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2)
池宴這話說得太囂張,愣是給對麵幾個社會哥搞得愣了兩秒,幾個人麵麵相覷,眼神互相詢問:「這人誰啊?」
「我不認識,你認識?」
「我也不認識。」
「那這人是誰,敢這麼裝逼?」他們小聲嘀咕著。
池宴耳尖,囫圇聽了個大概,揚了下眉毛:「別逼逼了,爹叫池宴。」
幾個人:「……」
池宴在校園裡也稱得上風雲人物,可是他的風雲之處在於成績、顏值,以及賽車。
這群職校的小混混哪裡能認識他,被他這麼一耍,都來了點兒怒氣:「你他媽算老幾,在我們哥兒幾個麵前裝逼?」
池宴照舊笑笑:「我就一個妹妹,你說我老幾?」
小混混行走社會多年,見到不服就乾的,搖人約時間的,但從來沒有見過插科打諢的,一瞬間甚至有點懵。
就是小黃毛耐不住脾氣,意識到被他耍,沖了上來:「你特麼裝什麼呢。」
別看池宴根本沒有在看他,卻飛快地抓住他伸過來的手,又微微用力,給人推倒一邊兒去。
小黃毛哀嚎了兩聲,那幾個社會哥都去扶。
池宴有潔癖,手碰了黃毛,就跟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皺著眉頭,興致不太高,氣壓很低。
他雖然狂傲,但很少跟人起沖突,他關於打架的內容都是跟著爺爺的下屬在部隊鍛煉出來的。
拿專業跟業餘比,多少有點兒欺負人,因此他不想。
可看今天這架勢,大概是避免不了了。
池宴微微偏過頭,看向身後的小姑娘,林稚晚麵色平和地看著那幾個人,沒有半點驚懼。
池宴詫異地揚了揚眉,他還以為這位在象牙塔裡長大的小公主得嚇死了,結果全然沒有,她居然還有心思看戲,看那幾個人跟看猴子表演似的。
不知怎麼,這令他的好奇又多了幾分,心情也更加暢快了些,他微微俯身,貼近她的耳朵,溫聲囑咐道:「後退一點兒。」
林稚晚不明白他的意思,視線從看著社會哥們到看向他。
池宴慢悠悠道:「好學生,不害怕看到打架麼?」
林稚晚:「……」
這就打起來了?
她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小聲阻止:「別,不要。」
池宴還有心思逗她,接著問:「為什麼?」
林稚晚:「受傷,住院不好。」
他皺眉:「你是說我會受傷?」
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抵抗不了激將法,質疑最能令人失去理智。
然而,林稚晚沒多想,隻是本能地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意思,」她指了指那幾個人,「怕他們住院。」
最關鍵的是,起了沖突,可能會引來警察,那樣林文和就知道自己放學不回家在去ktv胡鬧的事情了,她不想要爸爸替她擔心。
這話雖然是向著外人的,但內容卻令人舒心,池宴高傲地從鼻孔裡輕哼一聲,十分受用。
他轉頭,看向那幾個小混混:「你們有保險沒?」
幾人:「……」
這忍了一晚上,實在是沒有再忍下去的必要,幾個小混混交換了一下眼神,心裡有數,一股腦地沖了上來。
池宴活動了下手腕,一對四,沒在怕的。
劍拔弩張的時刻,突然從另一側傳來一聲怒汗:「你們要乾什麼?」
「媽的,欺負我班女生頭上來了?」
林稚晚驚詫地看過去,就看到走廊裡黑壓壓站著人,都是他們班的同學,一群男生站成一堵牆。
時間倒回到三分鍾前,有個男生喝大了想出來放/尿,剛巧在去衛生間的必經之路上看到池宴護著林稚晚跟幾個小混混對峙。
以一敵四,不太有優勢,嚇得他尿當場就沒了,酒也醒了,趕緊回到包間跟大家說明情況。
都是一群青春期的男孩子,再加上喝點小酒,一個比一個仗義,也沒商量,就一起沖了出來。
