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更+2更+3更】(1 / 2)
呀,暴露了。
晏紫枝偏頭看了一眼那柄灰暗的小劍。
在無妄之境裡,它還是一副晶瑩剔透的樣子。
這會兒隨著他主人的重傷,已經灰撲撲霧蒙蒙的。
這種靈識標記會跟隨主人的修為狀態,身體狀況,而改變自己的顏色。
算是雙修之後的一種福利,中間可以隨時讓道侶知道對方的狀況。
晏紫枝對此,美其名曰:可以即時知道對方死活,然後麻利地更換道侶。
都暗淡成這副鬼樣子了,難為林寂染還能一眼認出來,真不愧是垂涎師尊的人。
原本晏紫枝還準備再說點什麼,讓林寂染不要沖動。
但這柄靈識標記深深的刺痛了男主的心。
眼前人,他竟然,敢侮辱師尊。
那是他求而不得的師尊啊!
紀雲枝該死。
他要讓這個人死的異常痛苦。
此刻充滿求生欲的晏紫枝:「等等。」
對方根本沒有理會他。
男主已經被恨意給淹沒。
他在這太微派之中本來就被壓抑了許久。
無妄之境中對同門弟子下殺手,便是洪水猛獸的開端。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久違的殺戮**,像一頭野獸一樣才推開牢籠門。
你現在讓他關回去,絕無可能。
林寂染放縱自己,沉/浸在這一片迷情之藥中。
他想要得到釋放,他想要將這些年的鬱鬱不得誌全都發泄出來。
他想要將眼前人捏碎折/磨。
眼前是黑化男主的虎視眈眈。
背後的那朵富貴花也緊緊扣著他的月要肢。
修長的指甲恨不得嵌入他的肉裡,將他鑲/嵌。
「這是三界最可怕的烈蠱蟲,今夜若沒有我,你將會枯竭而亡。」
林寂染對著眼前那片瑩/白,就要狠狠地啃/下。
吞食,撕咬。
將那柄水劍標記從他的肩頭硬生生的撕扯掉。
哪怕血肉淋漓。
他的師尊,隻有他可以染指。
林寂染將手心中一條蠱蟲捏碎。
這是三界之中最烈的子母蠱蟲。
光是遠遠聞著它的味道,就會讓人陷入發瘋的情緒之中。
無法自拔。
原本隻需要讓子蠱進入晏紫枝之的身體,而他手中控製著母蠱,還可以將蠱蟲召喚出來。
但是此刻,他想要報復晏紫枝。
看到那柄水劍之後,他幾近於瘋狂地掐碎了母蠱。
這樣那條子蠱就會永遠留在紀雲枝的體內。
子蠱一旦進入對方的身體,將會每個月都發作一次,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解除。
他要徹底毀掉紀雲枝。
當中了這藥蠱的人與第一次發作之人雙/修以後。
將會再也離不開此人。
之後的每月一次發作,若是他不願意給紀雲枝,那麼那麼紀雲枝就得像一條狗一樣,苦苦哀求他。
跪在他麵前毫無尊嚴的。
到最後,他會帶著這張傾倒眾生的臉枯竭而亡。
離不開他,並為他所用,這是林寂染的目的。
晏紫枝沒有推開他,反而就這麼坦坦盪盪的站在那。
他很明白,在這種情況之下,你掙紮的越激烈,對方也會反撲的越激烈。
人無法戰勝自己內心之處最真摯的渴望。
也是最原始的渴望。
隻不過他的眼角通紅,嘴裡時不時流露出一兩聲嘆息。
那種熱氣在他的體內瘋狂的翻湧。
完全控製不住。
不能調用流光傘,但晏紫枝隻可以讓自己努力保持一份清醒。
他將流光傘反手紮入自己的月要肌。
同時也穿過背後攬著他月要那人的手掌。
讓對方也清醒清醒。
冰涼而尖銳的傘尖戳入血肉裡,有一種淋漓盡致的痛感。
原來。
當時刺入臨淵身體裡,他是這樣的感覺。
一絲清明回到身體,他壓抑住嘴裡,差一點兒流露出來的細碎聲音,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
「明天天亮之後,你會發現咱倆可能是親兄弟?」
林寂染:「……」
小黃鸝:【……】
「同父異母的那種。」
晏紫枝不怕死的補充了一句。
沉默,是今晚徹底黑化的大師兄。
不過林寂染的瘋批性格就注定了,他會將瘋狂進行到底。
「嗬,就算真的是,那也是你招惹我的。」
林寂染此時已經如同一頭困獸,隻需要輕輕一點,滿身的火焰就會爆燃開來。
誰也無法澆滅。
「我已經欺師滅祖,弒殺同門,再多你一個,又能如何?」
陰冷無比卻充滿霸道的話語落在晏紫枝的耳邊。
重重疊疊的影子壓下來。
晏紫枝動彈不得。
全身都被藥物給控製住。
隻覺得眼前鋪天蓋地的都是恍惚的樣子。
「完兒蛋了,本尊的清白。」
若不是在此情此景下,若不是他很快就要被眼前人給這麼這麼那麼那麼,他真是恨不得給這個話本的作者鼓一下掌。
男主這人設塑造的真是太好了呀。
果然是一本全員惡人的小說,就這種男主也能活嗎?
