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咕嘟咕嘟''''
鍋中的湯汁冒著熱氣,說起來上次太宰治吃的湯麵裡就有番茄,而今天他又做了與番茄有關的料理。
眼前的場景給人帶來的既視感真的非常強烈,克裡斯開始後悔自己又做了與番茄有關的料理了,不,與其說他是因為番茄料理而後悔不如說他是為剛才那樣任性地大吼大叫而後悔。
「哈啊——」
克裡斯嘆了一口氣,然後拿起一旁的黑胡椒粉罐子憑感覺加了一點進去,就算心情低落他的手還是很穩,擅長殺人的這雙手同樣也擅長料理,要是讓死在克裡斯手中的人知道這件事的話可能會覺得諷刺吧。
【克裡斯大人……】
「弗利沙三世,稍微閉一下嘴。」克裡斯又恢復到以前那樣通過聲帶的震動來和弗利沙三世對話的模式了,隻是這次他的聲音聽上去相當生無可戀「不管你想說什麼都等一會兒吧,我實在是沒有聽的心情了。」
「隻不過是個人類。」克裡斯惡狠狠地說道,然後刻意減少了食鹽的用量,因為太宰治口味比較淡。
「隻不過是個契約者。」克裡斯切番茄時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這一個小小的番茄上一樣,他下刀的時候番茄下的木板發出了一聲悶響——菜刀狠狠地磕在了砧板上。
「看上去雖時都有可能死,弱的要死,如果認真動起手來的話隻需要十秒鍾就能結束了。」
「——明明就脆弱的要死!」
''''哢嚓''''
砧板承受不住克裡斯的力道,菜刀直直地插進砧板中,番茄紅色的汁水濺到砧板上,再配合上克裡斯那足以稱得上凶惡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到了什麼凶殺現場。
當然,克裡斯在念叨的時候有記得加上靜音的魔法,他這裡的聲音是一點點都傳不到太宰治那裡,除非這位客人站起來然後用手觸碰廚房與客廳交界處的推拉門,不然這個魔法在克裡斯希望停止之前都不會失效。
雖然嘴上很凶但是在燉煮番茄濃湯的時候卻有在考慮到對方的口味添加配料呢,弗利沙三世這樣想著,但是它可不會將這件事指出來,惱羞成怒狀態下的克裡斯殺傷力可是會翻倍的。
【克裡斯大人,您消消氣。】
「我,沒有錯。」
克裡斯邊嘟囔著邊不停地攪拌著鍋中的食物,番茄在高溫的影響下逐漸變得軟爛,這時候他加入了剛才和黃油、洋蔥一起翻炒的土豆,多種食物混合在一起的香氣逐漸彌漫開來,克裡斯在嘗了一口紅色的湯汁之後又加入了少許的黑胡椒用來調味。
啊啊,是在為剛才的大吼大叫後悔嗎?弗利沙三世想道,說實話他一直不理解克裡斯的良心機製究竟是怎麼運轉的,明明能夠毫不猶豫地奪取他人的生命,但是卻會給老人讓座、會認真地和小孩子一起打遊戲。
最近的一次弗利沙三世記得是有一個迷路的小孩吧,找不到他的媽媽了,於是哭喪著臉,弗利沙三世其實最討厭人類的幼崽了,它是一點都不想管的,人類的幼崽又脆弱又吵鬧,稍微有點不順心的事就會哭起來,鬧得人腦殼發疼。
但是克裡斯偏偏給那小孩買了個氣球,然後一直陪他到他的媽媽來找他為止。
其實用魔法就好了,那樣的話別說這點距離,就算在地球的南北兩端都能給你找回來,但是克裡斯非說什麼不能張揚,不要嚇到小孩。
——明明在上個世界就你在混戰的時候打得最凶了。
克裡斯總是在無聊的地方有著奇怪的堅持,這是弗利沙三世對他的認知,無所謂啦,反正這種偶爾的奇怪又不會對它有什麼影響,克裡斯也還是那個克裡斯。
【沒錯,不是您的錯,是那名人類不好。】
克裡斯沒有錯,就算他真的有錯也沒有錯,因為克裡斯是更強的那個,說句不好聽的,強大就是能夠為所欲為,在魔物的認知中,誰拳頭大,聽誰的。
所以克裡斯身為更強的那一方,一定是一點錯都沒有。
