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為玥兒舉辦葬禮(2 / 2)
「陸陸續續打撈上來了一些碎片,因為爆炸,船體之間的距離較遠,預計全部搜尋打撈上岸,需要半年至一年。」
祁景安點頭。
「玥兒的葬禮可以開始準備了。」
原本視頻上傳後就開始籌備的假葬禮,誰能想到,如今竟成了真葬禮。
霍代梅的墓碑旁,多了一個小小的墓碑。
上麵記錄了淩玥兒的生平,在最正中的位置,是一行醒目的:祁景安愛妻之墓。
葬禮這一天,難得艷陽高照。
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就像淩玥兒給人的感覺,總是那樣溫暖率真和可愛。
然而祁景安的心就好像凍結成了寒冰,怎麼也化不了。
他站在墓碑前,一遍一遍摩挲著墓碑上的照片和字跡,責備道:「你以前問霍媽媽,人死後有沒有意識。現在好了,你自己也跟著霍媽媽走了。」
「在那邊見到霍媽媽了嗎?會不會開心到把我忘得一乾二淨?如果真的要忘記我,可不可以跟我打個招呼?」
「玥兒,你怎麼能這麼任性的走了,留下我一個人……」
閔恩浩匆匆趕來,看見祁景安的身影,緊抿著唇一拳揮了過去,砸得祁景安唇角溢出一絲鮮血。
見祁景安並不反抗,閔恩浩揪起他的衣領,抬膝狠狠往他腹部踹去。
「不要!」高勉在身後大喝,「祁總的身體已經經不起……」
他話未說完,邵博藝已經攔住閔恩浩:「少爺,我看祁總的狀態很差……」
閔恩浩呼吸粗重,眼裡有淚光閃動,他揪著祁景安的衣領大喝:「你說好會保護好她的,為什麼還要讓她受這麼多苦!」
「玥兒那麼愛你,明明有那麼多機會可以離開你的,為什麼偏偏是離婚以後遇到這種事?她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祁景安,你為什麼不保護好她!」
他怒罵祁景安,心中也愧疚自責,為什麼一心忙碌遊戲進度,而忽略了淩玥兒的安危。
他瞞著她,趕不及她的生日,至少能在聖誕節那天遊戲發售,好送給淩玥兒當做一個驚喜的禮物。
一開始邵博藝收到消息,閔恩浩是不信的。
可真正看到祁景安靠在墓碑前,那痛不欲生的樣子,他僅存的希望徹底被摧毀。
「祁景安,你說實話,玥兒沒有死,她隻是被你藏起來了,一定是這樣的對不對!」
「你不想讓我跟玥兒聯係,才想出這種損招的對不對?你說話,回答我啊!」
祁景安沉默不語。
他抬手抹去嘴邊的血跡,麵色蒼白地說:「我說是,就能挽回玥兒嗎?」
「如果可以,我願意說一千遍,一萬遍,但是這有什麼意義呢?」
「而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事後來高高在上地指責我?你替玥兒出氣要打我,我認,這讓你覺得舒服些,少些愧疚嗎?」
閔恩浩淚流滿麵,遷怒般的又是一拳襲向祁景安麵部,「我是她親認的弟弟,也是她的朋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去了,沒人幫她撐月要,我來!」
祁景安錯身避開,用更大的力度回擊閔恩浩。
兩人糾纏在一起,拳拳到肉,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
低聲嘶吼,咒罵,場麵亂成一團,高勉想要阻攔,卻被邵博藝拉住。
「不如讓他們打吧,打一場,發泄出來會好受些。」
高勉滿頭黑線:「打完你家少爺是舒服了,我家祁總才剛出院,身體承受不住!」
又是一聲悶響,閔恩浩太陽穴被砸中,腦中一片嗡鳴,神情恍惚了一瞬。
祁景安站起身,卷起的袖子上有幾道血痕不斷滴落。
「你不配喜歡玥兒,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你算什麼男人!」閔恩浩聲嘶力竭地吼著,陽光刺目,他抬手遮住雙眼,也遮住自己沒出息的淚水。
祁景安吐出一口血水,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
往事湧上心頭,他想起就在前幾個月,醫院裡他不安地問她:「你會不會也覺得我很沒用?」
淩玥兒笑容溫和寵溺地說:「在我心裡,你已經很厲害了。」
他垂下眼簾,悵然一笑,身子晃了晃。
「祁總!」高勉驚愕的大喊,沖上前抱住搖搖欲墜的祁景安。
他唇角還帶著笑意,視線變得飄忽,耳邊聲音嘈雜吵鬧,但是他恍若未聞。
眼前奇異地出現了淩玥兒的臉,是他初見她時的模樣,慢慢變成大婚那日,她嬌羞地躺在他懷中,眼裡全是他的場景。
這就是走馬燈嗎?
祁景安心痛地想著,喘息聲急促。
明明是那麼想要珍惜的過去,都已經是回不去的曾經。
但即便是如此,他心中還是有一分奢望。
就當是白日做夢,賭徒心理也好,他依舊固執地想著,也許玥兒還活著,隻是因為恨他的絕情,才給他開了這樣一個玩笑。
就是這樣的念頭可笑地支撐著他,讓他還留有生的需求。
經過醫院的治療,他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他的心已經死了。
感覺不到痛苦。
存活在這世上的,不過是一具已死的屍骸,如同行屍走肉般自顧自活動著,渾身散發出一股將死之人的氣息。
顧君柔淚都要哭乾了,求來方曲替祁景安看病。
方曲搖搖頭,嘆道:「心病還需心藥醫。祁總,人活一世不容易,老夫勸你早日放下,對你,或是對玥兒,都是一件好事。」
祁景安淡然一笑:「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
另一邊,淩玥兒正被所謂的崗前培訓折磨得死去活來。
從遊艇跳下海後,她差點以為自己要被張繼給害死。
但她沒有想到,降下大約五到十米的深度,海裡竟然停著一艘潛水艇!
饒是淩玥兒自覺已經見過不少世麵,依舊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不安地看著張繼:「這樣會不會太過興師動眾了?」
「興師動眾?你可是方老先生的關門弟子,出動遊艇,走走後門,享受點特殊待遇算得了什麼。」張繼不以為然地說,扔給她一套準備好的換洗衣物,閃身進隔間換衣服。
這是什麼意思?
淩玥兒有些發愣。
她也明白,自己能出國是因為師父托人找了關係,可是怎麼聽張繼的說法,似乎方曲的身份不像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她換好衣物出來,跟著張繼上岸,立刻換乘飛機出國被送往一處孤島接受訓練。
飛機上,淩玥兒驚魂不定地追問:「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我師父不就是一個醫院離職的副院長,醫術好一些,還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