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片體鱗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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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小姐對誰都能橫眉冷對,偏偏在顧恭如麵前總是溫柔識禮,就連大聲講話都沒有過兩次。

宴落帆見其猶猶豫豫說不出重點,隻好在嘆了一聲氣後代為解釋:「我下山時無意碰到了她,聽說她想過來尋你,便將人給帶過來了。」

「在哪兒遇見的?」顧恭如又問。

宴落帆一頓,擔憂自己給出的說辭和範玉黎不同,可他並不想將到春滿樓的事情透漏出去,不過很明顯,範玉黎要比他更為在意這一點,當即搶話道:「我當時正在茶館聽書,就遇見了。」

宴落帆點頭應和,「既然已經將人給帶過來了,沒事我便先走了。」

顧恭如伸出手將人攔下,給出的理由十分正當:「我和範師妹獨處,對她名聲不好。」

不是?這不都是凡塵界才在乎的事情嗎?而且範玉黎看起來是真的不在乎是否被影響到名聲,不過宴落帆打算回絕時忽然想起那位段小姐的死,說出的話便換了個意思,「也好。」

出乎意料,範玉黎並沒有對此表達不滿,連抿嘴的小動作都沒有,身在還在三人前往涼亭入座時主動和宴落帆並行。

等各自做好,顧恭如動作優雅的為兩人倒好茶水,範玉黎端起聞著那撲鼻的旭茶香,又垂眼將其放回原處,開門見山道:「師兄,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你可是我們安溪門的大師兄。」

原諒她習慣性一開口便是指責施壓。

顧恭如也不惱,目光像是在看個不懂事的孩子,溫言解釋:「在天祭日說過了要待一年,現在業障還未還清,怎麼能半途而廢?」

範玉黎聽夠了這個借口,她強壓著自己的任性脾氣,可嘴唇卻咬得愈發用力,最後驀然抬眼:「那段蓉語的業障呢?」

顧恭如臉色不變:「什麼?」

在一邊努力縮小存在感的宴落帆默默小口抿茶,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影響到二人的對峙。

「師兄總是說宴落帆曾經救過你,所以必須要還回去對她很好才行,」範玉黎也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主動提起,「可段蓉語不也是幫過你嗎?是她,你才從乞丐成為現在高高在上的安溪門大師兄。」

顧恭如嘴角的弧度已然落下。

可範玉黎的話還未說完,她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她死掉了,可師兄沒有在門派多待一日,這未免太過薄情。」

顧恭如冷聲道:「那麼,你是想要我如何做?」

沒得到回答,他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眸色深幽,「師妹,她的死我也很難過,你不要再提了好嗎?」

雖聽起來想請求,可範玉黎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裡在命令,她仍不住瑟縮一下,「可、可是……」

「好了,不要任性。」

顧恭如將其打斷後起身,俯視著特意來尋他的師妹,神情冷淡,繼續說道:「你該回去了,這樣偷偷溜出門派,師弟們都會擔心。」

「多待幾日又沒什麼,用傳音靈佩說一聲不就好了,臨穀峪都多一個你了,再來個她也沒什麼。」宴落帆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下,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反駁,「等她離開那日,你一起走。」

顧恭如對此難以接受,皺眉道:「落落。」

宴落帆覺得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講都不該將人繼續留下,先不說段蓉語的死和顧恭如到底有沒有關係,畢竟沒有證據這都是沒譜的事,就單論顧恭如現如今對他那隱約不正常的感情,必須毫不留情掐斷。

什麼男子身份暴不暴露的,依玉清的話來講,他作為美人榜第一,是隨便來個人空口白牙說是男的就是了?

又不是和殷辭月一樣是主角,與劇情毫無關聯的人物罷了,不值得分出心神。

「這件事就這樣定下,」宴落帆說完這話後站起身,「照顧好你的師妹,要知道餘步庭死得蹊蹺,別讓人在臨穀峪受傷。」

顧恭如閉上了嘴,看出當下並非解釋的時機,就算說也不會被聽進去。

真是麻煩,為什麼總有多餘的人出現!

