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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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美好之處在於,隻需要一句話,你就可以置人於死地或者是讓他絕處逢生。

關於墨鴉白鳳事後,王翦也隻是笑著打趣了一句:「應侯果然很喜歡頭發顏色不一般的年輕人。」

呂歌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倒是成蛟有些古怪的看了紅色頭發的趙高一眼,可他並不認為一個趙高能和他的王兄嬴政相比……果然就像是抓一隻鳥放進籠子裡一樣,呂梓涵對於那些頭發顏色不一樣的年輕男人的在意,應該就是看到了花色不一樣的小鳥的在意。

他心裡不禁有些嘀咕,還有些不服氣,他覺得呂梓涵雖然從來不曾將飛鳥關入籠中,可是她卻總是讓任何她想留下來的事物心甘情願的留在她的身邊,她總能讓一切按照她的心意發展。

那麼……在這世上又沒有什麼是讓她根本不在乎對方的意見也想要留下來的人呢?

「成蛟又在想什麼?」呂歌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將正在思考的成蛟嚇了一跳,鎮定的咳嗽了兩聲,「咳咳,我剛才在想什麼時候能把韓國打下來。」

呂歌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笑,「我對行軍打仗這些事並不了解,但看王翦將軍剛才的樣子想必此日不遠……讓士兵們吃飽飯,無後顧之憂,銳利自身的兵器,再加上一個出色的將領,這一仗我想不出失敗的原因。」

兩個同樣力氣的成年男子,一個吃飽了飯,一個沒吃飽飯,一個有著優秀的領導,一個沒有優秀的領導……從一開始勝負就已經定了下來,區別隻是輸家要如何輸。

成蛟心裡也覺得這一仗贏定了,他更是對自己之所以被派到前線當副將的原因心知肚明,領軍打仗這件事兒用不著他,他隻是來蹭點功勞,鍍個金。倒也不是他不想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大將軍,隻不過他現在的本事的確不夠。

想到這個心裡麵就有些難過了,對於意氣風發的少年來說,世界上最難受的事莫過於承認自己技不如人,而且還得承認這個技不如人是花一輩子都未必能超越的……

想著想著就更難過了,也就在這時,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頭上,然後扌莫了扌莫,他抬起眼睛就看到比他還矮一些的呂歌此刻竟伸出手來扌莫著他的腦袋,用著那種溫柔又略帶著與他一起難過的神情看著他。

「不知不覺都已經長這麼大了,變成了很出色的人呢。」她的語氣有些欣慰,就好像是看到自家院子裡種的大白菜茁壯成長了,更直觀的來說就好像是慈祥的老母親對著上大學的兒子的述說一樣。

成蛟一下子就慌了,他沒聽出來老母親對這孩子的期盼,他隻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是他從小到大都很忌憚的呂梓涵,是他王兄嬴政的心上人,他王兄至今還為這個女人守身如玉呢。

「你怎麼突然想到阿政了?」仿佛有讀心術,呂歌一眼就看穿了成蛟此刻心中想到了什麼,「你每次想到阿政的時候,都會露出一種害怕,崇拜,又向往的神情……你真的是很想成為像阿政那樣的人啊,我很喜歡這樣的向往。」

她的話語依舊溫柔,可溫柔有時候總會容易解讀出其他的意思,她就是一個非常具有煽動性的人,好像無論你想要做什麼她都會鼓勵你,哪怕你的內心已經明確知道,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等待你的將是萬劫不復,可你依舊會乖乖的順著她的步伐走下去。

她在鼓勵著他,她的喜歡並不是真誠無比的,她不是真的喜歡他勝過喜歡他的王兄嬴政,她隻是有意無意的牽引著他內心的想法,就仿佛是看到站在懸崖邊的人忍不住推上一把一樣。

她真是個魔女。

成蛟在這一瞬間是想要一把抓住麵前這個女人的手,就像是被魔鬼蠱惑了心智一樣,就算是會被殺死也沒所謂的,他那麼想成為像他王兄那樣的人,所以就算是迷上了他王兄會迷上的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就在他要這麼做的時候,他又一下子驚醒了,長年累月形成的對危險的回避直覺讓他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自己處在何等恐怖的環境之中,慌張無比的推開了麵前柔弱的呂歌,然後轉身像是被窮凶極惡的猛獸追趕一樣跑出了營帳。

不一會兒就看不見了人影。

呂歌被推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好在被一旁的趙高扶住,好不容易緩了過來,還有點沒有搞清楚情況,有些疑惑的問趙高:「我說錯什麼話了嗎?還是他真的那麼討厭被人扌莫頭?」

目睹了一切的趙高露出一抹冷笑,意有所指道:「有句俗話說得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長安君心裡不乾淨,所以小姐說什麼話都能被他解讀出另一種意思。」

「不乾淨?我隻是扌莫了扌莫他的頭,跟他聊了聊他大哥,他解讀出了什麼不乾淨的意思?」

呂歌認為她剛才隻是表達自己對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一種安慰,畢竟成蛟這孩子也可憐,從小到大生活在他親大哥恐怖的威壓之中,身邊又有她這一個不可愛的女孩子,在他不開心的給點安慰也沒什麼,這慈母一般的安慰他到底解讀出了什麼意思?

趙高見呂歌臉上的疑惑不像是作偽,心中一驚,也突然想起對方其實現在也是個豆蔻少女,喉嚨突然變得乾澀起來,仔細斟酌了下。「長安君可能……覺得男女授受不親。」

呂歌一下子就樂了,「我與他自小相識,如今倒男女授受不親了,我看他就是……小孩子覺得自己長大了。」

趙高聽到這個孩子的形容,想到成蛟比呂哥高半個頭的個子,欲言又止。

還沒有等他想好要說什麼,呂歌就故技重施伸手溫柔的扌莫了扌莫他的頭,「我和你也是一起長大,你總不會討厭我扌莫你的頭吧……別說討厭,我很喜歡的。」

她笑得眉眼彎彎,就像是個孩子一樣。

……

話說蓋聶和衛莊,二人自從呂歌婉轉的請走了之後,便韓國首都新鄭而去,此時兩國交戰,戒備森嚴,一般人是決計進不了新鄭的。好在二人不是一般人,且其中衛莊和韓國淵源頗深,不過花了些時間便也偷溜進了城內。

城中已是滿城風雨,二人須快點找到落腳之處,在暗中觀察情形,完成鬼穀子出的考題……然後蓋聶就被衛莊拉到了全新鄭最有名的煙花之地紫蘭軒中。

此刻在紫蘭軒二樓一間廂房中,蓋聶非常冷靜的看著自己的師弟衛莊和紫蘭軒的老板紫女姑娘,聽著二人的交談,他從來沒有比現在更深刻的體會到他的師弟的確是一個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

在明知阻止不了秦國的情況下,照以往的風格,衛莊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在這個情況下獲得最大的利益,其中絕對不包括阻止秦國,他們是鬼穀傳人,他們可以左右世間大多數人的命運,但他們並不是神。

蓋聶曾深陷過兩難的選擇之中,衛莊那時候說,要考慮對自己利益最大的情況,然後作出選擇……猶猶豫豫反倒一事無成,什麼都無法舍棄的人,什麼都無法得到。

可是……不是這樣的。

蓋聶不知道衛莊曾經在韓國的故事,但他相信這一定是一段復雜且對衛莊的人生影響深遠的故事,衛莊愛著這個國家,蓋聶卻對於這個國家毫無感覺。

就像梓涵姑娘說的,人總要確定他為何而戰,他要確定他的劍為誰而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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