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華妃娘娘她…對我青眼有加，視我為心腹。」甄嬛語氣故作鄭重，一臉認真道。
「嬛兒，你…你真是糊塗！」眉莊聞言大急，「華妃與皇後在宮中分庭抗禮，你初初入宮，怎敢攪和到她們其中！你可知一旦出事，她們不會怎樣，受罪的可是…」
「姐姐說的我都懂，可咱們既已入宮，是躲不開這種種風波的。上回麝香之事姐姐既已知曉，又怎會不明白咱們的處境？在這宮中，除了皇後，便是華妃，我別無選擇。」甄嬛半真心半哄騙道。
「可…」眉莊依舊眉頭緊鎖，「可這未免也太冒險了，我總覺得不至於此。」
「我知曉姐姐心意，」甄嬛壓低聲音道，「若是可以，我何嘗不想獨善其身！隻是咱們身處後宮，仰仗的終究是皇後的恩德，若皇後是個良善寬厚的，那咱們就算不爭不搶，也能落個清閒安穩，可若皇後是個心狠的，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嬛兒，我隻是擔心…」
「姐姐放心，我自會小心的。」
「唉，你從來都是個有主意的，我是勸不動你。」眉莊嘆了口氣，轉眼看了看一直沒出聲的陵容，「安妹妹覺得呢？」
陵容看著甄嬛，聲音柔弱卻堅定道：「妹妹不懂這些，隻是無論如何，妹妹都和姐姐一起。姐姐若覺得華妃可以依靠，那妹妹自是和姐姐一道，若是日後有何風波，咱們姐妹一起擔著便是！」
眉莊聞言驚訝：「安妹妹平日裡看著嬌弱，大事上卻比我拿的定呢。」
「眉姐姐隻是思慮周全罷了，」甄嬛握住她們二人的手，打趣道：「倒是安妹妹，和我越來越像了呢！」
三人齊齊笑出了聲，眉莊心情也略略放鬆了些，甄嬛吩咐人備了午飯，留了二人一同用膳，眉莊如今貴人事忙，用過飯便回宮忙碌去了，倒是陵容，愈發愛黏在碎玉軒，跟著甄嬛品香喝茶，直到天色暗了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小主…」待人一走，浣碧便忍不住開口，「沈貴人如今風光正盛，華妃娘娘卻日日盯著小主，如此下去，小主何時才能得寵？」
「你是何意？」
「奴婢隻是覺得，小主該多為自己打算才是。小主與沈貴人交好，若是多去她宮裡坐坐，說不定還能遇上皇上呢？」
「我看你倒是為自己打算的緊。」甄嬛正色道「前日裡我讓你送些茶葉到存菊堂，統共那麼兩罐，你倒是跑了三四趟！」
「小主，我…」
「我早說過了，要你記得你在宮中的身份，不要惹事，」甄嬛放低了聲音，「你莫要叫我小主，現在是長姐在和你說話，我們甄家的女兒，當自珍自愛，莫要自作聰明，也不可長那些陰私的歪心眼，你可記得了？」
「長姐…我記下了。」浣碧喉嚨發緊，點了點頭，轉而又想到什麼，「這些日子咱們院中的人是越來越懶散了，昨日我說了他們幾句，連小印子都敢和我拌嘴了」
「由得他們」甄嬛無所謂道「他們見我剛入宮就受華妃欺壓，不見得有出頭之日，想另尋他主也是人之常情。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向來如此。」
「是」浣碧聞言，心裡多了些思量。
天氣漸涼，翊坤宮中擺了足足的炭火，年世蘭身著華色蜀錦，燭光映照下流光溢彩，今日燈火燃的倒足，來的不是曹琴默，而是甄嬛，年世蘭揮揮手打發走了下人，隻留頌芝一人守在門口。
翊坤宮的宮人早就習以為常了，華妃娘娘又要關起門來收拾莞常在了。
「娘娘為難她做什麼？來時路上聽小太監說，曹貴人病倒不起，在床上躺了三天了。」甄嬛在翊坤宮待的愈發自在，不等年世蘭開口便自行坐下了。
一路趕來，雖捧著手爐，到底身上也帶了些涼意，麵前放著一盅溫熱的阿膠桂圓羹，她連用了幾口，頓時覺得身上暖意融融。
年世蘭像是對她這沒大沒小的樣子習慣了，懶懶開口道「看見她就心煩，不過是折騰折騰她，也不能補償當日她背叛本宮之萬一。」
「說起來，曹琴默狡詐狠毒，溫宜卻當真是玉雪可愛。」甄嬛想起溫宜公主乖巧的模樣，感嘆道。
「那是自然。」年世蘭瞟了一眼甄嬛：「不然也不值得你做回好人，送給了延慶殿那位了！」
「娘娘何必如此。」甄嬛一笑「娘娘和端妃同為將門女，彼此秉性相投，昔年也算交情不錯了吧？」
「誰和她有交情！」年世蘭媚眼一瞪，隨即不自在道：「本宮當年錯識真相，她如今這副身子，也是本宮害了她」
「後宮嬪妃哪個不是身不由己，說起來端妃也是可憐人。」甄嬛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