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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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裴斯遠在耍自己之後,餘舟那顆小得沒邊的膽子難得「大」了一回,一把將裴斯遠推開了。裴斯遠就勢倒在矮榻上,依舊忍不住看著餘舟直笑。

「那麼好笑嗎?」餘舟挪到一邊抿著唇,不大想理人了。

裴斯遠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開口道:「我也不算耍你,有那麼一瞬間,我確實有點擔心你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餘舟聞言看了他一眼,肉眼可見再次緊張了起來。

「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裴斯遠收斂了笑意,問道。

「不知道。」餘舟道。

「你是陛下的起居郎,依著本朝的規矩,你說的話,寫的字,不管是拿到刑部還是拿到大理寺,都是有著特殊的效力的。」裴斯遠道:「這是你們起居郎的特權,整個朝中,也隻有你們有這樣的特權。」

餘舟聞言有些驚訝,顯然沒聽說過此事。

他打量著裴斯遠,似乎在判斷對方這話是真還是假。

「你為什麼不帶黃公子來?」餘舟問道。

「他是一國之君,日理萬機夠辛苦了。」裴斯遠道:「有些事情,在沒想好具體怎麼做之前,我不想讓他操心。」

餘舟聞言開口道:「不枉黃公子那般待你。」

「這話說的。」裴斯遠看著他問道:「我待你難道就不……」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收斂了笑意。

「餘賢弟,你今日為何說尋歡樓裡那個人不像是喝醉了?」裴斯遠問道。

他那氣質本就淩厲,收斂了笑意之後,看起來比平時更有壓迫感。

餘舟幾乎分不清楚,這樣的裴斯遠和老逗他的裴斯遠,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喝多了酒之後,人的行動會變得比較遲鈍,但是那個人行動看起來很敏捷,似乎隻有意識不大清醒。」餘舟道:「所以我覺得他那個樣子,像是吃了什麼藥,產生了某種幻覺。」

裴斯遠聞言微微擰了擰眉,目光帶著幾分審視看向餘舟。

餘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小聲問道:「我隻是猜測。」

「你知道隔壁那兩個人是誰嗎?」裴斯遠問道。

「不知道。」餘舟毫不猶豫地道。

裴斯遠盯著他看了半晌,似乎是在判斷餘舟說的是不是實話。

「餘賢弟,你可別騙我。」裴斯遠說著又笑了起來,但語氣中卻帶著幾分令人不容抗拒地威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記仇,你若是騙了我……」

「我可以發誓,我真的不認識方才那兩個人。」餘舟忙舉起了三根手指道。

「不必發誓,我不信這個。」裴斯遠說著忍不住抬手,在餘舟耳朵尖上輕輕捏了一下。

餘舟被他這舉動搞得有些茫然,仰頭無辜地看著他。

裴斯遠卻沒再說什麼。

「走吧。」半晌後,裴斯遠起身道。

「去哪兒?」餘舟不解地問道。

「夜深了,睡覺。」裴斯遠道。

「咱們的衣服……」

「衣服他們拿去洗了,估計明天才能烘乾,今晚在這裡睡吧。」裴斯遠道。

「可是……」餘舟忙道:「我沒和家裡說。」

「你睡著的時候,我吩咐人去朝你家裡報備過了。」裴斯遠道。

餘舟聞言一怔,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隻能跟在裴斯遠後頭出了暖閣。

裴斯遠帶著他又繞了好多圈子,最後到了一處小院中。

「我沒帶人回來住過,所以沒有備用的床褥。」裴斯遠看了他一眼道:「委屈你跟我同榻將就一晚吧,我的床挺大的。」

餘舟:……

這也太隨便了吧。

裴斯遠好歹是名草有主的人,為什麼能這麼隨隨便便就跟別人同榻而眠?

他就不怕自己回頭在路知南麵前說漏了嘴?

不過餘舟很快反應過來,路知南對這種事情似乎不是很在意。

也難怪裴斯遠在外頭能這麼有恃無恐呢。

他對裴斯遠這種戀愛態度,實在是無法苟同。

「這樣……不合適吧?」餘舟站在屋裡,一臉糾結地道。

「春夜寒涼,別凍著。」裴斯遠躺在榻上,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道:「都是大男人,害羞什麼?」

餘舟心想我不是害羞,我是要臉!

見餘舟戳在那兒不動,裴斯遠聲音一沉,道:「餘舍人,過來。」

餘舟素來吃硬不吃軟,一聽他語氣加重了,登時不敢再拒絕,忙老老實實走到了榻邊。

「躺下,睡覺。」裴斯遠道。

「哦。」餘舟方才的骨氣盪然無存,貼著榻邊小心翼翼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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