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嫉妒得快要發狂【雙更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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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驍今天紮了個高馬尾,落在身後的尾馬,若有似無地掠過雲霏霏雙頰,引起絲絲顫栗。

雲霏霏耳根飄起緋紅,不敢再掙紮,隻好將注意力放到海東青身上。

雲霏霏從陸驍身後伸出小腦袋瓜,好奇地看了眼傳說中的神鷹,一下就被它澄澈漂亮的美麗眼珠所吸引,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

她眉眼精致漂亮,睫毛又長又卷翹,長發自然地散在身後,落在臉頰兩側,襯得本就瓷白的肌膚更加晶瑩如玉,美得不似人間的女子。

像勾人魂魄的妖精。

陸知禮濃如黑墨的眼眸,掃過雲霏霏緋紅的雙頰,最後停在籠子裡的海東青上,笑容溫潤:「是很漂亮,隻是這般美麗的神鳥,不適合關在籠中,二哥應該放她自由才對。」

海東青難捕程度不乏於上青天,附近也沒有它的蹤跡出沒,陸知禮知道,這隻海東青肯定是太子早就準備好的。

看來他這位看似無欲無求,對儲君之位不怎麼上心的兄長,也開始在意景帝對三皇子的偏愛,懂得如何耍手段,討得帝王歡心了。

陸驍聲音冷淡,語氣中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那可不行,孤捉到手裡的東西,向來不會輕易放開。」

雲霏霏眨了眨大眼睛,一心都在漂亮又凶猛的海東青上,完全沒聽出兩人之間的暗自較勁。

謝肆與魏行這兩個人精卻聽得明明白白。

謝肆看著雲霏霏單純的小臉,心想認回女兒之後,一定要把家裡的牆砌高砌牢點,免得被人拐走。

不論是太子妃或是王妃,都有一堆麻煩事要麵對,能不當還是別當的好。

景帝還等著海東青,陸驍不便久留,親自將雲霏霏領回營帳裡,狠狠地索口勿一番之後,便又帶著海東清走了。

景帝活了四十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純黑色的海東青,頓時龍心大悅,給了太子許許多多的賞賜。

