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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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擊楚熾的要害,謝莫遙這次蓄了很多力,手中圍繞著明顯的亮光,儼然加持了法術,楚熾別說逃脫了,法術的禁錮幾乎要讓他窒息,他連動彈都困難,謝莫遙隻要手一動,就可以扭斷楚熾的脖子。

楚熾用盡所有的力氣,對陸霜瑜吐出兩個字:「陳瀟。」

謝莫遙要進一步的動作微頓,皺眉看向陸霜瑜,情緒顯然很大。

陸霜瑜安撫地搖了搖頭:「沒事。」

與此同時,房門被打開,陳瀟安然無恙地走了進來,看著被掐脖子的楚熾一陣高興:「老妖怪你就別掙紮了,別想用我威脅霜瑜。」

楚熾不可置信地看著陳瀟,吃力地吐出一個字:「藥。」

陳瀟後麵楚月走了進來,他心虛地不敢看楚熾,小聲道:「你給他服的用來控製他的藥,我給偷了你的解藥,已經解了。」

「你!」楚熾氣得眼睛發紅。

謝莫遙挑眉,涼涼地看楚熾。

楚熾麵對謝莫遙冰冷的視線,整個人反而靜了下來,看著謝莫遙沉重又悲痛。

謝莫遙非常討厭這種視線,手中要加大力道,楚月的聲音忽然響起。

楚月鼓足勇氣,隔著大魔頭對陸霜瑜說話:「你和陳瀟答應我的,會盡量保楚熾的命!」

謝莫遙幽幽看向陸霜瑜。

陸霜瑜微皺眉,疑惑地看陳瀟,他沒教陳瀟碩這點。

陳瀟沒想到這個要求一下變得這麼復雜,他忘記大魔頭發起怒來的不可控製性了:「霜瑜,我的錯,楚月一直問我,我看他那麼善良那麼可憐,我就答應了。」

「你才可憐。」楚月不悅地看陳瀟。

陳瀟企圖勸楚月:「你看現在大魔頭這麼生氣,這也不是霜瑜能控製的啊,你要怪就怪我吧,這是我擅自答應你的。」

楚月也很怵大魔頭,他也知道事情很難挽回了,隻有最後再未楚熾爭取一下,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敢與謝莫遙說話:「那您可不可以容他說一下遺言,我看看有什麼我能幫他辦的。」

謝莫遙沒有回應,但他沒有加大力道,蓄好的力也在漸漸減弱,楚熾漸漸可以說話。

楚熾沒有交代遺言,他隻深深地看著謝莫遙,淒涼地笑著:「我知道你早晚能殺了我,但你缺少一個誘餌,隻要我的脖子靠你足夠近你就可以,這點很難嗎?你明明什麼助力都不需要,你隻要答應我,在床上你不知可以要我多少次命。可你寧願選擇引誘陸霜瑜來激我,也不願意讓我碰一下,哈哈哈哈。」

楚熾忽然笑了起來,笑得過於悲愴淒涼。

謝莫遙聽笑了:「你背叛我,反而還是你有理了?」

「我沒有背叛你,我還在你身邊,我愛你,我那麼愛你,為什麼要背叛你,我不是依舊每天陪在你身邊嗎?」楚熾深深地看著謝莫遙,「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這世上再沒有誰比我更愛你,殺了我吧,把這世上最愛你的人殺了吧。」

陸霜瑜在一旁聽得眉頭緊鎖,楚熾怎麼能把那麼齷齪下作的事情說得這麼偉大,他看向謝莫遙,以為謝莫遙一定不可能信了這種鬼話,卻發現謝莫遙神色凝重。

楚熾的話,讓謝莫遙回想起了兩千年前,話語和語氣都是那般的相似:「莫遙,我愛你,這世上沒有誰比我更愛你,我沒有背叛你,我依舊陪在你身邊,你殺了我吧,我陪你一起死。」

謝莫遙閉眼,呼吸混亂,他手中猛地用力,將楚熾重重摔在地上,冰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楚熾捂著脖子,重重地咳嗽起來,他最後不舍地看著謝莫遙,施法消失逃遠。

楚月為楚熾感到慶幸,陳瀟看得目瞪口呆,這個大魔頭竟然因為對方的深情表白,就這樣放了對方,大魔頭原來這麼好騙的嗎,那些鬼話他都不信好嗎!

