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女兒香【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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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珠對江華縣主並沒有好感,並不想上前與之攀談,隻可惜襄國公夫人多年未出席這等宴席,注定一現身就成為眾人焦點。

年輕貴女們或許不認得襄國公夫人,但隨著女兒們一塊進宮的貴夫人們,卻都知道她是誰。

謝晚十五年沒露過麵了,貴夫人們雖然覺得謝明珠看起來有些眼熟,卻不知她是誰,隻有與襄國公夫人私交甚篤的幾個人家,知道其中實情。

眾人見謝明珠舉手投足間透著難言的優雅,襄國公夫人也對她照顧有加,心中皆掠過一抹猜測,紛紛帶著女兒上前問好及打探。

何知歲深得靜安太後歡心,早在謝明珠出宮那日,就被太後召進宮告知此事,此時看到從小宮女搖身一變,成為謝家嫡女的謝明珠,並不覺得意外。

江華縣主可就震驚了。

謝明珠今天打扮得並不張揚,除了那身淺粉色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齊月要襦裙,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織錦緞裁製而成之外,身上並沒有配戴過多的首飾,就連頭飾與妝容也是過分低調。

偏偏她生了一雙勾魂奪魂的美人眸,隨意一個抬眸,便能將人骨頭都看酥;本就雪白細膩肌膚,經過這幾日的細心調養,更是寸寸生香,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滴出水來一樣。

無論姿態還是樣貌,在一眾花枝招展的貴女之中都是拔尖兒的,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她怎麼也來了?」江華縣主杏眼圓睜,想也不想就要上前質問謝明珠,卻才剛走了幾步就被何知歲攔下。

江華縣主一直都知道太後娘娘屬意何知歲當太子妃,以前也曾使計整治過她,隻可惜何知歲看起來不爭不搶,一副很好相處的模樣,卻也不是單純無知的主。

江華吃過幾次虧之後,便決定不跟何知歲爭,反正當不了太子正妃,她還有側妃能當,等她進了東宮,成了太子的人,到時再跟何知歲慢慢鬥便是。

這幾年來,兩人才會相安無事,甚至成了言無不盡的知己好友。

何知歲道:「誰也來了?」

江華縣主指了指站在襄國公夫人身邊的少女:「她啊!她不就是太子身邊那個叫雲霏霏的小宮女?那狐媚子居然連賞花宴這種地方都敢來,那身衣裳肯定是太子給她弄的。」

何知歲順著她的手指望去,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道:「江華,那位是襄國公府的嫡女,不是太子身邊的宮女。」

江華縣主臉色鐵青:「怎麼可能?雲霏霏那張漂亮到人神共憤的臉,我如何也不可能認錯。」

說完,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居然稱贊了對方,連忙「呸」了兩聲,改口:「那嬌媚勾人的小宮女化成灰我也認得。」

這場賞花宴,不止邀請了京城世家中的貴婦及貴女,就連眾皇子都會出席。

皇子們的席位雖然在另一頭,卻也能將整個禦花園盡收眼底,謝明珠隨著襄國公夫人進到禦花園時,自然也引起了皇子們的注意。

三皇子因為忠勇侯的事,不久前才被景帝狠狠訓斥一頓,今日顯得特別乖,看到何知歲來了,也沒有立刻黏上去,始終懶洋洋地坐在自己席間曬太陽。

「三哥可知何姑娘與江華縣主比劃的那位少女,是哪家貴女?」

陸知禮還沒來,五皇子毫不避諱的坐在他的席位上,好奇地問著三皇子。

三皇子淡淡瞥了他一眼,見五皇子眼中流露出濃濃的興趣,猶如獵人般盯著獵物,暗藏著誓在必得的侵略性,不由嗤笑了聲。

蠢蛋。

三皇子憐憫地看了五皇子一眼。

一道斯斯文文,如和風細雨的溫柔嗓音,陡然從三皇子身後響起:「五弟的問題,本王也很好奇。」

然而仔細一聽,卻不難察覺其中蘊含的森冷殺意。

三皇子挑了下眉,回頭一看,果然看到樣貌俊美,錦袍玉冠,身子骨卻單薄得仿佛風一吹,就能被吹走的陸知禮。

一個快死的人,本來就沒什麼好忌憚的,再加上陸知禮出宮封王之後,與太子之間似乎生疏許多,其他幾位皇子早就不將他放在眼底。

三皇子雖然是眾皇子裡,行事最為囂張跋扈的,看到滿臉病容的陸知禮,臉上卻沒什麼情緒;反倒是五皇子眼中流露輕蔑,就連四皇子來了也沒馬上起身讓座。

五皇子笑笑:「聽聞前些日子四哥病重,皇後娘娘還為此出宮探望你數次,怎麼沒在府中好好歇息,反而拖著一身病骨進宮來?」

也不怕死在半路。

五皇子撇嘴,似乎覺得晦氣,這才從四皇子的席位起身。

陸知禮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看到五皇子臉上毫不掩飾的輕蔑神色,嘴角依舊帶著溫和自若的笑。

