔,往事不過一場繁華,一切都已來不及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