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天未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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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陰,霍旭友還是很早就起床了。

昨晚回到宿舍,他跟牟文華對吳興華夫婦交流了一陣感嘆後,不知不覺中沉入夜夢中。一覺醒來,天色微陰,他忽的想起原打算是昨天晚上給陳惠寫信來的,告訴他上班的情況和聯係電話。自打前幾天寄出那封信後,陳惠一直沒有回信,他很是擔心,一是思念,二是無法得到她現在的信息而掛念。想來想去,不願再躺在床上,就起了床。

時間尚早,他洗了把臉,輕輕的開門下了樓,圍著辦公區域賺了十幾圈,期間也碰到了一些人,他都不認識,便認為是單位的人,經過時,他都會報以一個微笑,並且點頭示意。有晨曦透過樓間的縫隙和樹冠間隙照射出來,在它們巨大陰影的遮蓋下,早晨的空氣還是略顯清涼,並且伴著忽有忽無的說不上味道的花香。他沒有任何壓力,心情舒暢的像是一湖透亮的清水,他感到這樣的生活方式和節奏就是祖輩修來的福分,然後在他身上給與體驗。經過一株楓樹時,有幾隻麻雀在追逐著,於樹葉間忽隱忽現。他停住,對著麻雀吹了幾聲口哨,想把麻雀勾引下來。麻雀根本無視他的存在,反而鬧騰得更歡了。可能是三隻公雀在向一隻母雀求歡,看樣子母雀不知道到底該跟誰相好,飛來飛去一個勁的躲閃。那三隻公雀一個勁的追,甚至有一隻公雀已經騎到了那隻母雀的背上正要弓背,被另一隻公雀一腳給踹開了,母雀非常討厭的對施暴的公雀喳喳了幾聲,撲楞一下跳到了另一個枝杈上。他看著看著,對四隻鬧騰得麻雀友好地笑了,也不再招惹它們。

走著走著,他看到有人從食堂提著一袋油條和豆漿出來,意識到食堂賣飯的時間到了。他沒帶表出來,不好猜測幾點,意識到離上班的時間也不會多久了。他想早點到辦公室去,先把自己的辦公室打掃了,如果可能,他再去打掃一下吳處長、曹處長、對門李科長的房間,給他們的暖瓶都提滿開水。他不再轉圈了,回到宿舍,發現牟文華倚在床頭上,翹著二郎腿在看書,說了聲:「我以為你還睡著呢。」

牟文華說剛起。

霍旭友說:「我看食堂有賣飯的了,一塊去吃點吧。」說完,他拿起枕頭邊的手表看了下,剛六點,與他預測的時間有很大的出入,心情立馬又放鬆下來,去辦公室的時間還充足的很。

食堂的早飯很簡單,主食油條、燒餅、蛋炒飯,喝的是玉米粥和雞蛋羹,兩個不大的盆裡盛滿了鹹菜絲和榨菜片。霍旭友要了六根油條、兩碗玉米粥一盤鹹菜絲。牟文華想付錢,賣飯師傅說沒零錢找不開。霍旭友忙掏了口袋,正好昨天口袋裡的零錢沒花著,付了錢後,賣飯的師傅說:「你們剛來,暫收現金,你們可以去後勤處買飯票,以後不再收現金的。」

吃完飯,霍旭友說:「我去辦公樓,一塊上去吧。」

牟文華拍了拍肚子:「時間還早,我回宿舍看回兒書。」

霍旭友嘖嘖了兩聲:「華哥,真佩服你,若你不能夠成就大事業,連老天都會撒潑上吊看不下去的。」

牟文華嗬嗬笑了兩聲:「看書與事業沒有聯係,與老天也沒聯係,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開卷有益嘛。」