陸知禮攏緊披在身上的雪白大麾,笑容溫柔地說:「母後說了,今日要為本王物色王妃,如此盛重之事,本王豈可缺席。」

五皇子不感興趣的哦了一聲,心說,也不知哪個倒黴的貴女會被陸知禮看上。

陸知禮抬頭望向被一群貴女團團圍住的少女,眸色晦暗不明:「本王覺得,襄國公夫人身邊的那位姑娘便很適合。」

三皇子與五皇子聞言,紛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發現陸知禮看的人是謝明珠後,神情不一,卻同樣精彩。

「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四哥也不怕消受不起。」

五皇子第一眼就看中了謝明珠,哪可能讓陸知禮這個一步三喘的病秧子搶走。

要不是謝明珠跟在襄國公夫人身邊,身邊還圍繞著許多人,五皇上早就上前攀談了。

但是五皇子也知道高皇後對陸知禮極為寵溺,要是陸知禮真開口請求高皇後賜婚,這門親事十之八`九能成。

五皇子臉色難看,正尋思著該如何把人弄到手,太子清冷又不失威儀的聲音就從他身後響起。

「這樣的絕色尤物,四弟消受不起,那麼五弟覺得孤能不能消受得起?」

陸驍與陸知禮雖然都是高皇後所出,但他與陸知禮在眾皇子心中,卻是天差地別的存在。

五皇子心頭一緊,立刻賠笑:「二哥貴為儲君,這天下女子自是任你挑選,怎麼可能消受不起。」

「是嗎?」陸驍語氣冷漠,「那五弟可得好好記著,襄國公的孫女,不止是四弟消受不起,你更配不上。」

五皇子臉色煞白。

三皇子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看了眼不遠處的何知歲,又看回陸驍:「二哥這話的意思,該不會也是看上了襄國公的孫女吧?」

五皇子道:「怎麼可能,二哥隻是在替四哥出氣罷了,」五皇子轉身向陸知禮賠罪:「方才是我出言不遜,還望四哥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

「不,五弟說錯了。」

陸驍一襲鴉青色錦袍,玉帶緊束勁月要,襟袖嵌金絲,滿頭墨發用白玉冠束起,最後以一根流雲白玉簪固定,儀態萬千,貴氣逼人,僅是隨意地站在那兒,便將幾位皇子都比了下去。

「孤不止是在為四弟出氣,孤也是在告訴你們,」陸驍深邃冷峻的目光緩緩瞥過陸知禮,最後落在人群中的謝明珠身上,「此女是孤屬意的太子妃人選,不要隨便打她的主意。」

這話不止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更透著濃烈到極致的獨占欲,與太子素日清冷克己,不近女色的形象相差甚遠。

此言一出,在場其餘三位皇子臉上都不太好看,其中以三皇子為最。

「二哥明知皇祖母有意將歲歲指給你當太子妃,何家也因此遲遲不給歲歲相看人家,為的就是等一道賜婚聖旨,二哥說這話不會太不負責任了嗎?」

陸驍冷漠道:「孤記得,孤從來沒過要迎何家幼嫡女為太子妃。」

三皇子心中那股火再也壓不住,猛地站起身來:「二哥沒說,但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太後娘娘選定的太子妃人選,都以為她會嫁入東宮,二哥要是真的對她無意,就不該放任這些流言至此!」

陸知禮似笑非笑地看了三皇子一眼。

他還記得前世何知歲成為他的王妃時,三皇子是如何的恨他入骨,得知何知歲有孕時,甚至提著刀闖進寧王府,欲將他碎屍萬斷。

怎麼換到了太子身上,他就不恨了?

