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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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蟲宮單人監獄的鐵門極重,周瓷打開的時候發出一陣很大的聲響。

摘下麵罩,撲麵而來的是一股焦灼的黴味和發苦發澀的味道,讓人及其反胃。

周瓷此時一身黑衣,包裹住修長高挑的身軀,身上散發的冷冽壓過了平時的幾縷病仄仄的病氣,顯得整個人勁瘦有力,來去如風。

他很是警惕地四下望了望,門口的那幾個軍雌侍衛被他打暈了,眼下沒有人發現牢獄被破開。

昨天極怒之下他及時冷靜住自己,先是把從基地收拾出來的有用的資料帶回了家裡,再派阿鬥去看了眼七月的情況,如他所想,他的皇兄也驚訝於七月在藥劑上的天賦,也沒有再對他做些什麼,隻是把他扔在了地牢,倒是沒短了吃喝,隻是沒給他上藥。

周瓷回去之後,即便告訴自己,最優的解決方法是讓七月待在這裡一段時間,之後把那支藥劑大麵積推廣,產生成效之後再以此來威脅周揚放人,這樣既可以給七月掙一個好名聲,也能讓這個便宜哥哥以後想對小孩兒下手的時候有所忌諱。

可是他卻忍不了。

他越想越難過,越回憶著小孩兒那時候灰敗的像是枯萎的落葉般的臉色就越發揪心。

讓他待在獄裡,就意味著小孩兒還要在以為自己被拋棄被處死的恐懼和絕望裡再度過難捱的七日,他不忍心。

不論是他脖頸的針孔處流的幾乎乾涸的血跡還是膝蓋上洇處的一圈紫青那個恥辱的巴掌印,都讓周瓷心如刀割,又怒氣膨脹。

這是他當做弟弟的小孩兒,不論是什麼情況,隻要他還能站起來他就不想讓七月受一點點的委屈。

好在這個怨種係統平時掉鏈子,但這時候卻幫他臨時加強了一□□質,方便他能夠翻進監獄帶七月出來。

他這次沒有帶任何幫手,不論是敵是友,都不能讓他們知道是自己做的這一切,以防他們對自己的身份起疑。

七月正窩在單人獄房的角落裡,長睫微閉著,臉頰透著有些不正常的紅,一旁獄吏送來的飯菜一口都沒碰。

他聽到聲音本是一凜,發現來的人的周瓷,狠狠地愣住了。

本是平常總著一身華服,身上連一粒灰塵都沒有的那隻漂亮蟲子,此時一身如暗衛一般的黑色勁裝,勾勒出清晰的月要線,上下乾淨利落,眉宇之間的狠毅差點讓七月認不出。

本是昨晚活在自己的夢裡的人突然出現在這兒,還是以這樣的陌生而狠戾的樣子,幾乎讓七月覺得自己又進入了夢境。

周瓷低下|身,視線落在小孩還沒恢復的青紫上,緩緩皺起了眉頭。

「那天歐拉給他注射了阻斷藥劑,三天後才能再恢復自愈能力。」係統老老實實道。

周瓷默不作聲,隻是拳頭攥的微微發緊,關節泛著青白。

注意到小孩兒不可置信的表情,周瓷心裡一痛,伸手想去試探一下小孩的體溫——他的臉紅的不正常,肯定是因為傷口發炎而發燒了。

七月雖然腦袋燒的昏昏沉沉的,卻不糊塗,輕易躲開了周瓷的手。

周瓷一僵。

「想造反?」

什麼是造反?七月聽不懂隻是道:「窩總給你添麻煩,泥,泥用不著,窩」

「窩沒有用——」

他最後一個「用」字連氣音都沒法出來,直接被眼前這隻蠻橫的蟲子打斷了,周瓷紅著眼眶直接攥住了七月想背到後麵的手,差點被氣笑了。

周瓷先緩了緩憋在月匈口的氣,壓低了聲線怒道:

「誰說你沒有用的?我又不是傻子,你沒有用我會自己一個人大老遠跑這接你回家?別給自己加這種破頭銜兒,我還沒同意呢。」

他看著小孩兒一臉平靜又茫然的表情,又哽住了。

唉——

生活不易,蟲蟲嘆氣。

量這個孩子現在也聽不懂幾句話,詞匯量就那麼可憐巴巴的幾個,還是趕緊帶他回去,有什麼話放在以後的日子裡慢慢說。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他也不怕小孩鬧脾氣,更不準他的七月被任人欺負。

周瓷翻開口袋,從裡麵拿出瓶藥劑,旋開蓋子餵到七月嘴邊。

他氣小孩兒這麼說話,火還沒消,有些硬邦邦地道:「先喝藥。」

小孩兒傷口大大小小那麼多,發了炎燒的一定很難受。

七月固執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他向來心裡認準了事就不喜歡變,連衣服鞋子都知道要換好的,為什麼周瓷總是這樣留著他,他們說的沒錯,自己根本不配待在他身邊

自己隻是一次又一次給他添麻煩罷了。

他扭頭,不再看周瓷,麵上明明像是要拒人千裡之外,說話的聲音卻隱藏著不易發現的顫抖:「泥走吧」

周瓷抿唇,緩緩放下藥劑,像是及其珍重似的蓋上瓶蓋兒,防止灑了。

七月仍偏著頭,但是餘光卻是向黏在了周瓷身上似的,一點都離不開。

兩人沉默了半晌。

周瓷很輕地笑了一下。

是他的錯,在這個殼子裡扮演臭屁孩兒扮演久了,差點忘了自己原本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了。

「七月,」周瓷溫聲道:「你誤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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