「不是吧,你這都信?」陳瀟還是忍不住開口。

謝莫遙出力完後,又是一陣脫力,渾身呼吸混亂,聽到陳瀟的話,他不悅地看向陳瀟。可即使謝莫遙眼神很危險,但他如今軟綿綿,渾身無力地被陸霜瑜抱在懷裡,生得又是那般天仙的美,看起來真的沒有什麼攻擊性,最多隻像一隻炸毛的貓一樣。

陳瀟根本不帶怕的,反而看著謝莫遙這副模樣,更想繼續說,刺激謝莫遙,看謝莫遙繼續這副生氣又無力揍人的模樣,隻是他還想再說,就收到了陸霜瑜一計眼神。陳瀟一下不敢說話了,心裡委屈,他又被陸霜瑜凶了,而且竟然還是因為那個大魔頭謝莫遙。

放走楚熾後,謝莫遙整個人情緒就很大,尤其是剛剛陳瀟說了他後,謝莫遙揪住陸霜瑜的衣領,但他手中沒多少力氣,隻是虛虛地抓著,他很凶地問陸霜瑜:「你也是這想的,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別人說一聲愛我我就放了他,你要不要在臨死前,也跟我說你愛我,嗯?」

「我不會。」陸霜瑜垂眸看著謝莫遙,聲音格外堅定。

謝莫遙微微一怔,又諷刺地笑了笑,明顯是不信,有這麼好的逃生辦法,憑什麼不用。

「那三個字,隻有我真正喜歡他,想要與他相伴到老的時候才會說。」陸霜瑜格外認真地補充。

謝莫遙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我愛你」這三個字是犯錯的萬能借口,是逃生的有利工具,怎麼到陸霜瑜口中,卻成了那般聖神重要的,廝守一生的承諾。

實在是可笑,我愛你三個字騙人一時還可以,還想用這三個字騙人一輩子?

「你比他們都貪心。」謝莫遙評價了一句,雖然在批評陸霜瑜,可聲音輕輕軟軟的,沒有一點攻擊力。雖然滿心的不信,但陸霜瑜那真誠堅定的話語響在他耳畔,他強烈的情緒竟奇異地平復了下來。

陸霜瑜抱著謝莫遙往前走,離開的腳步沉穩有節奏,謝莫遙在這輕輕搖晃中,困意越來越重,眼皮開始打架,終於撐不住,靠在陸霜瑜懷裡睡著了,呼吸一下一下的,平穩有規律。

陳瀟上前,注意到了陸霜瑜發紅的脖頸以及額角沁出的汗。不過隻要有汗出來,陸霜瑜就會立刻用法術清理自己,乍一看去,根本就看不出陸霜瑜到底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陳瀟知道陸霜瑜服下了什麼藥,對於陸霜瑜如今還能沉穩地,這般坐懷不亂地抱著這般柔軟絕世美人,表示嘆為觀止:「霜瑜,你也太能忍了吧。」

楚月上前,不好意思地道歉:「這種藥沒有解藥的,我幫不到你,你隻能自己熬過去。」

「無礙。」陸霜瑜抱著謝莫遙繼續往前走,不急不慢,仿佛沒事人一樣。

陳瀟看得心疼:「我來吧,你自己去處理一下也比這樣好。」

陸霜瑜搖頭:「不用,我沒事。」

「這怎麼可能沒事呢!」陳瀟就看不慣陸霜瑜這什麼苦都能悶頭吃下的樣子,對自己實在是太狠了,中了那藥也就算了,偏偏還要抱著這樣的美人不能碰,這折磨在陳瀟看來堪比地獄級別,他受不了,上前要動手搶。

