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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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號,陳依依生日。

生日之前,陳依依給林稚晚打了幾個電話,多次邀請她來參加她的生日晚會。

林稚晚給陳依依封了禮物,但找借口推脫掉晚宴邀請。

陳依依這姑娘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可愛單純沒有任何攻擊力,是被富養長大沒有受過任何委屈和社會毒打的那類天之驕女。

父母心疼,兄長愛護。

林稚晚感覺自己內心住著一個惡魔,縱使陳依依主動來找她,熱情活絡是真的想和她交朋友,可她不免還會被她刺激到,內心把她當成自己悲慘生活的對照組。

她,父母雙亡,兄長利用她陷害她想她去死,外婆也不待見她。

她是這個世界上可有可無、沒有人在乎的人,是隨時可以消失都不會被注意的暗淡的星。

更重要的是,林稚晚認為,她和池宴之間縱使有法律保護,亦有千絲萬縷的利益牽連,但兩人之間的感情狀態仍是不足與外人道。

她沒有必要過多地走入池宴的生活,接觸他生命裡重要的人。

她隨時保持這段關係可以戛然而止的自覺。

畢竟,這段關係宛若走鋼索,時刻保持在驚心動魄且搖搖欲墜的狀態,需要一些微妙的平衡來保持穩定。

就比如,明明在她痛經到進醫院那天後、陳依依出現之前,兩人已經很默契地決定這輩子就隨便過。

可陳依依出現之後,又隻是幾句話,便把建立的默契打破。

拋開層層偽裝的外表,兩人都有鋒利的棱角。

他們好像越磨合越會刺傷對方,過日子需要得過且過。

池宴卻不這麼想。

池宴很氣。

他們之間從來都算不上熟悉,可好歹也在一起這麼久,林稚晚這個沒心沒肺的,居然還在從別人口中認識他。

還是那些捕風捉影的風言風語。

池宴從來沒在乎過傳言中的自己是什麼形象,如今倒是第一次感覺到麻煩。

林稚晚最麻煩。

今天明明是陳依依的生日,但大家的話題繞來繞去總能落在他身上,每次還都是亙古不變的那句:「阿宴有女朋友了麼。」

煩都煩死。

再想到林稚晚,煩上加煩。

宴會裡人多,嘰嘰喳喳聲鬧成一團。

池宴懶得理他們,趁沒人注意的空閒,溜出宴會庭院,找個沒人的地兒。

池宴的外祖父陳均行是臨江當地的名門望族,政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外祖母顧蘭青喜老宅和旗袍,兩位老人素來雅致。

顧家有座歷史一百五十年的老宅,被政府劃成旅遊景點,不許拆遷。

顧蘭青偶爾會和陳均行回來住。

長輩們疼陳依依,今兒的生日宴就在這裡舉辦。

四進四出的院子,清水灰磚的牆麵,實木雲紋木門推起來「吱呀」一響,連鎖門都是古早的方式。

池宴窩在三進廳堂的房間裡,開窗聽著外麵人聲鬧鬧哄哄,百無聊賴地翻翻手機。

「哥哥!」陳依依砰地推開門,三兩步跳到他麵前,「我生日,你怎麼躲在這裡。」

池宴撩起眼皮看她:「你生日,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不是看你今天心情不太好麼?」

池宴:「我好得很。」

陳依依才不信,猜道:「跟晚晚姐吵架了嗎?」

就是因為吵架了所以晚晚姐才不來她的生日宴,她這位便宜哥哥也開始情緒懨懨。

前兩天雖然池宴態度堅硬,但是架不住陳依依軟磨硬泡,還是答應了幫忙許燃出道,陳依依心情好,智商也上線,開始關心起親哥的感情生活。

「吵架你就哄哄唄。」陳依依用手肘懟了懟他。

「哄?」池宴臥在雕花的紅木太師椅裡,襯衫解開了兩粒紐扣,隱隱露出起伏的月匈輪廓,吊兒郎當的。

不是林稚晚先說什麼「怕他亂搞男女關係讓她生病」這類鬼話麼,還拿高中那點兒道聽途說的事來刺激她麼。

「哄個屁,」池宴說,「狗都不哄。」

「那你先服個軟也行。」

池宴一般不愛搭理女生,也不跟女的計較,但這會兒不行:「憑什麼?」

「怎麼了怎麼了?」曲思遠從這兒路過聽了一耳朵,直接進來八卦。

身邊還站了個姑娘,溫柔白皙,身材苗條,人也溫婉清淡,是陳平錦今天給池宴過眼的相親對象——之一。

池宴:「……」

看到曲思遠,他直接甩了個白眼,再看到那姑娘,煩悶值簡直達到了頂峰。

陳依依覺得自己哥哥也挺奇怪,明明有女朋友但是不跟家裡人說。

要說是在腳踏兩條船吧,也不至於,畢竟家裡介紹的相親對象一個也不看。

誰讓拿人的手短,她接受了哥哥的幫助,就得幫忙保守秘密。

她換了個含蓄點兒的說法:「池宴跟姑娘置氣呢。」

曲思遠也隱約知道表哥在戀愛,明白這話了,說:「那就哄哄唄。」

怎麼一個兩個都讓他哄?

