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不過這人天天這樣白天睡覺,晚上他還睡得著嗎?
友枝這麼神遊天外地想。
嘶,牙痛。
口腔不舒服,她揉了揉腮幫子,把身子轉回去。
然後友枝拿起筆,和惱人的數學題做艱苦鬥爭。
地理課代表在發上午收上去的練習本,練就了隔空飛物的本事,把東西隔著幾排桌子飛來,卻沒扔穩,書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友枝撿起,發現這本是高秋佳的,剛把東西放到對方桌上,下一秒另一本又被橫飛過來在落她桌麵上。
拿起一看,名字欄裡是龍飛鳳舞的兩個字:「祁凜」
友枝:?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不遠處在發本子的同學,對方扌莫了扌莫脖子,朝她歉意地嘿嘿一笑:「太遠我不過去了,麻煩傳一下,見諒。」
無言,她轉頭,剛要把本子放到他桌上,一隻手肘卻被什麼東西給懟到。
她低頭,就見祁凜還在桌上趴著,少年垂著眼瞼,沒看她,他隨意把一個本子塞到她這,「拿走,你的。」他這麼說著,聲音有些含糊,微睜的丹鳳眼裡透著一股濃烈的倦意。
「……」
友枝沒轍,從他指骨裡緩緩抽出自己的那本冊子,又把他的本子放進去,少年握住,手收回去,隨手塞進桌洞裡。
他倒頭睡下,長長的眼睫輕顫,呼吸聲輕而平穩。
……就這麼困啊。
她好奇地挑了挑眉。
友枝在家構思參賽的油畫,先畫了幅小的,貼在畫板左上角,正調和顏料,友娜推門進來畫室拿東西,她有點羞恥地把那幅畫捂住。
「你在乾什麼?」友娜好奇。
「沒乾什麼……就畫畫啊。」她底氣不足地說,「媽,你快把門關上,打擾我了。」
等友娜走了,她才移開手掌,看了看。
畫中人的那雙漂亮的眼,幽深的像兩塊黑壓壓的磁石。
友枝看了一眼,下一秒單手捂住臉,有點羞恥,「為什麼畫了這個……」
可是,放棄不畫的話又很可惜。
畢竟,他這個人很切題。
友枝想。
祁凜這人瞧著很懶,友枝每次下課去飲水機接水,總能看到他趴在桌上閉目睡大覺。
自習課之前,課代表照例發著課後作業的卷子。
等數學卷子傳到友枝手裡,她一撚,才發現沒有下一張了。
她呼了一口氣,轉頭跟祁凜說:「我這沒有卷子了。」
少年勻長地呼吸一聲,鋒致的眉頭輕蹙著,聽到她說話,在課桌上轉了個姿勢,半晌,才含糊地應了一聲:「唔。」
友枝抿唇垂眸,瞧見他桌上已經摞了一遝空白卷子,是今天各科老師們布置的作業。
他沒動作。
「你不去拿卷子嗎?」
「……」
看來被當作耳旁風忽略了。
赤峰中學的課後作業一向不少,自習課上,學生們大多都在奮筆疾書,生怕回家寫不完。
和眼前這人的懶散程度,簡直呈現鮮明對比。
友枝奇怪地聳肩,她轉頭,用疑惑眼神跟身邊的高秋佳交流:這人有哪天不在睡覺?這……這能考上大學嗎?
作為國內一向很低調佛係的直轄市之一,津北城的高考壓力其實並不算大,這也是她從帝都轉學回到自己故鄉的理由,和那些高考大省相比,津北的高考學生總數少,考試難度也相對適中。
但也並不是說,在這裡隨隨便便學個幾年就能上大學的……想考一本,也並不容易。
之前友枝常年奔赴各地參賽,經常跟學校請假,學習什麼基本靠自學和上網課,認學,悟性不錯,因此她的功課還也算過得去(除了數學),之前待過的學校是市區重點,如今的赤峰中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