動靜一時間鬧得有些大,陸霜瑜懷裡的謝莫遙皺眉,不安分地動了動。

陸霜瑜避開陳瀟的同時,停住了腳步,他深呼出一口氣,看著懷裡越來越不安分的謝莫遙,對陳瀟嚴肅道:「小聲點。」

陳瀟還要再搶再說話,被楚月攔住,壓低聲音小聲勸道:「你別鬧了,大魔頭不是因為被抱著走才睡的,是因為在你師兄懷裡。你抱過來不是找死嗎?你知道你師兄辛苦,就別給他添亂了,讓大魔頭能在陸霜瑜懷裡安安靜靜的,你就是幫了你師兄大忙了!」

陳瀟雖然聽不太懂,但又覺得楚月說這麼多,聽著很有道理的樣子,終於停止了動作,安安靜靜在一旁跟著。

陸霜瑜將謝莫遙一路抱回屋,輕輕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陳瀟憋了一路,終於覺得可以說話了,但陸霜瑜安置好謝莫遙,一句話也未說,悶頭轉身就出去了。

陳瀟跟了出去,看到陸霜瑜出去走到河邊,緊接著整個人都跳了進去,沒入河水裡,過了好一會兒才冒出了頭。少年烏黑的長發全身被冰冷地水浸著,低垂著眼眸,眼眸映著波瀾的水光,重重呼出了一口氣,雙眸終於徹底恢復清明。

「明明已經忍不住了,還偏偏忍了一路,你對自己真下得去手。」陳瀟隨意找了河邊的石頭坐下陪陸霜瑜,「不過霜瑜你也不必有負擔內疚,那謝莫遙雖然是大魔頭,但確實生得跟天仙似的,再者你還被迫服了那種藥,就算心裡有什麼奇怪的想法,那都是正常的,千萬不要在意。」

他說到這裡就特別有想法心得,那天回去後,他開始驚嘆於謝莫遙的美貌,後來被陸霜瑜喚回神思後,之後想的全是楚月的模樣,甚至連小憩的那一會兒腦中也都是楚月。一開始他不想麵對,但後來他開始開導自己,那畢竟是事出有因,畢竟第一次有人靠他這麼近,還和他假裝做那種事情,他印象深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肯定都是正常的。

陸霜瑜跳入水中,露出頭後就一直垂眸看著河水,一看就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陳瀟對此深有體會,當下就頗有心得地勸道。

誰知他這麼一說,陸霜瑜又漸漸下沉,整個人沒入了水中看不見蹤影。

陳瀟擔心地站起來,探頭嘗試想從水裡看到陸霜瑜,連忙勸:「真的,霜瑜這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過段時間就忘記了,你不要想不開啊,你說句話啊。」

等不到回應,陳瀟更焦急了,他真擔心陸霜瑜想不開,畢竟陸霜瑜從小就受著掌門那種正魔不兩立的思想長大,而且還特別信,這種對大魔頭產生奇怪想法的事情,一定對陸霜瑜是莫大的打擊。他就不一樣了,從小就有些叛逆,喜歡找找掌門教導道理中有疑問的地方,因此和什麼魔道魔女來一場戀愛什麼的,他其實都可以接受,隻要那個魔道魔女是善良的。對他沖擊大的還是因為楚月是個男的,他怎麼會對男人有奇奇怪怪的想法,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一直等不到陸霜瑜的回應,陳瀟準備跳下去救人,還未跳一陣水聲響起,陸霜瑜終於從水中冒出了頭,呼吸有些重。

