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兩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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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騎士之名宣布,本場比賽的……」

赤日刑官收起了腦後的金輪。

這一剎那,翟菜感覺腦海中,某種情緒忽然滋生、瘋長、爆炸,這種情緒是對守序的憎惡,是對以多欺寡的不忿,是對身邊同伴的排斥。

鬼使神差的,他念出了讓赤日刑官等人大驚失色的規則:

「……禁止施展日升!」

高空中,三道山娘娘腦後的日輪,燈泡般閃爍了幾下,然後熄滅。

遠處,傳來了南派幻神的冷笑聲。

下一刻,他虛無化規則,來到了赤日刑官、夏侯傲天、止殺宮主和翟菜麵前。

在翟菜遭受反噬,仰麵倒下的剎那,南派幻神喉嚨中震盪出無形的,恐怖的音波。

這是不受日升壓製,得到陣法增幅,超過全盛狀態的暗影咆哮。

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在翟菜以聖騎士鎧甲的力量,把他從「地空星」中逼出,南派幻神就清楚的意識到,聖騎士的鎧甲是把雙刃劍,既能克製他,亦能克製日之神力。

於是假裝躲入騎士夢境,逃避兩位巔峰主宰的圍追堵截,實則在教廷單傳騎士的識海裡植入了精神種子。

赤日刑官解除日升的瞬間,精神種子就會「發芽」,引爆翟菜的情緒,達到操縱他的目的。

而之所以隻禁日升,不禁日之神力,是擔心教廷的單傳騎士會在瞬間被反噬身亡,規則隻能維持剎那,他殺兩名巔峰主宰,卻需要點時間。

因此,選擇封禁某個技能,性價比更高。

麵對一位半神的暗影咆哮,夏侯傲天和止殺宮主內心恐懼和絕望的情緒點燃,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念頭。

這同樣是情緒操縱。

沒了日之神力的壓製,想操縱兩個主宰,對南派幻神來說,輕而易舉。

就算是三道山娘娘和赤日刑官,也不免受到影響。

赤日刑官眼裡的恐懼和慌亂,僅維持不到一秒,便被決絕和堅定取代。

他當機立斷的開啟烈陽戰神技能,催動體內的所有日之神力,於身前形成一道金色的壁壘,把翟菜、止殺宮主和夏侯傲天守在了身後。

無形的音波震盪在赤日刑官身上。

這位滿頭白發的魁梧老人,在元神消亡殆盡前,打開物品欄,把瓷瓶取出捏碎,吞下了最後那滴金色血液。

做完這些後,他的瞳孔徹底黯淡,化作一具屍體。

下一秒,金色的火焰在南派幻神身上燃燒起來,前所未有的熾熱,前所未有的凶猛。

最後關頭,赤日刑官借助太陽之主的力量,點燃了幻神。

他的靈魂湮滅了,但他的意誌沒有消亡,化為了永不熄滅的火焰。

……

看著魔眼天王墜落的屍塊,傅青陽瞳孔微縮,當即放棄對兵偶的操縱。

砰砰砰……密密麻麻的青銅兵偶,沉重倒地,半嵌入泥濘的荒漠中。

傅青陽五指一張,無形絲線從指尖拋甩,接駁魔眼天王的殘肢斷臂,隨著他手腕一抬,那些鮮血淋漓的殘軀,紛紛立了起來,拚湊成一具布滿創痕,隨時散架的身體。

接著,傅青陽立刻取出三管生命原液,以禦劍之法抖向魔眼天王的身軀。

以魔眼的位格,隻要元神不滅,肉身沒有化為齏粉、焦炭,就還有搶救的可能。

待生命源液命中後,他像是釣魚佬甩乾一樣,把魔眼天王甩飛出去,遠離戰場。

做完這些,傅青陽手裡的兩儀魔刃,「嗤」的一聲,竄起灼熱的火焰,化身一道劍光,掠向恐懼天王,臨近後,身披黑色鬥篷的他,側身高速旋轉,如同一把燃燒的絞刀。

叮!

火焰刀斬開了沒有血肉的身軀,從肩膀斬月要部,幾乎把恐懼天王的上半身剖開。

但瞬間覆蓋恐懼天王的高溫烈焰,也消熔化了凍結他的冰殼,水分蒸發,嗤嗤作響。

恐懼天王僵硬的臉龐一下子靈活起來,他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皮膚浮現一個個漆黑的魔紋,與蠱惑魔紋完全不同。

「知道為什麼我很少用道具嗎,」恐懼天王勾起嘴角,「因為我不需要道具,所有人的道具,都可以是我的,你們使用的規則類道具越多,我就越強大」

如果說修羅的強大在於無敵的近戰,魔眼的強大在於登峰造極的蠱惑之眼,那麼恐懼天王的依仗,則是「萬兵共主」四個字。

他的權柄與此相關。

恐懼天王的權柄有三大能力:一是精通,二是壓製,三是臣服。

他擅用一切兵器,能壓製道具的威力和規則,以及讓道具短暫的臣服自身。

不過,他的權柄並不完整,操縱道具的數量、時間有限,主宰境以下的道具,可以永久掌控,讓別人的道具認自己為主。

主宰以上,視品級而定,像「雨師擂鼓像」這種規則類道具,能操縱三分鍾,數量為2。

守序陣營極少有人知道這種權柄,因為修羅並不具備這能力,修羅的權柄在其他領域,而恐懼天王這輩子打過最慘烈的架,就是和水神宮宮主的戰鬥。

當時他隻是利用了權柄的被動——降低,削弱道具能力。

這種能力並不外顯,很容易被誤認為是他皮糙肉厚,抗住了傷害,包括現在,他其實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壓製,展現出的「疾病」和「衰弱」,是演給兩人看的,目的就是引誘他們再施展底牌。

所有人都覺得他被水神宮主追著打,是半神中墊底的存在,其實,他隻是懶得動真格。

他的底牌,他的殺手鐧,一直都是以殺死傅青萱為目標的,恐懼天王畢生所求,正是打破那個女人的不敗神話。

今日與傅青陽、魔眼狹路相逢,副本之中退無可退,索性露一露底牌,速戰速決。

「咚!」

傅青陽耳膜一炸,心髒仿佛被無形的手拽住,難以呼吸。

雨師擂鼓像被恐懼天王駕馭了。

咚咚咚!

鼓聲愈發激烈,傅青陽漏了一拍的心髒,開始瘋狂加速,仿佛要從月匈膛裡蹦出來,於此同時,他感覺肺部開始刺痛,額頭滾燙。

拍打在身上的雨水是如此的淒冷,他有種淋了一場大雨,感染重病的虛弱感。

鼓聲的壓製,尚能用「鋼鐵意誌」對抗,但病菌的侵蝕,卻會要了體質羸弱的劍客的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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