林寂染不想再跟他廢話。
他要撕碎眼前這個人,他要將他得不到師尊的所有痛苦都強行安置在他的身上。
在今晚,他想墮入深淵。
月色高懸,菊花牢籠中,人影重重。
小黃鸝躲在儲物戒指裡,忍不住探出半顆腦袋,想要觀摩一下這宛如脫韁的野馬的劇情。
【太太太刺激了。】
【雖然有點違背道德,但是真的好想看啊。】
【本統隻是一隻弱弱的小鳥,除了會劇透以外,什麼都不會。】
【一定是不能阻止這種劇情發展的。】
給自己找好理由之後,小黃鸝開始全神貫注的觀摩。
眼見著就要進展到不可挽回的部分,天外忽然飛來一道水藍色宛若流星的東西。
把它給砸暈了。
小黃鸝:【】
暈前,小黃鸝努力用翅膀比劃出中指的模樣:【我去你妹的流星。】
晏紫枝隻覺得一股清涼的水流環繞著自己全身。
那種因為藥物而焦灼無比的情緒,此刻全部都被壓製下去。
是誰?
是林寂染嗎?他會放過自己?
隻可惜他現在眼前一片漆黑。
雖然五感還在,但是隻能用耳朵和身體來感受。
一隻毫無人體溫度的手順著他的後月要際線一路遊弋上他的肩頭。
那隻手雖然冰冰涼涼,動作卻溫柔極了。
輕輕一扯就將那最後一抹遮住的衣服,扯落在地上。
蕭瑟的秋風掠過晏紫枝,他打了個寒顫。
通過身體的感觸,他能感覺到自己趴在囚籠中身體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顫的。
這籠子四處漏風。
毫無遮掩。
尼瑪。
淦!
這種刺激的感覺一上頭,晏紫枝整個人就無法控製自己的呼吸。
原本已經被撫平的氣息一下子開始紊亂。
周圍安靜極了,除了背後那人鼻子尖的呼吸,他什麼也聽不到。
無風,無月,無蟲鳴。
是結界嗎?他與那人被隔絕在一個結界裡。
晏紫枝忽的鬆了口氣,身體軟下來。
雖然魔尊看起來很歡脫。
雖然外麵是黑夜。
但是就這麼在懸在高空之上,與另一個人。
他怎麼都覺得四處都是窺探他的無數雙眼睛。
像你深深藏起來的秘密,一下子暴露在眾人之下。
極致的壓抑與。
他的身體柔軟了,對方也就沒有那麼緊/繃。
一切好像循序漸進在進行著。
每一處都顯得那樣,恰恰好的契/合。
仿佛渾/然天成。
仿佛本該如此。
隻是身後那人的動作從一開始的溫潤緩緩引/入,到中間忽地變作疾風驟雨。
像是在宣泄某種恨意,又像是在昭示著某種情深。
入骨的恨,淋漓的愛。
晏紫枝被迫將臉埋在兩根牢籠柱子之間。
冰冷的金屬觸感在他的臉上摩擦。
與身/後的火/熱形成鮮明的對比。
還有那身上無處不在的鎖鏈,纖細的,金色的,月色下熠熠生輝的。
有一根鎖鏈不知何時纏上了他的脖頸。
被背後的人輕輕施了力道勒著。
窒息感伴隨著海浪洶/湧而出。
猶如一條/囚困/在沙灘上的魚,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海浪掀到天空中去,起起/伏伏。
那人的呼吸有些加重,酥酥/癢癢的感覺順著他的耳朵流入耳膜之中。
像一隻小蟲子不停的往裡鑽,百爪撓心。
這座花狀牢籠的尺寸並不是特別大。
兩個橫杆對角之間,剛好足夠他把腿擱上去。
將tui抬上之後,動作就越發肆意了。
細細碎碎如流水的聲音從口中露出。
身後是不停被海浪拍擊的小船。
由於貼的極其的近。
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背後人月要跡的肌肉線條。
清晰有力。
他是誰?