霍旭友又連著說了兩聲佩服,跟牟文華揮揮手:「那我先去辦公樓了。」

他到辦公室確實有點早,教育處所在的樓道裡還有些黑乎乎的,寂靜的連針掉下都能聽得見。他乾咳了兩聲,故意弄出點動靜,去開他辦公室的門,又故意使勁撞了一下門。他的所作所為實在沒有一點意思,在這個點,整個樓層根本就沒有一個人。門打開後,一束光亮透出來,使樓道裡算是有了一點生機。他看了下表,才七點鍾,確實來得太早了。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扌莫了一把看,好像還是有些灰塵。他拿了抹布去衛生間,途中,牆上有幾個開關映進他的眼簾,他覺得是樓道頂燈,順手摁了下,樓道的吸頂燈瞬間亮了,整個樓道在白炙燈泡的照射下立馬有了生氣。

他洗完了抹布,又涮了拖把一塊拿到辦公室。先把王霞的桌子擦了一遍,再去擦自己的桌子。感覺自己的桌前很空曠,抬眼看到了王霞桌前的椅子,才意識到是那把椅子讓他擦桌子時顯得胳膊有些不夠長,便又轉回身,將椅子擦拭了一遍。地麵雖然不髒,他還是認真地、角角落落搓了一遍。等重去衛生間洗完了抹布和拖把再回到辦公室後,他覺得無所事事,雖然辦公桌上也擺了紙張筆墨和一個算盤,但怎麼看都是凋零孤單的感覺,輕輕冷冷,沒有吳處長辦公桌顯得厚重,沒有曹處長辦公桌顯得雅靜,當然更沒許行長辦公桌顯露出的威勢。看著看著,他聽到自己心裡說:「其實這些都不重要,我還是很滿意這個十幾平方的獨立空間的,這樣的空間不就是多年來夢寐以求、並孜孜不倦、做著不懈的努力夢想得到的嗎?現在擁有了,其它的還有何所求?」他把王霞的椅子搬到了自己辦公桌前,一屁股坐下去,伸直了腿,重重的倚在椅背上,向兩邊伸直了雙臂,像狗伸了個懶月要、驢打了個滾般舒爽,輕鬆又愜意。他禁不住閉上了雙眼,腦袋中居然是空白的。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樓道裡傳來一陣唏唏索索的聲音。霍旭友猛地從椅子上騰空而起,急匆匆到門口探頭,昏黃的燈光下,見對麵辦公室的李敏正低著頭掏弄著自己的背包。「李老師早。」他喊了一聲。李敏像是被驚嚇了一下,抬頭噢了一聲,緊接著叮哩咣當地掏出一串鑰匙,把門打開後接著又關上了。

霍旭友又回到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期間下了好幾次決心,最後還是決定把對麵的辦公室去打掃一下。當他提著拖把敲開李敏的辦公室時,她正提個噴壺往窗台上的幾盆綠植噴水,扭頭看了下霍旭友,微微的點了下頭,繼續噴水。霍旭友說我搓搓地,也沒征的李敏的同意,便吭哧吭哧的乾起來。等到一口氣搓完了地,也沒聽到李敏半句話。再看李敏,正拿了一把剪刀修剪綠植中間的黃葉,剪一根往地下扔一根,地下已經飄落了十幾根黃葉,在微微還透著濕氣的水泥地麵上很是突兀。霍旭友眼角瞥見,又揮動起拖把,重復著搓地麵,他想通過這種持續動作來等待李敏把花葉修理完,好拿起牆角的掃帚一塊打掃掉。李敏修完了花,又拿起一把剪指刀,移到一處更陰亮的窗口,歪頭剪起指甲來,指甲喀吧喀吧折斷的聲音倉促刺耳。

霍旭友將地上的黃葉掃起,一塊兒提著拖把去了洗刷間。涮完拖把,他仔細看了下身邊的熱水爐,感覺樣子跟學院係辦公樓的那個差不多,隻是這台更新一點,更小一點。開水按鈕亮著刺眼的紅色,看來是昨晚沒有人將爐子的開關關掉,爐子白白燒了一晚上。那需要浪費多少電啊,他說給自己聽。放好拖把,提了簸箕掃帚回到李敏的房間,看到她雙手交叉在月匈前對著窗外發呆,那專注的樣子像個剛踏入青春期的少女在苦春一樣,雖然她已是半老徐娘的年紀,體態也已經是突出的腹部超過了月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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