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真少爺不戀愛腦了(1 / 2)
夜色如濃稠的墨滴,書寫了這世界的無數陰暗。
邊邵驅車到了安港區,與首都繁華的市中心不同,安港區在市郊,可以說是黑夜與白晝的交界點,這裡全是貧民,治安混亂,街道上東倒西歪的啤酒瓶隨處可見,食物也在地麵上隨意腐爛,發出吸引蒼蠅的陣陣惡臭。
【宿主,您還不準備行動嗎?】有一道電子音突兀響起。
懶散倚在他那紅色法拉利車門上的邊邵,慢吞吞掀了下眼皮子,望向對麵那便宜酒吧燈紅酒綠裡走出來的幾個混混,他們拉扯著一個黑發青年,嘴裡吼著不堪入目的辱罵話語:「賤種,壞種……」
這些都遠遠傳進了刻意來蹲人的邊邵耳朵裡。
全是從小衣食無憂的貴公子邊邵沒聽過的汙穢玩意兒。
他新奇挑了下眉,選擇性忽略了係統的話,還想聽聽有什麼。
而他求知的眼神似乎被察覺,有個混混忽而轉過頭望向他,隨即慌了神:「老大,老大,有人。」
「怕什麼,這裡的人又不會管。」那站在最前邊的黃毛揮揮手,狠狠按著那黑發青年的頭,直到把那臉按進髒汙地麵,看身下人不掙紮跟死魚似的,隻覺得心裡不解氣,憋火。
他惡狠狠抬眼,剛好跟對麵的那個男人對視上。
隻隔著一個馬路,卻像是千丈溝壑。那男人高大清瘦,衣裝不似他們這些混混t恤衫了事,而是高級的酒紅包西裝與黑色皮鞋,更別說男人身後的那輛豪車了。
看不清臉,但男人出現在垃圾與惡臭並存的街道裡,格格不入,他看起來既張揚囂張又貴氣。
身後有混混聲音發顫:「怎麼辦?那個男人看起來就是富人區的人,他現在盯著我們,要是起了善心,我們就完了。」
黃毛老大低頭罵了句「該死」,富人區的人來這兒乾嘛?體驗生活?
他們心下慌張,按著手下黑發青年身軀的手勁兒也不由自主鬆懈下來。以至於被揍得半殘的青年驟然一個暴起,混混們都沒按住他。
他似逆風的飛燕,用盡全力撲向目的地,最後直沖沖穿過混亂的馬路,遍體鱗傷倒在那矜貴男人的腳邊。
邊邵低眸,黑發青年極盡狼狽,麵容都被泥灰與血跡所覆蓋,跟垃圾堆裡爬過來的人似的。他氣若遊絲伸出了手,那滿手血跡的人,想要抓住水裡唯一一根浮木,也就是邊邵的褲腿。
嘖,多麼引人憐愛的小可憐。
邊邵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堪堪避開那髒汙的手掌,保住了乾淨整齊的形象。他再次抬眼朝著那群混混望去,沒注意到趴在地麵上的青年隱忍又漆黑的瞳孔。
與此同時,對麵的混混們躊躇片刻,還是氣勢洶洶穿過馬路來了,他們惡狠狠彎月要,提著黑發青年後領,如同提溜了隻惡犬。
隨即很愧疚般,恭敬對邊邵道:「先生,這家夥喝醉酒不付錢,我們是教育教育他。」
「哦?」邊邵發出聲意味不明的低低笑聲。
教育人至於往死裡打嗎?
混混們也是背後一陣冷汗,安港區有時也會來幾個做慈善的富人,那些富人衣著體麵,說話得體,可能在富人區裡隻是很平凡的存在,但在他們這些爛泥裡成長起來的人眼裡,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而夜色裡,他們看清了這個男人的臉。
他們開始痛恨造物主的偏心。
邊邵也察覺混混們盯著自己臉的眼神,倒也不覺得冒犯,畢竟從小到大他早就習慣自己這身皮囊帶來的視線。
倘若對麵是一位美人,他還能毫不隱諱地拋個媚眼當做回禮。
可惜不是。
對麵是一堆醜東西。
醜東西還在拉扯一個小可憐,即將遠離他的視線。
係統還在邊邵耳畔催促他快點把反派救下,這樣拯救任務會好做很多。
邊邵卻不同於係統手底下其他宿主那樣勞模,他倚在車門邊不緊不慢抽了根煙,像是故意跟係統較勁兒:「拯救,當然是要對方陷入絕境最後一刻,才能深刻嘛。」
然後就真深刻了。
邊邵忽而聽見幾聲怒罵,黑發青年倒在地上,頭朝向他這個方向,眸子裡最後一道光微微閃爍,然後熄滅。
脖頸處鮮血如泉湧。
邊邵緩慢眨了下,有些傻眼——
誒嘿,玩脫了。
444係統急得慌慌張張,如熱鍋上的螞蟻,心裡絕望。
麻蛋,不是救贖劇本嗎?在邊邵之前從來沒有一個宿主竟然敢冷眼看任務對象被刀死,這個反派好慘,任務完蛋了。
…
半夜十點多,安港區附近的警察局。
「警察大哥,我們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們沒帶刀片,那是那個賤種自己……」
警察一個一個朝幾個滿身酒氣的混混問話,因為對方不配合,他們擰眉,嗬斥道:「什麼賤種?文明點,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