晏紫枝僅有的思維被撞散,根本無法判斷。
那股埋在他脖頸之間好聞的清冽的氣息。
他還沒有細細分辨,就被那人切斷了嗅覺。
是哪個王八蛋在這裡欺負人,卻不敢露出來。
晏紫枝暗罵了一聲,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連帶著思緒都被再一次拉走。
就真的……
其實還真不錯。
隻是這人。
一邊玩還一邊不允許他分心想其他的,這該死的占有欲。
疾風驟雨過後,晏紫枝用了很久才緩過神,睜開眼。
哎,外麵這天怎麼又是月上中天。
他明明記得昨日林寂染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天亮了。
難不成某件事足足發生了一整天???
晏紫枝:「怪不得我渾身疼的跟被人大卸八塊的似的。」
要不是他此刻雙手雙腳都還完整的係著金色的鎖鏈,他幾乎要以為昨晚是相九戎忽然闖了過來,將他串成戰旗。
這該死的惡趣味。
晏紫枝動了動脖子,還好能動。
就是這腿,昨天高抬腿太久,這會兒酸脹的幾乎站不起來。
這會兒他這才有功夫思考,昨晚那人到底是誰?
他往左邊一瞧,那朵人間富貴花,這會兒依舊是坐在牢籠的角落裡,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一頭烏黑的本該隨風飄逸的長發濕漉漉的貼在脖頸之上。
這是被人從頭到尾澆了一盆水?
還有始作俑者林寂染呢,大師兄沒有shuang完就跑了?
晏紫枝很確定,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林寂染。
雖然在後麵的階段那人十分的暴/虐,橫沖直撞的,像是要把自己碾/進他的身體裡。
但每一次動作之後都留有餘地。
說明並不是想要折磨他,也不是對他充滿了無法釋懷的恨意。
這不是林寂染的風格。
不是林寂染,就更不可能是眼前的人間富貴花了。
晏紫枝相信,林寂染是不可能將自己唾手可得的獵物讓給別人的。
尤其是讓給他的死對頭。
哦不,從昨天林寂染的語氣裡,他已經可以判斷自己已經完美的代替了人間富貴花成為他的死對頭。
還是想要摁倒的那種。
於是他隻能從戒指裡揪出那個隻想看戲的小黃鸝。
修長的兩根手指頭捏在小黃鸝的脖子處,隻需要輕輕一用力,他就可以把這係統給滅了。
要不是滅了這係統,他的魔生也結束了,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要這係統有何用?連劇透都比別人延遲一點。
毫無作用的酒囊飯蛋。
『酒囊飯蛋本蛋』顫顫巍巍的撲騰著翅膀:【別動手,冷靜冷靜,我知道是誰。】
晏紫枝眯了眯眼:「你又觀摩了全程?」
『酒囊飯蛋本蛋』的求生欲非常強烈:【並沒有!我被丟在儲物戒指裡完全出不來。想想還有點小遺憾呢!】
「給你個求生的機會,一次性把話說完。」
晏紫枝手中加重了力道。
小黃鸝氣的直撲愣,翅膀掉了一地的羽毛,才有力氣開口:【但是在我暈倒之前我看見了,有點眼熟,有點眼熟。】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昨晚砸暈我的那道流星應該是永寂。】
「永寂?」
那不是臨淵的本命靈劍嗎?
臨淵不是已經被他困在無妄之境裡,好好參悟無情道嗎?
「他破了無情道?」
那可真是皆大歡喜,既然臨淵能出來,那說明他堪破了無情道,已經晉升為神尊。
他的穿書任務是不是就完美的結束了?
等一等。
晏紫枝剛剛升起的雀躍情緒,被自己狠狠掐在萌芽期。
這是個悖論。
臨淵要是堪破了無情的又怎麼會記得自己是誰,還眼巴巴的跑過來救他?
重點是!昨天晚上那個在他身後醬醬釀釀的人。
該不會是臨淵吧?
該不會又又又是臨淵吧?
五雷轟頂。
這個故事的結局,晏紫枝大概已經猜到了。
那位臨淵仙尊並沒有堪破無情的,並且還抽身離開了無妄之境。
找到了他這位罪魁禍首。
晏紫枝已經預感到自己可能會迎來的一百零八種死法。
比如被永寂一劍捅死。
比如被臨淵一巴掌拍死。
但是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
他竟然在昨晚差一點兒,被臨淵給/搞/死???
仙尊要報仇,為何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