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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酸軟無力,頭腦昏沉。

相雪露一醒來,這些感覺就排山倒海般地湧了上來。

隨後浮現的是夜裡那個夢。

她再次夢到了死去的丈夫,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雖然,那隻是個夢,但夢中的呼吸,溫度,觸感都是那麼的真切。

以至於現在回想起來,尾椎骨都情不自禁地升起一陣戰栗。

相雪露忍不住把頭埋在被子裡,羞恥如火焰般地燒遍了她的全身。

夢裡,她竟然在太後的宮殿裡做這種事情……

她哀求著對方不要如此,對方反而還更得了趣兒。

既然「他」是她幻想出來的,那豈不是說明,其實她骨子裡才是一個荒淫的人,隻是平日外表做出一副端正的樣子。

相雪露不敢深想了。

她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連侍女都沒叫進來。

生怕心裡隱秘的羞恥被人窺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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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坐在膳廳裡,正捏起茶蓋,輕抿一口溫茶,卻忽聽到了外麵傳報的聲音。

她放下茶蓋,眸中閃過一絲意外,望向踩著晨光而來的軒昂男子,訝道:「今日是吹的什麼風,把皇帝給吹來了?」

太後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慕容曜平日裡忙於政務,加之與太後並非親生,根本不存在什麼日日晨昏定省,隻是每隔數日前來依禮拜見一下,也多半是在政務處理了個七七八八以後。

今日,卻一大早地跑來寧壽宮,著實不尋常。

「近日朝中宣揚孝親敬老之道,傳以天下,教化萬民,朕自當作表率。」慕容曜道。「朕今日無朝會,便想借機陪太後用膳。」

皇帝都如此說了,太後自當沒有不允的道理,隻是,她心裡暗忖,待會雪露也要來……

正想著的時候,李嬤嬤走過來,俯身在太後身旁說道:「娘娘,晉王妃來了。」

不多時,相雪露的身影出現在了膳廳門口。

因著晉王新喪,這幾天她皆是一身素衣。

她穿著素白軟緞的衣裙,上麵織著燕雀離巢,泣啼寒天的暗紋,哀婉莊重。

走進來的時候,她柳眉輕鎖,煙眸含愁,一隻細白的腕兒扶著月要肢,走幾步微微停頓一下,看上去頗為柔弱。

旁邊的宮女上前欲扶,卻被她婉拒。

夫君沒了,深受打擊,還要故作堅強,周圍人看著相雪露纖弱的背影,不由得都帶上了幾分同情憐惜。

如此絕麗佳人,往後卻得獨守空閨,似乎更令人欲扼腕嘆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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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雪露在路上的時候,身上一直不太舒服。

尤其邁步時,力度會由小腿牽動大腿根部,乃至於盆骨月要肢,走一步便是一陣酸麻,十分難熬。

看來還是昨日接待賓客,忙前忙後累壞了,再加上那個夢,又使她精神上多了疲乏之意。

這份不適,令她在看到慕容曜之後,由裡而外地感到高興。

他昨日的方子,她始終惦記著。

這份在意使她多看了慕容曜幾眼,就是這幾眼,她由衷體會到,上天對某些人是格外優待的。

慕容曜今日穿著一身暗紫色的常服,金線織就的龍紋順著他寬闊軒宇的肩頸線,蜿蜒至前月匈,氣勢淩人。

薄唇微啟,微微側臉,似是在和太後說著什麼話。

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麵上帶著清淡的笑意,但配上他那張魅惑出色的臉,便覺得笑容攝人。

慕容曜聞聲同太後一齊望過來,見到相雪露的剎那,笑意深濃了幾分。

加上暗紫衣袍的襯托,硬是多了幾分狂狷邪氣。

相雪露低頭不再敢看他。

她走到了膳桌前,被太後招攬著坐下,太後一下子便發現了她眼下的烏青之色,皺眉問道:「昨夜可是沒有休息好。」

相雪露微微點了點頭。

太後眸中湧起心疼之意,握住她的手,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半晌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孩子,你不容易。」

「皇嫂今日可還是不甚舒服?」慕容曜的聲音忽然響起。

相雪露遲疑了片刻,回道:「回陛下,是的。」

慕容曜好看的眉微微蹙起來幾分:「朕昨日留下來的方子,皇嫂可要堅持服用,才能見效。」

相雪露昨日原以為慕容曜給她診脈隻是一時興起,也並沒有對這位九五至尊的醫術抱有多大期待,隻當他是自己玩玩。

是以,事後並沒有專程留下他的方子,直到喝了藥以後,才驚覺是她慧眼不識珠。

見相雪露不語,慕容曜多半也猜到了因果,他並沒有戳穿她,隻是順著說道:「朕回頭再寫一張,這回皇嫂可要保管好。」

他微微側過身子,注視著她的眼眸道:「以後,用著的地方也許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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