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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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順從自己的心意,隻需要輕輕一下,曾經的痛苦就會在暴力中解脫。

隻要將同樣的行為,全部返還給痛苦的來源,也許心裡無法熄滅的焦躁與憤怒就會隨之消散。吉野順平盯著躺在地上的人,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他握得用力,指節都有些發白,尖銳的指甲刺入手掌心留下了血紅的月牙印。

地上的人哪怕在昏迷中都不自覺的發出痛苦的聲音,恍惚間吉野順平覺得倒在這裡的應該是自己。在被人的拳打腳踢中努力的掙紮,死死咬住自己的唇齒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隻要有一點聲音,他們的興致就會變得更高,就像是無知的孩童對發聲玩具的興趣一樣,隻要戳一戳那娃娃就會發出慘烈的尖叫,這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情?

他是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他不自覺的回想故事的開端,他僅僅是站出去了一步,僅僅是有了反抗的想法,就被惡意打落至泥沼。

後悔,有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為自己曾經的行為感到痛苦和悔恨,如果不站出去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當時同意他們的要求是不是自己就不會落得這樣的局麵。

他們多麼的道貌岸然啊,微笑地將自己扭曲的表情隱藏在麵具之下。他們親切的挽住他的手臂,尖利的指甲嵌入了他的肉裡,他們會揪住那一小塊肉在兩片指甲中摩擦,如何將宣之於口的尖叫咽下去,看著他是如何擠出笑臉和其他人解釋——這隻是一場遊戲。

是的,這是一場遊戲,什麼時候可憐的羔羊不在需要他那卑微的自尊,把頭顱挨在地上,把血落在泥裡,把肉吞吃乾淨,什麼時候這可笑的遊戲就會結束了,遊戲的結束隻有一個,那就是羔羊終於學會了「死亡」。

他原以為自己會不記得,可如今回想起來,那些麵目可憎的人每一次傷害他都牢牢得記在心裡,刻在骨裡。

也許他今天可以把曾經造成的傷害的討回來,那些施暴者如今像是可憐的蛆蟲,瑟瑟發抖的縮成一團,就像是曾經的他一樣。

這原來是如此醜陋的姿態啊。

他的手有些顫抖,順平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姿態維持了多久,他隻是慢慢的慢慢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又仿若留念與諷刺這幅場景。

他並不是心軟,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一定會親手讓這些人下地獄。而他之所以選擇收手隻是不想給母親造成麻煩。母親,他唯一的依靠,順平還記得每次自己受傷之後母親擔心的目光,他拙劣的欺騙自己身上傷口的來源。他不想讓母親擔心。

順平看向一直注視著他的黛妮卡,而她隻是淺淺的笑了一下。

她一步又一步向他走過來在這「屍橫遍野」的場景中,她卻滿是漫不經心,輕巧的走到順平麵前。至於擋住了她步伐的身軀,則被她隨意的踹到了一旁。

狂妄,強大,傲慢,這樣的人本不該和他產生一點關係,又或許唯一的可能是欺淩與被欺淩。不過,她完全不屑於這種弱者的遊戲。隻有弱者才會從欺淩同類身上獲得滿足感。

「出乎我的意料呢。」黛妮卡的語調不再像之前那樣奇異,不再刻意咬著字詞牽引人的注意,「是個好孩子呢。」她踮起腳尖,手像是不小心一般撩開了他的額頭。猙獰的鮮紅傷疤正淌著血,有幾處傷口的肉被燙得焦黑,有種莫名的像是烤肉一樣的味道。

吉野順平睜大了雙眼,他立刻往後退了幾步,那眼神大概就是路邊被嚇到炸毛的貓咪一樣,努力想著陌生人哈氣,甚至在靠近一點就會被咬掉一塊肉。

「別躲。」黛妮卡皺著眉頭,單手摁住了吉野順平,瘦弱的少年竟完全掙脫不開,「彼得,快過來摁住他,再不處理這傷口就要留疤了。」

盡管這樣摁住少年的動作莫名像極了脅迫,但彼得看著黛妮卡拿出藥水少年使勁躲開的場景,嗯,其實也很像拒絕去醫院的貓貓?

如果說黛妮卡的力道對於吉野順平來講還有掙脫的可能性,畢竟黛妮卡不像彼得有了變異基因力大無窮,她的力量隻是成為英靈之後提高了一點,那麼彼得摁住吉野順平的手就像是兩隻難以掙脫的鋼爪,無法撼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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