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荒島十九(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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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姝和言屹回到海灘,也才過去不到30分鍾。

其餘幾個男人洗澡就和戰鬥似的,15分鍾搞定,看天色七點半,燒了點熱水,大家喝下肚,今天被輪休的人是喬其深。

喬其深老不高興,小聲嘀咕一句:「……唉,妒。」

其餘四人,沿著已經開拓出來的道路,快速行進。

走到前幾天開荒到的地方,已經過去一個上午。

沒辦法,他們以海灘為「根據地」,每天都會回去,所以每次進森林,走過的地方會重復地走,但海灘是對外的窗口,不能沒有人守著,如果因此錯過救援,得不償失,也要和留守海灘的人交換信息,隻能用這種笨辦法。

傅鬆越手裡拿著小刀,割前麵草叢,他踩著濕潤的土地往前,扒開樹枝。

寧姝喘勻呼吸,跟著抬頭,咽下口水:「果子!」

對跋涉的人而言,能吃上一顆果子,不管酸甜,總是舒服的。

眼前幾叢樹木,就長著紅艷艷的果子。

傅鬆越收起瑞士刀,他一蹬短靴,輕鬆越到兩米高的樹上,挑挑揀揀,可惜的是,果子被鳥獸吃了不少,還糜爛了不少,大體完好的,隻剩下三個。

他抱著三個果子跳下來,一個丟給裴哲一個丟給言屹,最後一個,在自己手裡。

寧姝很期待,直到看到這情形,笑容逐漸僵硬,小聲說:「不會到我這兒就沒有了吧?」

傅鬆越:「……」

幾人都看著那最後一個果子,言屹直接皺起眉。

在他們看來,傅鬆越又針對寧姝。

其實傅鬆越最開始並沒有多想,按照剛剛的想法,是想把最後一個果子丟出去的,可當那個人是寧姝時……

他猶豫了,沒有立刻丟過去。

寧姝嘆口氣,好似習慣了,側過身,不看傅鬆越,說:「那我們快走吧。」

傅鬆越下意識張張口,便看言屹把自己手上的果子遞給寧姝。

說是果子,其實也不比拳頭大,表皮紅色,手感有點沉,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水果。

寧姝眸底立刻又染上歡喜:「謝謝!」

她的情緒像一張白紙,畫上什麼顏色,就會呈現什麼顏色,比如現在,她笑得和蜜糖似的,對言屹說:「我和你分著吃。」

傅鬆越咬住舌尖,曾經,她也這樣乖乖地對他笑。

他手指摩挲果子,隻見裴哲也把自己的果子遞給寧姝,說:「你吃,我不用。」

寧姝是有點受寵若驚,這種時候,一個果子也是資源,該說裴哲太有紳士風度麼。

她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胃口小,吃半個就行。」

最後,其中一個果子掰成兩瓣,寧姝吃一半,言屹吃另一半,至於裴哲麼,寧姝拒絕掉後,居然沒問言屹。

或許是言屹看起來,是有點高壯吧。

明白真相的寧姝,狠狠手臂內側,才沒笑出來。

這種果子像脆蘋果的口感,掰開很方便,吃起來還有種檸香,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水果,但甜滋滋的。

寧姝捧著半個果子,一路走得飛快,一路「卡茲卡茲」吃著,像是小鬆鼠啃果子。

連步伐的節奏,和咬果子的節奏一樣。

傅鬆越低頭拂開樹枝,那個聲音,就不遠不近地跟著他。

而沒有給出去的果子,就放在他口袋裡,他也沒有動。

他突然想起,他那位強勢了一輩子的父親。

最後一次見麵,父親雙鬢生霜,臉上是常年板著臉帶來的紋路,他坐在紅木長桌後,桌上堆著不少文件袋,香煙煙氣遮住半張臉,他似乎嘆了口氣,又似乎沒有,聲音顯得格外蒼老:「阿越,你太較勁了。」

25歲的傅鬆越,政見和父親不和,他當著父親的麵,摘掉肩上徽章,雙腳後跟一並,靴底敲地,發出「啪」的一聲,他敬了個禮。

從那之後,他退役了。

關乎他人生的大事,家裡為此吵了很多次,他不記得具體怎麼吵,但至今想起來,還記得父親說的那兩個字,較勁。

或者應該說,強。

人生是一個不斷自我認知的過程,傅鬆越現在30歲了,他已經能客觀地說出自己的優點,和缺點,他沒覺得強是缺點,隻是,認準一個方向,就不會回頭。

寧姝接近他的目的不純粹,在她看來,他不過是個笑話,他認準這個事實,就也說明,自己絕對不可能再喜歡上寧姝。

他的生活很單調,迄今為止,沒有談過戀愛,過去也不是沒有女生告白過,都被他冷冰冰地拒絕了,也沒遇到覺得想認識的女生,他知道,自己可能琢磨不透喜歡是什麼,但一定是嗬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所以,誰都可以把果子遞給她,唯獨他沒這個必要。

這個果子留下來,很對。

她就算又來招惹他,他不可能會再度動心。

等一下,傅鬆越的腳步突然停住,再度?什麼叫,再度?

