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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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嶼眼眸凝了凝。

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該貿然闖進。

他立即轉身離去,在門口站定了會兒,喚來一個婢女:「你進馨香園,叫杏姐兒和溫……」他停了停,「寧姝。」

申時初,廡殿頂亭子裡,寧姝端坐在椅子上。

她離謝家父女並不遠,也就十來步,謝嶼在帶謝知杏過一遍上午學的騎馬,這是最後一圈,跑完便放風箏。

她掩著嘴唇,偷偷打個嗬欠。

春困夏乏秋盹冬眠,四季的奧秘。

婢女端茶盞擱在桌上,一套歲寒三友的茶盞有三個,一個放在寧姝手邊。

正好喝茶解困。見寧姝伸手去拿,那婢女臉色變了下,剛想提醒,她的手指已被燙到。

她立刻抽回手,手指捏捏耳垂。

婢女麵帶尷尬,說:「溫姑娘,這茶偏燙,須得等一會兒再喝。」

寧姝應了聲:「嗯。」

寧姝被燙到,精神起來,也明白這茶為什麼沖得燙,全因謝嶼和謝知杏還在跑馬,婢女掐算好時間,先上茶,等他們回來時,就能立刻喝到適口的溫茶。

經過一早上,莊園內的仆從,都知道溫寧姝的身份,估計婢女也沒想到,她一個寄人籬下的異性姑娘,居然敢不等侯爺,先喝茶。

寧姝繼續用手指貼著耳垂。

這是她被燙到的小動作。

婢女本以為寧姝會惱怒,但看她神色淡然,心裡生起一股愧疚,立刻說:「我給姑娘換盞茶。」

寧姝笑了笑,沒打算揪著這點說事不放,回:「無礙,我等茶涼些就行。」

接著又問:「哪兒有涼水?」

婢女:「姑娘跟我來。」

她帶著寧姝,從亭子後的小徑抄過去,便看一口淺井,婢女主動打水給她濯手。

被燙過的手指,乍然經過清涼的水流,霎是舒適。

也還好一觸即離,並不嚴重。

寧姝泡了會兒手,待回到亭子內,卻看另一個身材高挑的婢女,手中拿著一盒圓形的玉肌膏。

高挑婢女瞪了眼寧姝身後那婢女,立刻對寧姝展顏:「溫姑娘快坐,小環毛手毛腳的,叫姑娘燙到,竟還不備著膏藥。」

小環低下頭。

寧姝搖搖頭,平和地說:「不是什麼大事,也是我自己沒留意。」

剛剛簡單地處理了下,她手已經不疼,但高挑婢女還是堅持給她敷好藥,且重新上了盞溫茶,這才帶著那叫小環的婢女離開。

寧姝琢磨著,這些仆從對她的態度,是不是變得有點大。

算了,反正不是壞事。

她啜口茶,舒服地微眯起眼睛。

另一邊,高挑婢女拽著小環,遠離亭子後,高挑婢女說:「方才是侯爺叫我,給亭子送玉肌膏。」

小環臉色白了:「侯爺,侯爺看到了!侯爺竟這般關心溫姑娘麼?」

高挑婢女說:「叫你馬虎,接下來提一百個心罷!也還好這姑娘是個好相與的,否則,你就別想在鎮北侯莊園待著了!」

小環連忙喏喏稱是。

另一頭,謝知杏從馬上躍下,謝嶼帶著謝知杏回到亭子,寧姝手沒事,就把膏藥擦掉了。

她和謝知杏在拿風箏理線,兩人說說笑笑。

其實是謝知杏在說,她在聽,在給回應,或者拋出自己的疑惑。

沒有刻意的迎合,沒有虛偽的討好,也沒有任何敷衍。

這或許是謝知杏喜歡她的緣故。

謝嶼眉宇微抬,狹長的眼眸裡,目光定在寧姝的耳垂上,她沒有戴耳環,右邊耳垂白皙,左邊的,多了一絲絲妃紅,像借了桃花三分粉。

那是她被燙到時,下意識揉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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