大少爺頭一次遇到這種問題、冷笑一聲。

旁邊的姑娘察言觀色,說:「其實,還是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池哥哥的錯,池哥哥道歉是應該的,那萬一是那姑娘的的問題,不該池哥哥道歉的。」

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池宴掀起眼皮看她。

他這人,一雙淡漠總是懶懶的,眼尾微挑,看人卻含情。

那姑娘臉蹭一下紅了,攪了攪手指,接著說:「不過既然池哥哥生氣了,那姑娘來哄一哄,也沒什麼,姑娘家,要懂事要聽話。」

陳依依和曲思遠:「……」

牛。

今兒來了不少親戚,給池宴過眼的相親對象也不少,環肥燕瘦,政商文學各界的都有,但家世背景都或多或少地遜色於池家。

這姑娘父親是從政的,職位不大不小,因為人乖巧挺受長輩喜歡,被帶過來給池宴掌眼。

能心平氣和地說出這番話,直接把自己變成了封建家族裡裹腳閨女,也是需要做很多功課。

不過這功課卻做歪了。

池宴聽了這一番發言,這才認真看她。

他眼皮薄,往上用力,折出三道眼皮,自帶一種天然浪子的氣質。

這姑娘跟林稚晚有點兒像。

都是清秀的長相,氣質也淡,很舒服。

這姑娘像花園裡修剪整齊供人觀賞的菊花,而林稚晚是懸崖邊兒的野玫瑰——永遠有自己的脾氣在,不媚俗任何人。

不去討好別人也是一種氣質。

他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池宴,」池宴看著那姑娘的眼睛,認真說,「我叫池宴。」

意思是別把哥哥掛在嘴邊,他不想聽。

多情的人絕情起來也很絕情。

他變得太快了,以至於姑娘都沒反應過來。

「姑娘還是聽話懂事一點兒好,」池宴緩緩站起身,懶懶地捏了下後頸,動作懶懶的,語氣也是,「不過呢,我還是喜歡能吵架能氣人的。」

「不為別的,」他嘴角一牽,模樣有點兒壞,「有趣。」

日子不就過個有趣麼。

一板一眼有什麼意思。

他說完,按滅手機,邁著長腿往外麵走。

這姑娘被冷落了,麵色一陣紅一陣白。

「乾嘛去?」曲思遠服了,「這宴會還沒結束呢。」

陳依依不在乎這些,「哇」了一聲:「哥是回去哄人嗎!」

池宴腳步一頓,轉身。

雕花木門的門口,廊上一點兒光透進來,在他身上形成了明滅的光斑,好看的眼睛藏在暗處,情緒並不明顯。

「誰愛哄誰哄。」

池宴咬牙,一字一頓:「我是回去吵、架。」

*

遠在吾悅江瀾的林稚晚顯然不知道池宴安了要跟她吵架的壞心思。

還以為今晚陳依依生日,他不會過來了,吧生活氛圍搞得有情調還好看。

她白天都在工作,累了之後,泡了個澡,穿了好看的睡衣,還把留聲機拿了出來,放了一張唱片,還點了香薰。

做完之後發現自己有點兒餓,小公主開冰箱,拿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水果,給自己做了份水果沙拉。

池宴進家門的時候,就聽到空間裡緩緩流淌的音樂聲,是美國民謠類的,低吟淺唱聲溫和。

林稚晚搬了個高腳椅,在島台上吃沙拉。

香薰的火焰照亮她的眉梢,令她的安靜裡多了一絲類似於小妖的蠱惑。

池宴不在,她盡情地取悅自己,穿了一件月白色綢緞睡衣,愈發襯得皮膚如凝脂、白得發亮。睡衣深v,露背,長度隻到腿根,她坐在高腳椅上並不安分,小腿晃啊晃的,直晃眼。

池宴靠在門口看她,不自覺解了一顆襯衫紐扣。

他在這裡生悶氣,這姑娘居然沒心沒肺地享受生活?

還沒發現她居然這麼樂觀主義。

在宴會裡還不覺得,現在池宴感覺自己有些醉,頭發昏,喉間乾澀,就連生氣都遲緩起來。

他邁著長腿往島台那裡走,腳步聲都隱匿在音樂之下。

林稚晚心情不錯,哼著歌,絲毫沒察覺危險將近。

「晚晚。」池宴從她身後環住她,手掌撐在島台上。

他個子高,手臂也長,筋絡分明的手背按在島台,苦澀的焚香味道夾著酒氣將她圈住。

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林稚晚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回頭,池宴微微探身,口勿住她的嘴唇。

先是唇瓣和唇瓣的輕啄,很慢很緩,微微張闔間,帶走了她唇角殘餘的沙拉,添了一絲水漬,略顯澀情。

什麼情況?

池宴向來不是一個溫柔的人,這會兒動作溫柔下來,倒是給林稚晚弄得扌莫不到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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