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迎春被質問的慌神,同樣紅了眼眶。
「姐妹們都有苦楚,你惱我做什麼?」
「隻是不想白生事端,竟還錯了,我去就是!」
姑娘們自小長在一起,罕見鬧個不歡而散。
林黛玉急的跺腳。
「就這麼走了如何是好?」
「姐姐你還吃茶,快想想辦法呀!」
林蘊放下茶碗,悠閒地拿塊點心。
「多年的情義又沒鬧到撕破臉,姐妹們吵一架說開了反而是好,你別急。」
「發生在降雲館的事情傳不出去,你隻把司棋叫來交代幾句,姐妹們又不是真的糊塗。」
林黛玉半信半疑,隻能另找機會私下尋司棋。
卻說迎春回到屋子,趴在床上痛哭。
司棋問清楚緣由,恨不能替她答應。
「姑娘們都是一番好意,您不聽怎麼還急了?」
「這滿府看著,再沒有人比璉二爺和二奶奶與您更親的人,她們又沒說錯。」
迎春擦去眼淚。
「我如何不知道她們好心,可誰又知道我的難處?」
「太太不是我親娘,哥哥又不是同母,我隻是個透明人罷了。」
從小的生活環境讓她習慣自己的渺小,若不會自我安慰,如何活到今日?
可自我安慰多了,卻鑽進牛角尖。
司棋常年服侍,最懂她心,聲音柔和下來。
「我們知道姑娘艱難,二奶奶必定也知道。」
「且不說什麼攀附不攀附的話,隻說林大姑娘,當初進府的時候,誰是看好她的?」
「可是現在人家姐妹親熱,姑娘難道不眼熱嗎?」
迎春沒有說話,卻攥緊了帕子。
司棋趁機進言。
「我也不求姑娘攀上高枝頭,隻願姑娘有個說心窩子話的人。」
「便是將來哪一日我死了,也不必為姑娘揪心。」
偌大的賈府隻有主仆二人相依為命,想到以往種種,抱頭痛哭。
良久迎春擦了眼淚。
「罷了,你們都說,我去一趟就是。」
「左不過討一回嫌。」
司棋忙答應,怕她反悔,趕緊叫人去將姑娘們的東西拿來,陪著她走一趟。
可是到了才發現,院子裡隻有平兒在,她這幾日守著大姐兒照顧,寸步不離。
迎春方才如釋重負,說明來由,閒話起來。
正主王熙鳳卻在降雲館。
「小孩子發熱最是危險,虧了你在。」
「這是一點子心意,你們留下些,再替我謝了大夫。」
桌上擺著幾塊銀子,還有幾匹好布,顏色花樣都適合年輕姑娘。
林蘊笑著叫人收下。
「嫂子謝禮,我就不客氣了,本就是給黛玉準備的大夫,多看一個孩子罷了。」
「我還有另外一件事很嫂子說。」
見她這神神秘秘的樣子,王熙鳳探頭過來。
「嫂子也知道我在外麵有林府的人使著,少不得打探些消息。」
「小蓉奶奶病重,多去探望幾趟也應該,隻是前幾日恍惚聽見有人說什麼嫂子不嫂子的。」
「咱們府上大嫂子輕易不出門,我尋思著,別鬧到你頭上。」
輕聲說完這些,林蘊才坐直,一臉疑惑。
「別家親戚我不常來往,可還有什麼別的嫂子?」
「總歸你是管家奶奶,是不是你都小心幾分,沒得被人抓到錯處。」
林蘊這話說的模棱兩可,甚至還有幾分杜撰的嫌疑。
偏偏王熙鳳一聽,立刻想到是誰。
「是不是那賈瑞?」
「自打上回見了,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黑心腸子的敢打我主意,叫他不得好死!」
這咬牙切齒的恨意,顯然不是一天兩天。
林蘊趕緊拉她。
「我怕是誤會,你心裡有數就好。」
「什麼好死不好死的,大姐兒的病才剛好,你也不怕沖撞了?」
提到唯一的女兒,狠辣如王熙鳳也軟下來,沉思片刻,冷笑一聲。
「你未出閣的女孩別管這些,我自有法子。」
「竟敢動歪心思,眼珠子都給他挖出來!」
狠罵兩句,又說些閒話,才告辭出來。
路過穿堂,剛回到自家院子,就聽到裡麵迎春的聲音。
「什麼生日,不過是搏老太太,太太們一樂。」
「姐姐切莫幫我說辭,同往年一樣最好。」
王熙鳳腳步一停,想起馬上要出正月,可不就是迎春生日快到了?
再想到大姐兒的事,她提高聲音。
「什麼說辭,也叫我聽聽?」
「去年看林大妹妹過生日,才知道是我糊塗了,正想著給你們改改呢。」
她笑著進去,唬的迎春忙站起來迎接。
「嫂子回來了,快請坐。」
「我來看看大姐兒,正要回去呢。」
說完,竟在一旁安靜起來。
平兒給她使眼色,得不到回應隻好自己解釋。
「姑娘們給大姐兒做了東西,二姑娘送過來,略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