純黑色的海東青可是無上之寶,景帝愛不釋手,甚至誇口道:「驍兒可還有什麼想要的?趁朕現在心情好,趕緊提。」

陸驍拱手行禮:「兒臣隻有一事相求。」

景帝一雙眼都在海東青上,頭也不抬地笑:「何事?」

陸驍語氣鄭重,氣度尊貴威嚴:「兒臣想自己物色太子妃,還請父皇暫時不要為兒臣指婚。」

沉迷海東青美色的景帝聽到這話,終於回過神,散不經心地睨了太子一眼。

景帝語調緩慢,聲音威嚴且冷酷:「驍兒可不要一時胡塗,說要娶一個宮女或是不入流的庶女當太子妃。」

陸驍鳳眸掠過一絲冷意,聲音卻聽不出情緒:「父皇放心,兒臣的太子妃定為高門嫡女,母家勢力雄厚,必不會讓您失望。」

景帝知道太子從來不許虛妄的承諾,聽到他的話,心滿意足地笑了。

「行,那你的婚事且自己看著辦,隻是,」景帝目光回到海東青身上,「你畢竟是大魏的儲君,太子妃之位不宜空懸太久,若是及冠後你還是沒挑到中意的,朕會親自為你指婚。」

還有一年多才行冠禮,陸驍並不擔心,跪地謝恩:「兒臣多謝父皇成全!」

……

陸驍離開之後,謝肆與雲裴也走了。

忠勇侯受了重傷,雲裴心裡不好受,隻想盡快告別謝肆,好去探望父親。

十四歲的雲裴,雖然他不像妹妹什麼事都寫在臉上,但在謝肆眼中還是太過稚嫩。

謝肆看出他在為忠勇侯難過,心髒微不可察地刺痛一瞬。

他壓抑住自己心底瘋狂的嫉妒和憤怒,尋了個理由將人帶回自己營帳。

雲裴一直很敬重謝肆,但是再敬重也比不過自己的親生父親,見謝肆遲遲不語,雲裴終於按耐不住:「謝統領,卑職的父親──」

謝肆聲音冷硬:「他不是你爹。」

雲裴茫然一瞬,臉色漸漸變得難看:「卑職雖然十分敬重您,卻也無法忍容您這般胡言亂語,請恕卑職先行失陪。」

雲裴憤怒非常,扭頭就走,謝肆卻一句話就讓他動彈不得:「你阿娘以前並不是癡兒。」

雲裴和雲霏霏雖然是雙生子,性子卻不一樣。

雲霏霏膽小脆弱,但雲裴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受得住打擊,有些事謝肆不敢跟雲霏霏直說,但是能告訴雲裴。

謝肆行事向來果決明快,謝晚所受的那些委屈他要報,一雙兒女也要認回來。

他不可能繼續讓他們認賊作父,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兄妹倆為忠勇侯傷心難過。

雲裴倏地回過頭,震驚地看著謝肆,雙目漸漸爬上猩紅:「您認識卑職的阿娘?」

謝肆不發一語地起身,從隨行李囊中取出一個上了鎖的紅木箱匣。

箱匣看樣子年代久遠,上頭的鎖也已經有些生鏽。

雲裴麵無表情地看著謝肆,心髒卻不受控製地快了起來,砰砰跳個不停。

謝肆小心翼翼地從裡頭取出一張泛黃的小像,他看著小像的目光充滿珍視與癡迷,顯然這些年來已經看過無數次。

謝肆俊美的麵容總是威嚴而冷峻,當他的目光一觸及小像,臉上所有的線條卻瞬間溫柔下來。

似乎是怕弄壞小像的關係,謝肆的指腹快要碰上小像時,又猛地停住,修指漂亮的手指克製地蜷縮起來。

雲裴盯著平放在木桌上的小像,月匈膛起伏明顯快了起來,臉色也有些蒼白。

「你阿娘的閨名叫謝晚。」

謝肆不過說了一句話,雲裴眼睛已蒙上了一層薄薄水霧,滾燙地模糊了視線。

探子查不到謝氏的閨名,但是雲裴與雲霏霏兄妹倆卻知道,因為他們聽忠勇侯喊過──

阿晚,晚晚,晚兒。

他們阿娘的名字的確就叫謝晚。

那張破舊且泛黃小像上的人,有著一雙美人眸,左眼尾還有一顆不明顯的紅色小痣,也的確像他們阿娘。

「大人是如何知道我阿娘的閨名,您又怎麼會有我阿娘的小像?」雲裴怔了下,隨即想到兩人都姓謝。

雲裴愕然抬眸:「難道您認識我阿娘?」

謝肆依舊看著謝晚的小像不語,鼻梁高挺,薄唇冷冽。

他的眼睛很美,狹長漂亮,內勾外翹,淩厲卻又充滿誘惑,當他冷峻如冰的眉眼逐漸溫柔下來,很輕易就能發現,雲裴那雙眼就跟他一模一樣。

雲裴盯著他的眼睛,呼吸急促起來,猜測也越發大膽:「難道您是我阿娘的親人?」

謝肆終於抬起頭,看向雲裴:「對,我是她的親人。」

謝肆的語氣還是那樣冷硬,雲裴卻從他乾澀沙啞的嗓音裡聽出了無限溫柔。

雲裴雙目赤紅,心髒越跳越快,一股沒來由的酸澀充斥在心間,他直覺謝肆接下來要說的話將會改變他的一生,下意識想逃開,雙腿卻像被黏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她是我三書六禮、十裡紅妝、八抬大轎,大開中門親自迎入府中,明媒正娶的妻子。」

「而我,是她的夫君。」

……

因為惠嬪的關係,沈雲兩家早就密不可分,忠勇侯夫婦接連出事,榮貴妃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不止派出身邊最信任的太醫去醫治忠勇侯,就連沈氏她也想辦法撈了出來。

