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這之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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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前,顧世忠一進酒店,第一眼注意到了服務生,小夥子長得眉清目秀,棱角分陰,神情精壯,看著讓人舒服。他禁不住多看了幾眼,又聽到小夥子聲音渾厚磁性,氣出丹田,彬彬有禮,立馬對他產生了好感。便禁不住在桌上含真帶假的將這人評議了一番,也算打破桌上的沉默,挑一個不痛不癢的話題。不過,因為這好感,小夥子跟他在以後的歲月裡產生了諸多關係。更進一步說,應該是跟以他為代表的包含霍旭友、哲格任、牟文華等在內的一個圈子發生了各種復雜關係。他們以「再來酒館」為基地,產生製造了各種復雜的社會關係和利益爭奪。這些都是後話,當然,「再來酒館」在他們手裡也不再叫「再來酒館」,而是改了一個以後叫得很響的名字:皇家酒墅。

沒多久,菜一一上齊了。

陳惠每道菜隻動了幾筷子便不吃了,眼淚啪噠啪噠的往下落。她一不吃,剩下的三個人也斷斷續續的不吃了。顧世忠要了三瓶啤酒,每人倒了一杯,牟文華基本不喝。為了應付桌麵上不時的沉寂,他頻頻舉杯吆喝著喝酒。霍旭友看陳惠的樣子,也表現出一種與其同悲的神態,聽到顧世忠的吆喝,隻是嘴裡應著,並不舉起酒杯,他甚至很莊重的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陳惠。陳惠接了,卻不用它去擦眼淚,還是繼續用攥著手帕的手背抹眼睛。

顧世忠點了一支煙,狠勁吸了兩口後在桌上撚滅了,說,「送君總有一別,我覺得還是先吃飯,然後再哭,那樣哭得更有力量。」

霍旭友說:「他走得難受,她願哭還是讓她先哭一會吧。」

陳惠猛地抬起頭,臉上像是哭,也像是笑,整個麵部的肌肉都在抖動。她說:「我哭了嗎?我能哭嗎?我感覺眼睛裡進去了個沙子,我需要揉啊揉啊。」她雙頰上還掛著淚痕,傻子都看得出她在哭,傻子都能看出她臉上的笑是硬硬擠出來的,那麼不自然,那麼遷就。

顧世忠笑道:「我說呢,我從不相信惠惠的性格裡有會哭這兩個字,覺到你是在揉眼裡的沙子,可是我們都不是沙子,但我們願做你眼裡的沙子。」

陳惠撲哧一聲笑了,這次是真的笑聲,笑得很長,一開始是哭著笑,立馬又轉移成咯咯的笑,最後的餘音是清爽的笑。大家覺得陳惠是真心笑了,她已經收藏起了自己的眼淚。

顧世忠不陰白陳惠突然為何而哭,或者說是為誰而哭。為他嗎?不可能,他跟陳惠的同學關係還沒達到相擁而泣的程度。為霍旭友嗎?也不太可能,他覺的霍旭友的的長相和魅力還影響不到陳惠的眼淚。當然也不會因為在座的牟文華,也或許因為牟文華,他的一束鮮花和誠意滿滿的一頓大餐打動了她,使她對比於無動於衷的霍旭友,自己將來要依靠的男人,還不如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男人具有溫暖的柔情和剛毅的舉動。想到這,所以她哭了。女人是水做的,好隨波逐流,一陣輕微的小風,或許就能把她吹到其他浪尖上。他盯著陳惠倔強又遷強的臉龐想入非非。陳惠有一個挺直又發亮的鼻子,相術上說女人的鼻子是男人的福星,陳惠這個好看的鼻子最終會帶給哪個男人福氣呢?

牟文華笑著說:「先人們說得好,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離別的悲情不僅是古風,還有現在。他們這幸福的一對,郎才女貌,離別之際,雖說任何眼淚都是廉價的,但我還是樂意見諸這情深意蒙淚如雨的別時情懷。」

顧世忠聽到自己對牟文華說:「你說錯了,你還不了解他倆的性格。」這話隻是在他嘴裡打了個滾,滾出來的卻是這樣的話:「是啊,這對可心的人啊,臨分別了,不哭一下是不真心的,哭一下才是真心的,或許也有沙子的原因。」

