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吐血的第7天(1 / 2)
永寂『蜂鳴』了一聲,似乎下一秒就要飛過來。
相九戎下意識縮起菊花,緊緊藏好自己禿了毛的小尾巴。
就在此刻,城牆之下那扇已經破敗不堪的朱紅色城門,自己給自己加戲,帶著詭異『吱呀』聲緩緩打開。
作出一副歡迎大家入城的架勢。
人家這禮數做的還是蠻周到,主動開門。
相九戎很滿意鏡主給自己的待遇,說明尊重他妖族啊。
他剛抬起一隻腳,餘光窺見自己的金大腿一動不動,他又收回鳥腿。
緊跟金大腿步伐,準沒錯。
那邊林寂染卻緊緊抿著唇,像誰欠了他數百萬靈石一樣。
黑著臉就往裡走。
太微派幾個弟子也緊緊跟上。
這大抵就是傳說中的男主光環,所有人都會緊緊跟著男主。
那麼,為什麼男主還一臉不開心呢?
難以理解。
晏紫枝嘴裡銜著一根小樹枝,最後才散漫踏入城中。
原以為會看見滿城斷壁頹垣,結果並沒有。
城內是最普通不過的一條長街,長街兩邊沿途每隔半裡就掛上一串紅燈籠,十分喜慶。
起先長街空空盪盪的,很快就有人探出腦袋來。
一個,兩個,三個,一片似乎在確認進來的不是軍隊。
確認完畢後,幾乎可以用人潮湧動來形容。
『百姓』紛紛從藏身的地方跑出來。
勤懇遞上水的中年婦女。
含淚舉著水果的嬌羞姑娘。
還有顫顫巍巍就要跪倒在地的老婦人。
城內的『人』瞧見他們,激動到語無倫次。
但,都是清一色的女人,而且都穿著滿身綾羅綢緞。
非富即貴啊。
一眾受傷太微小弟子們可能是從沒見過這麼多『女人』,被推推搡搡擠在中間,一個個臉紅的跟小蘋果有的一拚。
晏紫枝就坦然得多。
他接過水壺,將水果拎在手裡,還順便彎月要扶起熱淚盈眶的老太太。
小弟子們目瞪口呆:??可以這樣嗎?
這群『人』一看就不太對勁。
雖然每個被封印的境中可能會出現活物,但城牆之外連根草都活不下去。
一牆之隔,竟有活人?
怎麼看怎麼詭異。
還有這水真的可以喝嗎?
小弟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每個人都捧著陶罐。
像一隻隻小狗,就等待仙尊或者大師兄一聲令下,就可以喝水。
他們之中除了林寂染以外,大多是沒有築基的少年。
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
忽然形勢放鬆下來,有許多人心裡的戒備直線下滑。
顯然林寂染還端著男主的架子,隻要是紀雲枝做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跟著做。
於是。
晏紫枝吃了烤肉口乾舌燥,在『噸噸噸』喝陶罐裡的水。
林寂染從儲物袋拿出僅存的一袋水囊,讓小弟子們節省著每個人喝一口。
晏紫枝剝開一根香蕉,三下五除二吃光。
林寂染又將水囊傳送了一遍。
晏紫枝抱著清甜可口的大西瓜,用相九戎的妖刀分成小塊一口一口戳著吃。
林寂染的水囊徹底空空如也,一滴水都擠不出來。
每個人隻喝到兩口水的小弟子,眼巴巴看向晏紫枝。
羨慕,實在是太羨慕了!
係統:【殺人誅心啊,我覺得你應該去做吃播。】
晏紫枝攤手:我能怎麼辦,我是魔啊。自家人給的食物,我還不能吃麼?
酒足飯飽後,晏紫枝從儲物戒裡拿出椅子,就這麼大大咧咧擺放在大路中間,開始跟幾個小姑娘嘮嗑。
這裡的『百姓』說的方言甚是難懂,聽的大家都皺起眉頭。
不過晏紫枝有個神器,係統。
被迫充當翻譯機器的係統隻能硬著頭皮給大魔頭翻譯。
「她們說自己是大梁子民,大梁國破後,一路被叛軍打到這崖山城,男人們都拿起武器出城抵抗去了。」
怪不得,門外那群將士七零八落的,扛鋤頭的拿菜刀的全都有,像一群烏合之眾。
「她們在城裡等了很久,準備好所有歡迎的食物,卻不敢出城去看,就一直等啊等。」
故事很簡略。
一群埋骨城外的義軍將士。
跟一堆留守城內的婦女孩童。
這個無妄之境,是一座城,名叫崖山城。
「大梁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看過史書,史書說大梁被蕭氏反叛滅國,隻是後來蕭氏沒有稱帝,不知怎的消失了。」
「消失?」
「對對,我沒拜入太微之前先生也說過這段歷史,蕭氏滅了大梁反而消失,是有違天道所以遭報應了。」
一直黑著臉的林寂染開口:「大梁滅國後,帝王官員出逃,最後一站便是崖山。」
不愧是男主,一語定乾坤。
晏紫枝在心底給男主拍拍小手。
確認了,無妄之境裡困住的,多半是大梁最後的子民。
所以眼前這群老弱婦孺,死去已有三百多年。
這一圈人裡,隻有臨淵修為最高。
也不知道臨淵四百年前出生了沒?
「我們之中無人知道三百年前的事情,即使仙尊處於化神境內,也才二百餘年。」一個小弟子抽抽噎噎,「長老曾教導我,要破境首先要熟悉境主的身份來歷,我們一無所知,還能活著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