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鈺某西行為南下,葉落無聲煌客來(1 / 2)
那茶壺沒放穩,竟是在桌子上轉動了兩圈便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不愧是三皇相爭,勢罷不能的慕容鈺。果然,與眾非凡。」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我依然端著茶杯漫不經心的飲著。隻聽身後的小玄子吃驚一聲,碎覺淺笑著恭敬行禮:「見過南帝!」
尹雪鳶!
小玄子是蜀國人,雖蜀國與南國常年聯為盟友。但小玄子不會真的去參拜雪鳶。所謂的行禮也隻是因為出於禮貌的恭敬!
西門闕雖早就知道亭子頂上有了人,但卻萬萬沒有想到盡然是尹雪鳶。臉上神情一愣,隨即也是淡然抿著茶。
我淺笑道:「南帝果然消息靈通,這麼僻靜的地方,竟然也能被你輕而易舉就找到!」
雪鳶一怔,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但那隻是一瞬即逝。若不是心思縝密,絕對難以捕捉。便繞過西門闕,坐在了我左手的石凳上:「怎麼?這大冷天的,累跟你討杯茶喝,你竟是這麼小氣!」
「南帝大駕,鈺兒哪兒敢吝嗇!隻是這茶不過農家普通的茶葉,怕合不了南帝的口味!」
「幾年不見,鈺兒竟然與我生疏到了如此地步!」
雪鳶自然聽出了我話中故意與她疏離的口氣。畢竟澄虞的死,我依然無法釋懷。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讓澄虞潛入蜀國救出胡清寧是為何意。但要犧牲掉我身邊最親近,和最信任的人。這等作為,不能不讓我心生戒備!
小玄子早就為雪鳶添上了茶。她端起熱氣騰騰的茶杯,遞到麵前聞了聞淡淡的清香,才開始慢慢品嘗。
我並沒有搭她的話,看了看四周,也唯有剛才小玄子站著的回廊,才是能將這邊的情景看的最清楚的地方。便朝著那邊喊道:「先生既然來了,哪有不見故人一麵便要悄悄回去的道理!
雪鳶和西門闕臉上的表情淡然不變。但小玄子臉上的表情就有些精彩了。首先是一驚,然後滿懷疑問的看著我,顯然是沒明白我剛才莫名其妙又喊出的話是為何。最後,當看到杏花飛舞的湖對麵他剛站過的回廊上,那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襲藍衣,單手負後,風姿颯爽向這邊走來之時,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麵部木訥的看看那男子,再看看雪鳶。然後將目光停留在了西門闕那淡然抿茶的臉上。
隻可惜,西門闕什麼都看不見。
潦子風華依舊,微微涼風吹起他的衣角在空中與散亂的發絲共舞。也是繞了個好一大圈才翩然到了涼亭,滿麵含笑,微微欠身:「多年不見,鈺兒的心思是越來越縝密了!」
我站起身來拱手一禮:「鈺兒小小伎倆哪敢在先生麵前聲威!先生過獎了!」
潦子臉上笑容依然,向西門闕行禮道:「見過屬皇!」
西門闕嘴角帶著該死的笑容,微微點頭引著小子在自己右手為止坐下。
幾人各懷心思,一時之間竟是相對無語。而小玄子還未從方才的驚訝中回國身來,憋了好久的話終於問出了聲:「奴才剛才為兩位主子拿袍子端茶都是路過那回廊的,這邊的事情一眼就能瞧的清清楚楚,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怎麼會……怎麼會忽然就……」
潦子哈哈大笑兩聲。
雪鳶轉移了話題:『鈺兒,之前看到你手上有塊血玉來著。怎麼沒有帶著?」我抬起手腕看看,也不知道雪鳶怎麼會忽然問起這個。隻當是一時寂靜,無人搭話,隨便找了個話題。便符合著:「帶著礙事就擱起來了!」
那血玉是當初來初和大陸之時師父親手呆在我手腕上的。師父稱之為接聽器。說隻要我想念她的時候便能通過這接聽器聽到他的聲音。初到初和大陸之時卻是有與師父聯係過。但也僅隻有那一次。之後無論我怎麼朝著那血玉吼、喊,那邊就是沒有反應。再加上這麼多年來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不想再將希望寄托在那死物之上,也免得見到那東西便想起一些事情,便收了起來。
雪鳶雖與我說著話,但她的眼神卻時不時的在西門闕那邊打量著。
忽然,她起站在一邊,看著那滿園的景致。似有些笑意:「這樣的景致,恐怕也隻有你才有心思,在這亂世之中,國破之際,隻為一位女子而建。恐怕,也隻有你才肯!」
雪鳶這句話,自然是說給西門闕聽的。隻可惜那人端坐在那裡,仗著自己雙眼失明,索性連雙耳也恍若聞不見任何聲音,竟是麵無任何表情。
我笑道:「雪鳶怎麼想起了特地來這裡尋我們?恐怕不止是為了賞景來的吧!」
此時她一身淡青色男裝,靑冠束發,立於簌簌寒風之中,勢有睥睨天下之姿。竟比當年的尹鳶還勝過幾分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