然而沈氏口出狂言,就算榮貴妃為她求情,景帝看在忠勇侯如今生死不明的麵上不治她的罪,卻也不可能讓她全身而退。

「忠勇侯夫人沈氏德行欠佳,回京後禁足三個月,罰抄經書百遍,褫奪封號。」

榮貴妃沒想到自己都出麵求情了,沈氏誥命夫人的身份依舊當場就被皇上收了回去。

三品淑人雖然不算什麼,但被收回去,就代表著恥辱,再加上皇上一句「德性欠佳」,便足以讓沈氏好幾年都翻不了身。

這件事要是傳回京,不止忠勇侯府的姑娘日後再難議親,有婚約的恐怕也會被退親。

沈雲兩家關係密切,忠勇侯一直都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要是被人這麼輕易就給給卸,接下來恐怕就輪到沈氏一族。

惠嬪被暴徒擄走,一朝從雲端跌落;忠勇侯意外落馬,生死不明,性命危危;就連忠勇侯的正妻沈氏也失去了三品淑人的尊貴身份。

這些事處處充滿蹊蹺。

忠勇侯的坐騎雖然不像皇室的,都是精挑細選,並且經過嚴格的訓練的,但也不是普通的馬兒,怎麼會無緣無故就發狂?

難道是太子想趁著秋獵,除掉忠勇侯?

沈氏離開後,榮貴妃輕撫了下鬢邊珠鈿,淡淡道:「錦榮,立刻讓沈榮親自帶著獸醫,詳細檢查一下那隻突然發狂的馬兒。」

錦榮姑姑答道:「是。」

……

每次圍獵,一般要進行二十幾天,忠勇侯秋獵頭一天就出了事,這實在太過不吉利,景帝極為不悅,不止要求金吾衛加強巡視,還命獸醫們連夜將所有人的馬都檢查一遍,就連原本二十多天的秋獵也縮短成十來日。

這件事景帝依然交給太子全權處理,等陸驍回到營帳時,外頭的天都已經黑了,根本沒時間教雲霏霏騎馬。

「殿下。」

明日陸驍上圍場狩獵時,雲霏霏想要去照顧忠勇侯,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剛迎上前,準備替陸驍更衣,腕子便被陸驍握住。

營帳內正中央燃著火盆兒,裡麵的炭火燒的正旺,溫暖如春,陸驍的手卻是冰冷的。

雲霏霏驀地打了個寒顫,連忙握住他的雙手,湊到唇邊,不停地嗬氣:「殿下快過來火盆兒這邊烤烤手。」

她一直待在營帳內,早就從頭到腳都暖烘烘。

陸驍任由她拉著。

隻是當他來到火盆前,接過雲霏霏遞上的濕帕子,將雙手都仔細擦乾淨後,並沒有坐下來烤手,而是將人抱到腿上。

陸驍的手被她捂過,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冰,可他身上還帶著外邊的寒意,全身都是冷的,雲霏霏不由激靈了一下。

「外頭這麼冷,殿下怎麼不披件大麾?」

雲霏霏小聲抱怨,纖細的胳膊卻乖巧地抱住他的勁月要,似乎是擔心陸驍會冷,想用自己的身體幫他取暖。

她一點也沒發現,這句話昨晚陸驍才跟她說過。

雲霏霏怕他冷,不止整往他懷裡湊,還伸出一隻熱乎乎、軟綿綿的小手,不停地幫他溫暖臉頰。

陸驍身體僵硬一瞬,終於明白下午謝肆看雲霏霏的眼神,為何充滿擔憂。

要是以後他們的女兒,性子也像嬌嬌一樣,他恐怕哪裡也不想讓女兒去,免得一個不注意就被拐走。

雖然如此,雲霏霏單純的關心依舊讓陸驍很受用。

陸驍看著她單純的臉龐,腦海中卻浮現下午時陸知禮看她的眼神。

他眸色微暗,捏起雲霏霏的下巴,低眸望著她問:「四弟說這半年來,你們見了不止兩次麵,那究竟是見了多少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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