陸知禮看不懂三皇子與何知歲,也不想懂,隻是隨著陸驍的目光,望向謝明珠。

何知歲雖然勸過江華縣主,也試想阻止她,最後依舊沒攔住人。

江華縣主來到謝明珠及襄國公夫人麵前時,圍繞著兩人寒暄的貴婦們已經散去不少,就隻剩幾個與謝家交好的夫人,還在與襄國公夫人說話。

這些貴婦都是襄國公夫人的晚輩,不是母親就是婆母與襄國公夫人交好,得知謝家尋回了謝晚還多了一對孫兒,並沒有多說什麼,言詞間全是祝福。

看到江華縣主橫眉豎目朝謝明珠走來時,紛紛困惑地看著她。

襄國公夫人並不知江華縣主與小孫女有什麼恩怨,卻看得出她來者不善,想叫謝明珠先退到一旁,已經來不及。

「你明明就是太子身邊的宮女雲霏霏,什麼時候變成了謝家嫡女了?」

江華縣主原以為她說破謝明珠的身份之後,她會難堪得無地自容,主動退出賞花宴,誰知謝明珠聞言,竟是麵不改色地笑了笑。

謝明珠不鹹不淡道:「江華縣主怕是認錯人了,家母身子不好,這些年來都在江南養病,臣女與兄長上個月才隨著她歸京,與太子殿下也隻有兩麵之緣。」

謝晚歸家一事,謝肆與襄國公夫婦早就想好說辭,雖然聽起來有些牽強,但這京城裡的世家大族誰沒有一兩件秘密?就算知道另有其由,稍為有眼色的人都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隻要襄國公府口徑一致,旁人再如何猜想都沒有證據。

偏偏江華縣主不止不懂得瞧人眼色,還親眼看過謝明珠的容貌。

秋獵時太子對雲霏霏的特別,江華縣主全都看在眼裡,隻是那時雲霏霏隻是個小宮女,就算日後真的成了太子的寵妾,對她也談不上什麼威脅,她並沒有放在眼底。

然而要是她成了襄國公府的嫡女,那又不一樣了。

江華縣主雖然也是何家的人,但她母家的家勢遠比不上何知歲,更別提襄國公府,要是謝明珠真是太子疼愛的小宮女,那她的側妃之位怕是不保。

不管謝明珠到底是不是雲霏霏,就憑她那張臉,江華縣主也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你若是相貌平平,本縣主還有可能認錯,偏偏你長了這麼一張絕色臉蛋,想叫本縣主記住都難,你分明就是雲家的庶女,怎麼忠勇侯剛被抄官罷爵,便成了謝家嫡女?」

襄國公夫人最聽不得庶女二字,看著江華的雙眸瞬間布滿冷意。

聰明一點的,早就從江華縣主的話品出了什麼,偏偏江華縣主滿腦子都是東宮側妃,壓根兒沒想到這兩者之間的關係。

謝明珠微微皺眉,精致的臉龐終於露出一些不悅:「縣主既然一口咬定臣女曾當過宮女,不如就請太子殿下過來當麵對質。」

謝明珠長得那麼美,就算她真的不是雲霏霏,江華縣主也不想讓太子看到她。

江華縣主冷笑:「太子哥哥天潢貴胄,豈是你一個普通貴女說見就能見的?隻要把東宮的掌事姑姑叫過來對質即可。」

何知歲皺眉道:「江華,別鬧了。」

江華縣主卻不依不撓,立刻讓身邊的丫鬟過去請寧姑姑。

丫鬟很快就帶著人回來,然而請回來的人並不是寧姑姑,而是江華如何也不肯讓謝明珠見的太子殿下。

太子似乎早就習慣江華縣主的無理取鬧,一來便淡淡的道:「難得的賞花宴,又在鬧什麼?」

江華縣主狠狠地瞪了丫鬟一眼:「讓你去請寧姑姑,你把太子哥哥帶過來做什麼!」

謝明珠優雅地向陸驍行了個萬福禮:「臣女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她臉上看不出情緒,聽到江華縣主一口一個「太子哥哥」,藏在袖裡的手指卻慢慢蜷縮。

秋獵時她還隻是個小宮女,並沒有資格光明正大的喊陸驍太子哥哥,當時她聽到江華的話,並不以為意,現下心髒卻像是被扔進醋罐子裡,酸得要命。

謝明珠垂下長睫,不看陸驍。

太子都來了,江華也不能將人趕走,隻好指著謝明珠道:「殿下,你看,她長得像不像你身邊那個叫雲霏霏的小宮女?」

何知歲搖了搖頭,悄然退到一旁。

陸驍這才淡淡看了謝明珠一眼:「謝姑娘,恕孤冒犯了。」

什麼?

謝明珠還沒反應過來,陸驍已經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

謝明珠平靜的心湖驟然被亂,長睫亂顫不休,心跳如擂。

太子最是恪守禮節,甚至不輕易讓女子近身,江華縣主一看到他碰謝明珠,整張臉都綠了,剛要出手扯下太子的手,陸驍已經將手收了回去。

陸驍負手而立:「縣主恐怕認錯人了,謝姑娘與你說的那位宮女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謝明珠慌亂地垂下眼睫,擋住眼中的羞澀與臉上的層層緋紅。

殿下剛剛是故意的嗎?他怎麼能這麼亂來,要是被別人瞧出什麼該如何是好?

謝明珠緊咬唇瓣,一顆心緊張得七上八下,終於在江華縣主又一次喊陸驍「太子哥哥」時,忍不住抬眸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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