人堆裡倒是有了姑娘,陸方霓放心不下林稚晚跟了過來,被一群男生團團圍護,她探出一顆腦袋,朝林稚晚招了招手:「晚晚,過來。」
她很急切,可林稚晚猶豫地看了下池宴,後者揚眉,示意她先過去。
林稚晚這才動。
看到她安全,曲思遠淬了一口,朝幾個小混混罵道:「我們師大附中的學生也敢惹?」
師大附中在臨江市是升學率的保證和代表,學生通常都會選擇出國深造,留在國內的都很少。
這完全是戳到了小混混痛點,他們跳腳:「什麼好學生,還不是隻會看書的書呆子。」
池宴嗤笑了聲,活動了下腕關節,偏頭,語氣冷硬:「那試試?」
他麵容淡淡,可臉上隻寫著4個字,不服就乾。
小混混也不是傻,寡不敵眾,真打起來他們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可被池宴激到了,現在轉頭就走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
氣氛開始陷入微妙的尷尬。
剛巧這會兒,趕上巡邏的ktv保安,看到他們聚集在這裡,生怕尋釁滋事,厲聲喝止道:「你們乾嘛呢?」
曲思遠笑嘻嘻的:「交流感情呢。」
「交流感情去外麵交流去。」保安麵容嚴肅。
一個小混混踩到了台階立馬就下,冷颼颼留下一句「咱們等著瞧」就走了。
一場鬧劇兵不血刃結束。
陸方霓驚魂甫定地拍著月匈口:「好險好險。」
「哼,」曲思遠臉上一些得意之色,「那那是小爺有智慧。」
「嗯?」
「看到那些保安沒,是我叫左左去找來的。」
陸方霓:「……」
「你就沒想打架啊?」
有點兒幻夢破碎。
「打個屁,」曲思遠說,「現在是和平年代了,我們要用智慧解決問題。」
再者說,真打起來了,不管撈不撈得著好處,不都得挨老爹和外公一痛胖揍麼。
他可不像池宴皮糙肉厚的,他細皮嫩肉的,斷斷不能有那些粗鄙行為。
一群男孩子晃晃悠悠往包間走,眼裡多有為自己挺身而出的自豪,以及對一堆小混混不戰而退的嘲諷。
誰也沒發現林稚晚和池宴落在了後頭。
今天這麼多人幫忙,林稚晚不感動是假的,她偷偷瞄了池宴好幾眼。
池宴嘴角有笑容,但不深,臨要進包廂門,他手臂一伸,給人攔住:「有話跟我誰?」
林稚晚心髒砰砰亂跳,本能地搖頭。
搖完頭又後悔,畢竟她是真的有話要說,池宴是幫助她的人,怎麼能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呢,那也太不禮貌了。
池宴緊追不舍,揚眉:「那你一直偷偷看我。」
「我沒……」林稚晚理虧,語氣不自覺虛半截。
「還害羞上了,」他眉眼含笑,低頭打量她,「要我說你真是暗戀我。」
林稚晚:「……」
這人!無恥!
她就像被戳破的氣球,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虛虛地反駁:「我沒……」
嘴上說沒有,可心靈早已出賣了自己。
池宴看破不說破,點了下她的額頭,語氣柔和道:「可我這麼喜歡你,剛剛又幫了你,小尼姑,你這心腸好硬,真傷人心。」
「沒……」林稚晚本能地再次反駁,就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兒。
等等……他剛才說什麼來著?
可我這麼喜歡你?
我喜歡你?
!!!
是說,池宴喜歡林稚晚……嗎?
一瞬間,林稚晚感覺到言情小說裡常用的形容詞了——小鹿亂撞。
她開始腳下發虛,心跳加速,手掌緊張地掐著褲子。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池宴心滿意足地勾起嘴角,卻沒有進一步動作,他怕嚇到小尼姑,換了個溫和的方式,說道:「那為了你救命恩人不傷心,微信給我拉回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