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師兄真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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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百裡鴆的聲音自屋中朝四周擴散:「什麼人?!」

——庭院裡的動靜太大,慕從雲泄露了氣息,已經驚動了屋裡歇息的百裡鴆。

百裡鴆的修為比他高太多,眼下再撤已經遲了,勢必會被追上暴露身份。慕從雲臨機應變,當即隱匿身形躍到到了屋頂上,伏身斂息藏到了屋脊之後。

若是百裡鴆燈下黑,朝別處追去,他便有機會離開。

慕從雲屏息凝神,連心跳都近乎於無。

百裡鴆自屋中出來,柳夫人緊隨他身側。看見庭院中殘敗的薔薇花枝和驚飛的蝴蝶後,百裡鴆卻並沒有莽撞地追出去,而是拿出一隻橫笛吹響。

慕從雲聽見四周傳來蟲蟻爬行的「沙沙」之聲,就知道他這是在驅使四周的毒蟲尋人,心一點點提起來。

同樣藏於暗中的沈棄瞧見這一幕,往屋頂上看了眼,輕輕嗤了一聲,揮袖將赤隼放了出去:

「去引開他。」

赤隼揮翅往反方向飛去。

百裡鴆察覺動靜,當即收起橫笛朝著赤隼離開的方向追去。

慕從雲提起的心落了回去,不敢再耽誤,當即抄了近路趕回紅薔院。

沈棄見狀身形一晃,先他一步趕回紅薔院。

*

回到紅薔院,慕從雲緊繃著的那根弦才鬆了下來。

那薔薇花枝不知道有什麼玄虛,他一路趕回隻覺靈力運轉越來越滯澀艱難,速度也越來越慢,已經快到了極限。

勉強撐著進屋,他甚至來不及出聲叫金猊,整個人便已經虛弱栽倒下去。

先一步趕回來的沈棄及時將人接住。

羅漢床上金猊還在昏睡,他將人放在床榻上,便去檢查他腿上的傷,

慕從雲左小腿被薔薇花枝纏縛過的位置已經腫脹發黑,微微隆起的經脈之中有絲絲黑氣湧動,被花刺刺傷的傷口處流出黑紅色的血液,看著十分駭人。

沈棄以指沾了些汙血撚開,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汙穢之力,輕嘖了聲:「原來藏在這裡,難怪剛才找不到。」

先前他的注意力都被那些蝴蝶和柳夫人帶偏了,以為蝴蝶和柳夫人才是源頭,卻忽略了這隨處可見的薔薇花。

將手指擦乾淨,他又去看慕從雲。

昏迷過去的人眉尖緊蹙著,因為蝕霧的影響,麵色有些蒼白泛青。

那庭院中的薔薇花不知因何受蝕霧侵蝕產生了異變,慕從雲不慎被花枝纏住腿受了傷,蝕霧便是那時侵入了體內。以慕從雲的修為,這點蝕霧本不至於如此嚴重,但偏偏他擔心被百裡鴆發現,全然沒有注意腿上的傷,強行運轉靈力一路疾奔回來,這才加劇了傷勢。

「若不是遇到了我,你可就沒救了。」沈棄居高臨下打量著他,自言自語道:「今日救了你,日後可得加倍還回來。」

他以掌心覆住慕從雲腿上的傷口,將其中的汙穢之力盡數吸納入體內。

沒了蝕霧施加的影響,慕從雲腿上的傷已恢復了正常顏色,流出的血也變成了鮮紅之色。沈棄又取了傷藥和繃帶給他將傷口包紮好。

待全部處理完,他正要將人叫醒,卻發覺慕從雲的右手背上也有一道傷口。

傷口很小,隻溢出幾點血珠。

冷白的皮膚做底,襯得那紅色格外艷。

沈棄盯著看了半晌,鬼使神差地俯下身舔了一下。

舌尖嘗到血液的鹹腥味,他對這種味道並不陌生,但卻是第一次生出一種近乎於興奮的感覺來,身體裡好似有什麼在沸騰。

沈棄神色莫測地看著那隻雪白的手,似為了驗證般,又舔了一下。

舌苔刮過傷口,留下濕濡的水色。

沈棄把玩著掌中柔軟的手指,眸色暗沉。

正思索間,身後忽然傳來金猊迷糊的聲音:「沈棄?大師兄?」

沈棄動作一頓,隻得鬆開了那隻溫熱的手,緩緩扭過頭看著金猊,眼中已有了殺意。

這個廢物,慣會壞事。

金猊這會兒正頭腦昏沉,也沒發覺他神色不對。痛苦地揉著腦袋下床,看清慕從雲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時,終於慢半拍反應過來出了事。他立時也顧不上頭疼了,慌張沖到床榻前:「師兄怎麼了?」

沈棄低垂著頭,麵孔隱在暗處沒有表情,聲音卻很是惶然:「不知道,師兄剛一進門就就暈了過去,腿上還有傷,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先給師兄包紮了腿上的傷。」

