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1 / 2）
橫濱的夜晚是不同於早晨的熱鬧,那是屬於不見陽光者的狂歡，罪孽最容易滋生於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清冷的月色下,出逃的小醜行走在街道上，他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深深吸了一口帶著硝煙味的空氣，「橫濱，橫濱。」他念了兩聲，隨後又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遏製不住的笑了起來。
「多麼——多麼美妙的城市啊。」咧開的唇角塗上了鮮紅的唇膏，蒼白的臉色讓他看起來仿佛遊盪街頭的幽靈。
那是不同於哥譚的美妙，這個城市如哥譚一般沐浴在黑暗中,唯一的不同就是和無藥可救的哥譚相比,橫濱維持了微妙的平衡，是的,平衡。
小蝙蝠向來心軟，他若是能像黑手黨那般建立起這樣的一個勢力,也許哥譚會變得更加美妙。哦,不,也許會變得更加糟糕？
猙獰的笑容維持在蒼白的臉上,他不可遏製的笑了兩聲，但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將腳邊的瓶子踹了出去。瓶子「砰」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上，易拉罐變得癟癟的,還有些破碎，可以看出這一腳用了多大的力氣。
「小醜是小蝙蝠的宿命對手。」森綠色的眼珠在夜晚看起來像是一匹餓狼，「為什麼，為什麼不叫上我。」他神經質的喃喃自語。
「他騙了小醜，他欺騙了小醜！」他有些憤恨的念叨著,「憑什麼那位氪星人能和他一起參加這個遊戲，該死的。」
「他會知道的，隻有小醜才是最適合這裡的人。」他重新擺出了微笑，能完全嚇哭小孩子的微笑。
小醜能成為哥譚聞風喪膽的反派是憑借了他極高的智商，當然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他過於瘋癲的作風。他的行為向來令人捉扌莫不透，一切都是以取樂自己為原則。
而這個樂子往往和哥譚的黑暗騎士蝙蝠俠相關，他習慣性的將視線落在蝙蝠俠身上，關注他的身邊又換了哪隻鳥崽，又或者什麼時候小蝙蝠離開哥譚和那個該死的氪星人一起行動。
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人能夠斬斷，他們都來自哥譚，誕生在哥譚最糟糕的某一天。小醜第一眼見到蝙蝠俠就認定了一點，他們是宿命的敵人，是糾纏不休的孽緣。
是的，就該是這樣。總有一天，他會讓小蝙蝠親口承認他的地位，親口說一句他有多麼的憎恨他。
「你說是嗎，可愛的小蟲子。」小醜的語調帶了些許興奮，他抬起眼注視拿著槍支緊緊盯著他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黑，連麵容都遮蔽在黑色的口罩之下，頭發也被帽子捂得嚴嚴實實。他顫抖的拿著一把□□，卻又在看見小醜一身昂貴的西裝之後動起了歪心思。也許是貪婪高於了恐懼，他的手不在顫抖，穩穩的對準了小醜，「打劫，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你，是要打劫我?」小醜覺得很新奇，太有意思了這個城市，太有趣了。在哥譚，哪個市民看見小醜服裝的人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倒了大黴的遇到了小醜。小醜就意味著危險，意味著極端的瘋狂，意味著來臨的死亡。偌大的哥譚可找不出一個人敢在小醜麵前叫囂的，當然，小蝙蝠除外，他可愛的小甜心總是喜歡用暴力將他關進牢籠，可當他深陷危險的時候，小蝙蝠又會救他一命。
正是因為這樣，小醜才確信，自己在小蝙蝠心裡是有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位置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捂住肚子大笑出聲，笑聲說不出的尖利，「你，想要打劫我？」他慢條斯理的又講了一邊，看向男人的眼神仿佛是在注視一個新鮮的小玩意，那般狂熱至瘋狂的眼神。
男人臨了頭莫名生出一絲恐懼，他不懂得這份恐懼是因為什麼出現的，隻是聽著他誇張的語調，他瘋狂的笑聲，就打起了退堂鼓。
小醜一步一步走進他，在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一頭慘綠色的仿佛枯草一般的頭發，深紫色的高檔西裝，以及小醜慘白的麵容，和咧到耳根的猙獰「笑容」。
小醜的額頭抵在槍口上，「那麼摁下去吧。」他抑揚頓挫的說道，仿佛這並不是什麼橫濱的街道，而是盛大的歌劇院。冰涼蒼白的手搭在了男人的手上，冰涼的觸感讓男人恍惚覺得這並不是一隻人類的手，而是剛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