陳瀟放心下來,他看陸霜瑜的狀態不是很好,忍不住關心地問:「你還是很熱嗎?」

「還好。」陸霜瑜沉聲回,聲音有些沙啞。

「那就好。」陳瀟繼續坐在石頭上陪陸霜瑜。

陸霜瑜又忽然說了兩個字:「沒有。」

陳瀟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陸霜瑜這兩個字回復的是什麼,沒有對那魔頭有過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在一旁看了這麼久,雖然陸霜瑜什麼越規矩的行為都沒做,但他把陸霜瑜的忍耐都看在眼裡。沒有?他怎麼就不信呢。

不過陳瀟覺得這也確實不是什麼大事,畢竟他和陸霜瑜所經歷的事情特殊,一個被服了那種藥,一個不得不要和對方演練那種事情,有點什麼想法都是正常的。

「嗯,沒有沒有。」陳瀟當下順著陸霜瑜的話說,回得很敷衍。

陸霜瑜看了他一眼,緊抿唇,沒有再說話,隻閉眼專心平復自己的呼吸心跳。

陳瀟已經開始盤算之後的安排了:「這次我下山,可是做了兩件大事,又抓了狐妖,還把你找到了。」

「霜瑜你別怕,我這就救你脫離那大魔頭的苦海,」陳瀟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神秘地對陸霜瑜說道,「其實楚月也偷到了軟骨散的解藥,但是我讓他扔了!你先在這河裡好好清醒清醒,清醒完我們就走,保證那大魔頭抓不到我們。」

「扔了?」陸霜瑜忽然睜眼,看向陳瀟。

「對啊。」陳瀟不明白陸霜瑜為什麼突然這麼大反應,「那種下作藥又不是我們下的,我們給他解呢是情分,不給他解呢也是正常。況且他還把我們掌門傷成了那樣,還把你搶走了,不給他解藥簡直就是理所當然。」

陸霜瑜眉頭緊皺,往湖邊遊去。

陳瀟擔心:「這就好了,不用再多泡一會兒冷靜冷靜了?」

陸霜瑜已經上岸,渾身滴著水,他往回走的同時周身起了乾燥清潔術,周身衣服立刻恢復乾淨清爽。

陸霜瑜轉身看陳瀟,格外認真地強調:「父親不是他傷的,是魔尊的一個手下。」

陳瀟不理解:「大魔頭沉睡兩千年,一醒來就和魔尊呆在一起,他們倆難道不是一夥的嗎?」

「不是,」陸霜瑜回得很快,頓了頓,他的聲音又恢復了不急不緩,「謝莫遙這次出了事,你見過一個魔尊的人嗎?」

陳瀟也想不通:「這不合理啊,他們人呢,不會被楚熾算計,給關在哪裡了吧。」

他話音落下,空中忽然炸起了一束帶著魔氣,獨特的黑色煙花。

眾所周知,這種獨特的煙花,就是魔族之間相互傳遞的信號。

「看,這不就來了,楚熾被打敗了,估計那些被他關的魔族之人應該也逃出來了。」陳瀟高興地看著空中黑色煙花,他竟然猜對了。

隻是他高興了半天,陸霜瑜臉色卻沒什麼變化,陸霜瑜又強調補充了一句:「護心丸是謝莫遙給的。」

「可護心丸我聽說是從魔族身上拿出來的,他倆不分家,就是一夥的。」陳瀟分析上頭了,根本停不下來。

陸霜瑜往回走:「那定然是謝莫遙隨手送給魔尊,原本依舊是謝莫遙的。」

「這有什麼區別嗎?」陳瀟還要分析,但發現陸霜瑜臉色不太好,且默不作聲往回走,他立刻跟上去,還要繼續說,「都是魔,謝莫遙和魔尊那就是一家人一起的,所以魔尊手下傷了……誒,你這走的方向,你還要回去?對,楚月還在那裡,我們得押著他回門派,關他進鎖妖塔。」

陸霜瑜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陳瀟,一直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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