「嗯…好,沒錯,我沒有錯。」
【是的,您沒有錯。】
「好……」
【嗯,那麼既然番茄濃湯已經完成了的話就端出去吧,不然一會兒就要涼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剛出鍋的番茄濃湯的熱度透過並不隔熱的陶瓷傳到克裡斯手上,但克裡斯神情輕鬆地不像是在徒手拿著溫度超過八十度的東西一樣,他將陶瓷碗擺在鋪上桌布的餐桌上,然後表情超級陰沉地對太宰治說道:「喝吧。」
太宰治看看克裡斯又看看還在冒著熱氣的陶瓷碗,他覺得自己有權利懷疑一下克裡斯是否在湯中下毒——什麼的,開玩笑的啦,克裡斯那種類型一看就不像是會使用毒的,隻怕要讓他去暗殺什麼人也會變成堂堂正正的''''明殺''''吧。
「你笑什麼?」低著頭的克裡斯冷不丁地對上太宰治的視線,太宰治這時候恍然想到自己以前好像沒有仔細地觀察過克裡斯的眼睛,克裡斯的眼睛和椎名川的瞳色不一樣,椎名川的偏向金色而克裡斯的眼睛是暗紅色的,很符合他的氣質。
「哎呀,我不是一直都在笑嗎?」太宰治問道,這話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在和克裡斯相處的過程中太宰治一直記得要控製好自己的表情,微笑是最能令人感到善意的表情,所以他就一直使用那個表情。
「不……是嗎?是在笑嗎?」克裡斯湊近了一點觀察太宰治,太宰治在經過幾次克裡斯的''''突然襲擊''''之後也差不多適應了對方這種把控不好距離感的個性,所以此時早有準備的他自然不會像第一次那樣那麼慌張。
「嗯——嗯?」
從克裡斯的表情中太宰治可以感受到他的不解。
「好奇怪啊,是我的錯覺嗎?」克裡斯在太宰治說出''''我一直都在笑''''的時候下意識地進行反駁,但當理智將本能壓下去以後他又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想要反駁的沖動了。
「你是個怪人。」最終克裡斯隻能這樣評價太宰治。
克裡斯他分明一分鍾前還在生自己和太宰治的氣,但是這個時候他又不在乎這些了,他緩慢地、像是怕嚇到對方一樣伸出自己的雙手,然後那雙手貼到了太宰治布滿傷疤的脖頸上。
【咚、咚】
啊——怎麼說呢,稍微,稍微壞心眼一點也沒有關係吧。
克裡斯感受著太宰治脖子上的動脈那富有規律的跳動,然後他緩慢地收緊自己的雙手,太宰治的眼底和克裡斯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依舊如同一潭死水一樣毫無波瀾。
「哈、哈——現在我們是在玩、窒息y嗎?咳咳,克裡斯想要的話、我是無所謂,但是還希望你、嘶、更加溫柔一點啊。」
因為脖子那裡被克裡斯掐住,所以太宰治隻能這樣斷斷續續地說話。
「是嗎?我以為你會更加喜歡疼一點的。」克裡斯麵無表情地說著然後將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一些,如果說剛才的力度還能讓太宰治勉強呼吸的話,這下可就是來真格的了。
「在我看來,你相當地弱。」
雖然頭腦確實好用,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太宰治這個個體用戰鬥力來衡量的話確實不怎麼出彩,也就是比普通人強上一點的程度,當然,克裡斯指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太宰治,而這邊這個一看就比另外一個太宰治還要弱,光是長期睡眠不足這一點就夠糟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