他攥緊手裡的瑞士刀。

身後,「卡茲卡茲」的聲音停下來,卻是最後的裴哲問:「怎麼了?」

傅鬆越低低地回:「沒事。」

但接下來,他踹開樹枝的動作好像更狠了,有一根擋路的樹乾被他踹開好幾米,跟在他身後的言屹,回頭和寧姝交換個眼神:他怎麼了?

寧姝聳聳肩,她也不知道吖。

她剛剛覺得和傅鬆越爭論怪累的,而且果子不給她,也沒什麼,人家沒這個義務,所以她直接放棄,所以肯定和她沒關係。

傅鬆越這種微妙的變化,在片刻後就消失,都是成年人,還是能克製自己情緒。

大概又走一個多小時,下午兩點左右,陽光正盛,穿越這片森林,他們眼前豁然開朗——有一道斷崖擋住他們,它橫隔著兩塊地,能看到對岸還是森林。

斷崖深20來米,7、8層樓高,還算可以,能看到崖壁一些樹根交錯,崖下是一道湍流翻湧,水流嘩嘩聲不斷,是倒灌的海水,隻是攜帶著泥,土黃土黃的。

言屹蹲下身,扌莫扌莫斷崖處,裴哲也跟著蹲身一看,兩人相視一眼,都有點擔憂。

裴哲說:「這裡好像是最近才開裂的。」

傅鬆越沉沉地呼出口氣。

也就是,這附近發生過地震,級別足以把土地像切蛋糕一樣分開。

「這裡處於板塊交界處,如果是瑪索拉群島附近……」

裴哲沒有繼續說,因為這不是個好消息,瑪索拉在附近國家的語言裡,意思是「鬼地」,底下暗流旋渦多,地震火山爆發是常態,海船都會盡量避開這個地方。

這麼一想,當初他們被沖到這片群島,確實很詭異。

幾人神色都有點凝重。

是詭異極了,狗比遊戲的安排,寧姝心裡對遊戲比了個中指。

斷崖下的深溝,海水翻滾湧動,突然,寧姝眼角餘光發現什麼,她蹲下,指著角落裡一個灰溜溜的東西:「大家看,那好像是皮艇?」

幾人凝視,果然是一艘褪色的皮艇!

難得能見到人類活動的痕跡,比剛剛那個消息,令人興奮,而且根據地麵開裂的弧度,斷崖底下還有一塊不小的空間,夠他們站住。

他們立即找來藤蔓和繩子結合,試過大概能聯合有十□□米,一端綁在樹上,另一端拋下去。

依然是傅鬆越開路,四人下去後,又費勁把皮艇從河流裡撈上來,拖到岸上。

說是皮艇,它也隻剩下「皮」,其餘部位早不知道被海水沖到哪裡去,塑料製品200年才會降解,那塑料上寫著一個數字:1997。

一艘1997年的皮艇。

皮艇上,裹著一塊皮革,傅鬆越翻開看了一眼,又蓋回去。

那是一副被侵蝕得幾乎快散架的白骨,皮艇裡,還有一些手記,也常年處於潮濕環境,基本看不清字跡,倒是有指南針、錨索之類的還能用。

寧姝小聲說:「我們把他埋了吧。」

傅鬆越也正有這個意思。

他們就近,找了塊沒那麼潮濕的土地,將白骨埋好後,所有人心情都有點嚴重。

畢竟,這可能是他們在這個荒島上的結局。

寧姝雙手合十,對著無名的土堆,道聲叨擾,下一刻,她腦海裡久未聞聲的係統,「叮」地一聲:「恭喜玩家觸發成就:【送葬人(1/?)】!」

【送葬人(1/?)】:在副本的主線進行期間,送死者為安,則可獲得此成就。注:此成就集齊到3,即可獲得有關豐厚獎勵哦!

成就的圖標,是六個小火柴人戴著白帽在抬棺,它們跳來跳去的,歡脫極了,和葬禮這種嚴肅的場合,一點都不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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