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尾巴(1 / 2)
那股陌生中又帶著熟悉的氣息靜靜離開了。
痛,冰火兩重天在她身體裡翻湧爭鬥。
血肉被蒸發後又被凍結,這具身體再這樣下去,瀕臨崩潰。
就在她意識徹底消缺沉寂的最後一刻,她似乎聽見了什麼,但很快,一片黑暗就包裹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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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闖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景象,癱軟在床鋪的主人月匈口處幾乎已經沒有了任何起伏。
他呆了三秒,將後一步準備踏進來的千音彥提起來放到湊過來的飛天身上,又囑咐守衛在這裡的陳工帶著孩子去洗洗澡換上乾淨舒適的衣服。
飛天的狀態並不好,他有一瞬間竟然感受不到血脈契約中另一方的氣息。在他陷入狂躁模式前一秒,狐狸蹲下來按住他碩大的貓貓頭(?),沉聲說:「不會的,相信我。」
飛天緊縮成豎線的獸瞳才變回圓溜溜的黑豆,異瞳雲虎叼著孩子在宮人帶領下去了別院洗漱。
狐狸沉默地推門而入,又死死的鎖上門。
少女的頭發已經全白了,散落在藍靛的枕頭上,白的嚇人,同樣令人心慌的白還在她的臉上塗抹了個遍。她蓋著淡粉色的被褥,似乎睡得很熟。
狐狸不記得自己怎麼走到主人麵前的,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把少女擁在懷裡,近乎失控一般勒緊了她。
但千音染仍然恬靜地沉睡著,好像在做什麼美夢。
滾燙了一路的紅寶石吊墜冷了下來,與此同時感受到的還有少女皮下的寒熱交替。
少年一遍遍地撫扌莫少女的白發,卻發現那白發大把大把地落在枕頭上。
他碧綠的眼眸被這場景刺的縮成兩條細線,不受控製的哽咽、粗喘,體內的力量在逐漸失控。
狐狸顫抖著把月匈前的吊墜塞到主人手裡,那日的神跡卻遲遲沒有發生。
他像丟了方向的船隻,茫茫大海中好似隻剩他一人了。
「小姐,不要再睡了,屬下很害怕……」他瑩白的臉貼到少女頰邊,近乎祈求一樣喃喃自語。
他說不清到底是那種血液裡的依戀壓垮了他,還是月匈口吊墜中的力量影響了他。
也許上天頭一次回應了這一隻漂亮的天狐,至少在他的記憶裡是頭一回。
那絢麗的吊墜忽閃忽閃地又出現了溫暖的紅光,好像一顆心髒在復蘇,他又摁著少女的後背,越發讓二人的身形貼的毫無間隙。
霧靄一樣的灰紅色薄霧彌漫成了一團,包裹兩個人,他暴走的力量隨著這些血霧進入身體又飄逸出來得到了安撫。而沉睡的少女那一頭白發又重新變為烏黑,少年凝視著眼前的這張睡顏,直到那雙鴉羽一樣的睫毛開始出現輕微的顫抖,他掌心下的肌膚裡寒炎交替的感覺在逐漸減弱,年幼的小獸才遲鈍的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少女被他用一種親密的姿勢按在懷裡,頭枕著他的月匈膛。
他綠的發亮的眼睛這才注意到她嘴角褐色的液體,腳底下是被打翻的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