金猊雖不通醫術,但傷勢嚴重不嚴重確實看得出來的。他聞言先檢查了慕從雲腿上的傷,發現隻是皮外傷並不嚴重。又分了一縷靈力去探幾處穴竅,確認靈力也是穩定的。

「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人怎麼會昏迷?」

金猊嘴裡嘀嘀咕咕,心裡有點慌,但礙著還有個比自己更小的沈棄在,又要努力維持鎮定,整個人焦躁地在屋裡走來走去。

沈棄被吵得心煩,在殺和不殺之間搖擺。

好在院子外忽然傳來的拍門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金猊一個激靈挺直了身體,隨即意識到屋裡一病一小還得依靠自己,方才鎮定些,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後道:「我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若是情形不對,我會想辦法拖住外麵的人,你帶著大師兄先逃。」

他依稀感覺外麵的動靜與師兄今晚的夜探有關。

沈棄看他一眼,想得卻是謝辭風怎麼會收這麼個蠢貨做徒弟。

金猊滿心悲壯地推門出去,等走到院子門口時,臉上的神情已經與平時無異。

他打著哈欠拉開門,探出半個身體往外看,瞧見舉著火把圍住院門的毒門弟子時露出茫然之色:「出什麼事了?夢裡都能聽見外麵在吵。」

為首的弟子拱手道:「夜裡有刺客偷襲,夫人受了傷,那賊子卻僥幸跑了。如今大家夥正在四處搜查那賊子的行蹤。掌門擔憂幾位師兄受了牽連,便要我們過來查探一番。以免那賊子躲在院裡,傷了貴客。」

他說得雖然客氣,但意思無非便是要搜院子。

金猊疑心對方說的賊人就是大師兄,如今大師兄人還沒醒,他自然不敢將人放出去,隻虛虛用身體擋著門,裝出睡眼朦朧的模樣道:「沒有人朝我們這邊來,有我大師兄在,賊人若是敢往這邊來,早就被抓住扭送到百裡掌門麵前了。」

「話雖如此,但掌門交代了,我們自然得盡職盡責查探一遍才放心。若是有個疏漏傷了幾位師兄,我們也沒法向掌門交代。」

「說得也有道理,不過……」金猊沒有再擋著門,哥倆好地搭住領頭弟子的肩膀往裡走,聲音故意抬高了:「不過呢我大師兄正在打坐練功,他脾氣不好,一向最討厭人吵鬧,你們動靜小些,最好也別進屋裡。不然大師兄要是發脾氣了,我可攔不住。」

邊說,邊在心裡祈禱沈棄能機靈些,聽懂他的暗示。

領頭的弟子點頭應下,揮揮手讓跟進來的弟子四處搜查。

金猊麵上隨意地擋在慕從雲屋門前,心裡已經緊張得想抖腿。

一群弟子將院子以及空房搜了一趟,沒有任何發現。

為首弟子看向金猊:「就剩下最後一間房未查,我們還是穩妥一點為好。」

金猊不情不願地緩慢挪動腳步,口中道:「你們真要查?若我大師兄發脾氣了我可保不住你們。」

「打擾了慕師兄休息,我們本也該表示歉意。」為首的弟子態度很強硬地上前。

金猊拚命轉動腦袋想著怎麼將人攔住,忽聽身後傳來開門聲,隨即慕從雲清清冷冷的聲音想響起來:「諸位進來吧。」

慕從雲從屋裡走出來,沈棄緊跟在他身側,看了幾人一眼,小聲道:「鬧這麼大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賊呢。」

為首的弟子聞言神色變了下,立即賠著笑道歉:「慕師兄見諒,實在是掌門有命,我們不敢放過一絲一毫的可能。」

慕從雲負手而立,麵色冷淡地頷首:「明白,諸位清吧。」

幾名弟子入了屋內,快速搜查一圈後又退了出來。

領頭弟子再次拱手致歉:「今夜驚擾幾位師兄,我們這便回去向掌門復命了。」

待人走之後,金猊才趕緊去將院門拴上,又快步回了屋裡,圍著慕從雲轉了一圈,驚喜道:「師兄你沒事了?」

慕從雲也還有些疑惑,之前他確實覺得靈力滯澀難以運轉,但昏迷後再醒過來卻又恢復如常了。思來想去隻能歸結為薔薇花枝上的刺帶毒,隻是毒性不深,自行化解了。

見金猊一臉緊張兮兮,他略微頷首道:「沒事了。夜探之事明日再尋機會與你說,今夜先休息,免得被看出什麼來。」

三人休息之時,查探的弟子正在滄瀾院回稟。

「紅薔院的三人都在,一個不少。觀麵色都十分正常,也沒有誰受了傷。」

柳夫人峨眉輕蹙,沉思道:「不是他們,還會有誰?」

玄陵四人當中,當屬大弟子慕從雲修為最高,發覺有人闖入滄瀾院時,她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慕從雲,這才特意派人前去查探。

今晚那個賊子被花枝所傷,若真是慕從雲,難免會露出端倪。

但查探的弟子卻說沒人受傷。

莫非當真另有其人?還有其他人也混進了毒門之中?

柳夫人沉思片刻,看著被斬斷的薔薇花枝,那張漂亮的麵孔劃過怒意:「去帶兩個人來,花肥該添了。」

她緩步行到花叢中,扌莫了扌莫花枝被劍斬斷的斷口,輕聲道:「放心,待我抓到那賊人,便拖來給你做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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