他偏過頭去,將目光落到有些無措茫然的範玉黎身上,緩緩搖頭,做出無可奈何之狀:「那好,我為你安排住處。」

宴落帆估扌莫著不會出事,畢竟下手如此之快未免過分張揚,隻差將自己是凶手寫在臉上了,他也不再繼續浪費時間,揮揮手道:「我走了。」

範玉黎愣愣點頭,還傻乎乎道:「那、那待會兒我去找你玩。」

宴落帆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顧恭如根本就一點兒都不難過,段安平來到悟閣鬧事的那天,表現得未免太過尋常,顧恭如流露出了擔憂、緊張以及理智,卻偏偏沒有半分的驚訝。

可是如果一切都是有意為之,那可是一條人命,還是曾經幫助過顧恭如的人。顧恭如對他兒時的幫助念念不忘,甚至已經達到了偏執的程度,能對同樣救過他性命的段蓉語下手?

宴落帆心煩亂地搖搖頭,將腦袋中紊亂的思緒晃出,他現在開始擔憂殷辭月了。

「星避,你主人現在在哪兒,怎麼樣了?」

星避迅速給出回應:『主人正在趕路~』

猶豫了片刻,宴落帆最終還是將自己的猜想說出:「告訴他一切小心,我懷疑段家那個旁係是顧恭如的特意安排過去找事的,不過也隻是可能。」

殷辭月得到了自家小騙子的關心,他其實早有猜測,連同前不久餘步庭的死一起懷疑,當時在天淩峰守花靈獸不正常的靈力暴漲已經足夠說明是有人刻意為之。

「嗯,阿宴也是。」

或許顧恭如一開始的打算,就是讓他死在天淩峰,而後麵突然出現了那三人不過是捎帶的角色,本想著一道解決,可是他卻並沒有在這場意外中死去,所以就拿那三人的死做文章,將計就計。

不過,顧恭如不會對阿宴出手。

而另一處,宴落帆收到回音之後並沒有讓心放下,「他到底是出去乾什麼?」

還不知道顧恭如有哪些小動作還好。現在意識到了就越來越擔憂殷辭月還能不能安全回來,畢竟這個是個劇情以外的角色,他沒辦法通過小說來預測事情下一步的發展,自然也無法做出防備。

擔憂不可避免。

宴落帆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畢竟之前已經在心裡給自己保證過了不會再多管閒事。

談話就此終止,殷辭月也剛好趕到自己要去的崖底,視線範圍內盡是枯敗,本該在此時盛開的霧雨花隻剩下乾枯的枝乾,這是被天地靈草吸收走全部靈氣的證據。

含霜不明白,『為何不讓星避告訴他你來這的原因?』

「沒有把握。」

殷辭月言簡意賅,語氣沒什麼溫度。

他不能保證能快速提升修士修為的溫葵草會不會被順利找到,雖然根據轉籍殿典籍記載確實能推斷出這個日期。盡管這花的功效神奇卻並不足以讓修士趨之若鶩,如能快速治愈傷口的天南愈,同樣會損傷人的筋骨,不過因為已經有了九葉花煉製成的丹藥所以不必為此擔憂。

阿宴說想要升為築基,他便要滿足這個願望。

含霜不能對此發表什麼看法,畢竟它隻是一把本命劍,但仍然控製不住地去思考它的主人這樣做是否值得,畢竟據分-身星避的觀察大哥哥一直有逃避的傾向,至於這性別,其實它一把劍不怎麼放心上。

要得到這種天地珍寶本就是麻煩事,對於已經無法使用靈力的殷辭月而言更是難上加難。

含霜糾結片刻,拿之前存儲的靈力幫了點忙,最後還是沒有將自己的發現說出,寄希望於大哥哥能夠心軟一點。

宴落帆要忙的事情一大堆,剛回到嵐星峰便被他師父給叫了過去。

「齊長老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寶貝徒弟就這麼死了。」星希尊者重重嘆氣,「依我看反正殷辭月最近也出了山門關,你也別到處亂晃了就在咱們村專心修煉。」

她可就這麼一個獨苗弟子,千萬不能出事。

「照那個手法來看出手之人是有心要陷害殷辭月,不承想被你給破了局,說不準會心生嫉恨。」

宴落帆點點頭,別的不說,練氣期大圓滿和大圓滿之間也是存在差別的,畢竟餘步庭這個人如此努力,所以比他要厲害,結果卻死得這樣輕巧。「齊長老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線索嗎?」

星希尊者搖頭,先嘆了一聲氣:「怎會如此輕巧,下手之人連靈力都未曾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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