陳惠撒嬌般叫了聲顧大哥,又伸出軟軟的拳頭軟軟的打了他一下。

顧世忠看到那個小夥子挎著銅壺過來倒開水,有意無意地問了句:「老弟,你,貴姓?」他也為了轉化下話題。

小夥子話接得很快:「我姓朱,叫朱順,順利的順,也是一帆風順的順。」

顧世忠說:「好名字,豬要一帆風順了就是天篷元帥。」

朱順回道:「謝謝大哥吉言。」

陳惠笑了,這次是真笑,是破涕為笑,他的臉上又恢復了爛漫的神情,不知道她是因為朱順笑了,還是因為天篷元帥笑了。

顧世忠說:「朱順,老弟,朱老弟,不能光站著,把好吃的菜多給我們的美女分一下,她疑似不好意思吃。」

不等朱順回答,陳惠說:「我沒有不好意思。」

朱順走向前,放下銅壺,從桌旁的竹筒裡拿出一雙筷子,笑嘻嘻說:「伺候好美女是我樂意做的,也是我的強項。」他說得很隨意,亦很好聽,一點也沒有語言上的輕浮,他甚至不拿眼光去看美女。他反轉著筷子,快速的往陳惠麵前的碗碟裡運輸著不同的菜餚,直到陳惠連連說夠了夠了,太多了、太多了,伸出胳臂阻擋的時候,他才停住了筷子,無不誇耀的說:「姐姐,你盡管大快朵頤,你們南方人很難吃到我們店裡的美味,盡量吃飽吃好,並且你將回味無窮。」陳惠說,那好,我使勁吃。

顧世忠禁不住又仔細看了一下朱順,對他產生了強烈的興趣,話不免多起來,問了句:「你知道我們美女是南方的姑娘?」

「應當看不錯,我們南方好多女同學長得跟姐姐不差三四分的像,所以我看姐姐的容貌絕不是北方的女漢子。」

牟文華放下手中的筷子,盯了下朱順:「哦,你南方的,哪個城市?江南還是江北,我蘇南的。」他的餘音忽然變成你儂我儂的蘇南話。

朱順的語音也變了,跟牟文華一個腔調,軟軟的,輕輕地,話裡幾乎沒有一點力量表現出來,

顧世忠沒有聽懂。他們說話的腔調他好像從看過的港台錄像裡聽到過,又不像。他看到朱順說完話後,快步走到牟文華身邊。牟文華滿臉喜悅的站起來,他們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我們老鄉,他蘇州的。」牟文華操著普通話介紹。

「以後請各位大哥多多關照。」朱順擺脫了牟文華的手,朝在座的人依次拱了拱手,「多多關照,多多關照。」他繼續說。

顧世忠站了起來,拍了拍朱順的後背說:「老弟不錯。」朱順靦腆的笑了一下,離開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霍旭友抄了一塊魚肉放進陳惠的碗裡,陳惠有點不耐煩地說:「你看我還能吃得了嗎?」霍旭友傻笑。

顧世忠說:「他害怕你吃不飽。」陳惠轉臉一笑。

牟文華拿筷子點著盤子,說:「菜的味道蠻不錯的,第一次吃這麼地道的北方菜,我還蠻適應這口味的。」

顧世忠說:「味道不錯,那我們就不能剩下了。」他端起酒杯,痛快地飲了一口,重新倒滿酒杯,依次跟他們碰了下,一口喝盡了,說:「痛快,今天高興,唯一遺憾的是惠惠著急著回去。我看既來之則安之,惠同學,乾脆再住幾天回去算了,大不了讓霍旭友同學再買張票而已,你說呢?」他的一雙眼睛在霍旭友陳惠之間來回轉。

陳惠撲哧一笑:「大哥說得對,不過之前我沒做這樣的準備,所以,妹子還是打算回去,要不,您送我回去?大不了一張票而已。」

顧世忠哈哈一笑:「你說得也對,不過之前我也沒這樣的心理準備,我現在決定送你的話,霍旭友給我買張票還尚可成行。」

霍旭友插話道:「你們兩個說的話我聽不懂。」

顧世忠說:「你這糊塗裝的。」

剎那間,朱順端了一個盤子走來。

盤子裡趴著一隻雞,像一隻正在趴著下蛋的雞,它渾身覆著金黃外衣,模樣端詳安靜,雍容大度,頗有母儀之風。雞頭上的鳳冠高高的隆起,冠頂排列著幾個大大的鋸齒,哦,原來是隻大公雞,是一隻趴著的大公雞,這隻公雞被做成了燒雞。當這隻公雞取代了母儀之風的母雞之後,一股濃鬱的香味伴著朱順走路的風提前飄了過來,也飄過來朱順的話:「各位哥哥、姐姐,我送一份富貴雞給您們品嘗。這也是我們店的鎮店大菜,原料是五年以上的公雞,經泡、晾、炸、蒸、煮、曬、六道工序精製而成。色相金黃,猶如全身披著黃金衣;模樣端詳大度,猶儒者君子之風;肉濡不硬筋道,味道香而不釅,食如甘飴,回味如繞梁餘音,三日不絕,請品嘗。」

顧世忠被逗笑了,首先說了謝謝,其他人跟著連續說了多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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