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十三(1 / 2)
欲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寧姝在搞謝巒心態。
夜裡,她擁著被子睡得香甜,主線的完成度卻上躥下跳,一會兒坐火箭,一會兒掉海溝。
她還是有先見之明,早早關了完成度過程變化播報,不然得被吵到天亮
最終,完成度不僅沒掉,反而還漲了5%。
係統嘀咕:「不過看起來,謝三是不會再來莊園了。」
寧姝:「……我難道不會回去嗎?」
係統:「!」寧姝在這裡過得太隨意自在,連係統都忘了她本來就會回侯府。
她一邊指尖撚起菱粉糕,小小咬了一口,軟糯清甜的口感,好吃得眯起眼睛,瞅了眼自己布置的君子園,莊園的日子太悠哉,有點不舍。
圍觀的係統:「……」它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會享受的玩家。
隔日,寧姝帶著兩三包袱,告別小環,和玉屏坐上回侯府的馬車。
途中,她突的說到:「我要去買點風箏的材料,上回答應過杏姐兒,再做一個送給她。」
那次驚馬後,她們的風箏也壞了,為此,謝知杏念叨過好幾次。
因此當寧姝這麼說時,玉屏也不疑。
玉屏和客棧店小二賃了個馬車停靠位,她掀開車簾子,戴著冪離的寧姝邁開腳步下車。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一個母親抱著總角小孩在與攤販講價,樹蔭下車坊的車夫在乘涼,京腔裡夾雜著不少外地口音。
寧姝望著街道招牌,過了幾個街口,遠遠看到一家名叫吉祥的當鋪。
其實她下車,是想當掉那塊質地無暇的玉佩,換真金白銀放身上。
對寧姝來說,侯府的用度當然夠了,梁氏不至於傻到在這種事上虧待她,但誰會嫌錢少呢?
想必謝嶼不會在意的吧。
玉屏發覺她目的是去當鋪,好奇問:「姑娘要當東西?」
「是呀,」寧姝說,「想買點東西送杏姐兒,剛好把手上用不到的當了。」
跨進當鋪,裡麵本來沒人,隔著簾布的裡間,卻突然發出「嘩啦」一聲,還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玉屏嚇了一跳,寧姝皺皺眉。
不等二人反應,一個壯實的男人從裡間走出來,他自稱是當鋪夥計,雙手在衣服上擦著:「不好意思啊,剛剛如廁去了,還踢倒東西。」
這是解釋異響。
接著,夥計看了一眼寧姝給出的玉佩,卻說:「這個太貴重,我不知道能不能收,姑娘和我去問問我們東家吧。」
「東家就在裡麵。」
夥計掀開門簾,把她們二人往後方引。
寧姝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她收好玉佩,對夥計說:「我突然不想當它了。」
夥計訕笑:「姑娘放心,東家肯定能給姑娘一個好的價格。」
寧姝悄悄拉住玉屏的手,又說:「沒旁的事,我們先走了。」話音剛落,她扯起玉屏,邁開腳跑。
玉屏還不明所以,不過也跟著一起跑了,而身後那「夥計」也卸掉偽裝,麵露猙獰,怒喊:「站住!」
當鋪裡間沖出幾個高壯的男人,追向寧姝。
寧姝和玉屏已跑到大街上,行人見到幾個男人追著兩個小姑娘,紛紛奇怪。
見狀,他們理直氣壯喊:「我們家小姐與男人私奔了!老爺好不容易找到她,各位鄉親父老幫個忙,攔一下她!」
私奔可是敗壞名聲的大事,加之寧姝衣著算鮮麗,身姿窈窕,身邊還跟著丫鬟,果真有大戶小姐的風範,一時,竟沒人上前幫忙。
玉屏反駁:「沒有的事!我們是鎮北侯府的!是他們想捉我們!」
可聲音淹在男人的追喊聲中,徒勞。
寧姝沒指望路人,她記著路,拉著玉屏緊趕慢趕,跑到馬車停歇處,本以為能見到侯府的侍衛,結果,那地方卻沒有馬車的影子。
失策,失策。
她當機立斷,拉著玉屏沖進巷子,借著先機藏入拐角,躲開追查。
外頭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男人啐了口痰,罵:「小娘皮跑得真快,」
另一個男人說:「還好她帶著個丫鬟,不然就從咱麵前溜走了。」
前頭那個說:「等逮到她,不能動她,但她身邊那個丫鬟可得給哥幾個好好玩玩。」
「弟兄們,好好把這裡找一遍!」
玉屏臉色驟地蒼白。
她是個累贅。
她驚恐地看著寧姝,大腦難得激靈一回——為今之計,隻有她自己舍身引起他們的注意,才能讓寧姝脫險。
可男人們的意圖那麼明顯。
不,不要。
她還很年輕,她隻是一個丫鬟,她不想送出自己的清白與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