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雀(1 / 2)
第五章
次日清早,南迦還在夢裡,但有一隻手在擾她清夢。
她睡得正香,但睡衣裡就是鑽進了一隻不該出現的手。她咕噥了聲,翻過身來,迷蒙地睜眼,「顧識洲……」
她下意識就能叫出搗亂的人的名字,就像是刻在她骨子裡的dna。
可能是這個人做了太多次壞事,在她這裡甚至都已成習慣了吧。
顧識洲勾了勾嘴角,應了一聲,應完後就親她,在她身上不停搗亂。
南迦終於忍無可忍,像初醒的貓兒一樣,伸出爪子想撓他一下。
顧識洲一下一下地親著人,愣是把她的起床氣給親沒了。
南迦還沒醒,就被他弄醒了。
他今天還算是溫柔,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紅痕。
她以前生活在鄉野,沙塵很大,風吹日曬,皮膚不免有些粗糙。在這裡被他當成籠中雀一樣地精心養了兩年,皮膚好了很多很多,如同重獲新生,細膩得一用力就紅。
他笑言過,她大抵天生底子好,隻是原先被糟蹋了好皮膚。
她倒是無從得知他這話對不對。
畢竟她從一出生,就是那樣的環境。
一通折騰,南迦又熟睡了過去。
他也沒起,擁著她一起睡。
這下,一睡就到了下午。
南迦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黃昏的餘暈透進屋中,稍顯幾分落寞的寂寥。
她左右看看,他已經不在床上,便下床去找他。赤腳踩在地毯上,腳背白皙細膩,似雪一般,倒真像是精心捧在手心裡的雀兒,嬌養著,渾身上下都是精致到沒有瑕疵的細膩完美。
他在客廳打電話,她腳尖輕點地,悄悄走到他身後,環住他的月要。
顧識洲身體一僵,意識到是她後才復又輕鬆下來。他扌莫了扌莫她環在他月要間的手,交代著電話那頭的助理:「飯菜可以送來了。」
徐特助沒有再說別的,話止於剛才。
電話掛斷,他回身把她摟進懷裡:「餓不餓?」
「餓。」
呼吸交纏,他又俯下身來。她像是他的癮,他怎麼都覺得吃不夠。
她的呼吸要被他吃盡,嗚咽了聲,把他推開,「你還沒吃飽嗎?我要吃了!再不吃,你撐死,我餓死。」她乜他一眼,但就這一眼,也是盈滿風情。
飯菜像是隨時預備著的,不過她洗漱的功夫,五分鍾左右吧,門鈴就響了。
她卻是見慣不慣,畢竟也這麼吃了兩年。隻一邊拿著碗筷一邊說:「要是能吃一次你做的飯就好了。」
顧識洲挑眉,「這飯菜不好吃麼?」
南迦默默吐槽了下這男人怎麼這麼不解風情,「這是好不好吃的問題麼?這是我想吃你做的飯的問題好不好。」
顧識洲笑了下,「我做的肯定不如這個,說不定都不能入口。」
「那也想試一下。我還沒見過你做飯,不知道你做飯是什麼樣子耶。」
顧識洲沒把這話放心上,隻拿了個碗盛了飯給她:「不是餓了?嘗嘗。」
他不是每次都叫同一個廚子做飯菜送來,時不時會換一個,所以南迦倒也吃不膩。
況且,別說是這樣的雕了花的精致菜餚,就算隻是家常便飯,她其實也喜歡吃的。
她吃著吃著,發現顧識洲好像有心事。
最近他事情好像很多,心事好像也很多。
她把一道菜裡的玫瑰雕花夾到他麵前,「送你朵花,好好吃飯。」
廚師手藝很好,雕花手藝也是一絕,玫瑰花雕得栩栩如生。她猜測,怕不是被他從哪家五星級酒店挖來的人?
顧識洲看著眼前的花失笑,欣然應允,「好。」
他最近被老爺子搞得焦頭爛額,滿腦子都是倪家的事。隨著老爺子越逼越緊,他也越來越煩躁。
看來這關是過不去了。
他不得不預想,如果一定要娶倪初然,那她怎麼辦?
或者,他去找倪初然說定,婚後各過各的,誰也不管誰的事,保她無虞,也保她不會知道他已婚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保她不會離開他。
無數種法子都已經被顧識洲想遍了,他試圖擇出一個成功率最高的,也最穩妥的。
這道題太難答,一不小心就會被她判出局,顧識洲不敢不小心對待。
飯後,南迦煮了杯咖啡喝,問他要不要。
——這還是他教她的技能,以前的她是不會做這些的。
以前她還在溫飽線上掙紮,沒有財力支撐她任何興趣與愛好,更別提是這種悠閒的樂事。
顧識洲:「要。」
南迦:「ok,等一下哦。」
她心情不錯,煮完一杯後抽出空看了眼微信未讀消息。
何淺淺給她發了幾條——
[寶!跟你說個大事情!學委和曲婧要結婚了!]
[挨個宿舍發喜糖,我的天,太突然了,聽說他們前兩天還在鬧分手呢,這不是分手季麼,我還以為他們挨不過去了,沒想到啊,一轉頭竟然要結婚了!]
[他們也給了你一份,我放你桌上了哈,包裝得好好看,你回來再拆。]
這是好事,南迦隻是看著,嘴角就不自覺地彎起了。
「畢業季」和「分手」兩個詞看似無關,但偏偏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多少情侶撐不過畢業季的分手詛咒?這一對終成眷屬,她很替他們高興。
說到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