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嘚啵嘚啵(1 / 2)
燈火如豆輕晃,靈稚波盪的心緒在蕭猊出去一刻鍾後才逐漸平復。
他從被褥裡伸出腿,腳踝一勾,鬆鬆把落在角落的小褲勾到手邊。
這件小褲子沒有弄髒,蕭猊及時把它脫下,省去了靈稚悄悄溜進後院清洗的步驟。
他在被褥裡抬起身子,耳朵還泛紅,胳膊一伸腿一抬,慢吞吞把裡衣和小衣重新穿好。
清爽的風灌進門內,燈火搖得厲害。
靈稚側身,視線正對入門的方向,怔然張望。
記不清過了多長時間,俊挺翩然的身影映在月色皎白的地麵。
蕭猊著了寬鬆墨色的綢衫,越靠近靈稚,他那塊浴身用的胰子的藥香愈發濃鬱,水汽清爽,顯然洗的是直接從井口打上的涼水。
靈稚縮進床榻最深的角落,他已經過了不知人事的階段,自然知曉男子因何緣由無端地沖那麼久涼水。
黑淩淩的眸子左右亂轉,不待靈稚出聲,蕭猊閒適地躺在床上,長眉慵懶,帶著幾分滿足。
蕭猊道:「時候不早,睡吧。」
靈稚仍眼都不眨地注視蕭猊。
蕭猊好笑,此時卻沒有再將人撈回懷裡。
「不做什麼,明日還要早起,再折騰就天亮了。」
靈稚卷著被褥,分出一角蓋在蕭猊腹前。
「方才……方才……」
紅潮猶在的臉蛋皺了皺,靈稚疑惑問:「你為什麼不讓我做你給我做的事情?」
蕭猊給他做過好幾次,靈稚在霧清山那會兒不太明白,懵懂時覺得舒服,後來看到畫冊知曉害羞了,卻因為舒服還是會羞著臉去纏蕭猊幫他。
如今他早就知道那樣的事情不能輕易讓別人跟自己做的,蕭猊對他而言不是別人,在很早的時候,彼此就許諾了長相廝守。
按道理來說,其實蕭猊跟他還缺少一場成親禮。
靈稚混混沌沌地想起曾經跟蕭猊經歷的許多事。
山上的,下了山的,事事都與蕭猊有關,平淡且平凡,甚至他的日常瑣事,興許十之八/九都沒離開過蕭猊的視線。
蕭猊知道他最新變化的口味,連他收納整理的習慣蕭猊都比他自己還熟悉。
分別的半年,大抵隻有他當做一場真正的道別,蕭猊這人,極有可能悄悄來過看他了。
靈稚朝蕭猊靠了靠:「你之前來看過我麼?」
他沒說出明確的時間,蕭猊直言:「沒有。」
又道:「自燕都一別,沒有找過你。」
靈稚恍然眨眼:「哦……」
他問:「那你怎麼知道我屋子裡的擺設?」
靈稚自問自答:「你找人通報給你的對不對?」
蕭猊:「嗯。」
靈稚又靠得更近了點:「為什麼?」
蕭猊道:「你想自由,我就克製點不來找你。」
他道:「起初一個月還能忍忍,有次從宮宴回府,在你平日最愛睡的那張坐塌上坐了一夜,想見你的念頭異常強烈。」
蕭猊嘆息:「素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對你僅僅容忍了一個月。」
靈稚抿唇:「然後你就派人盯梢我啦?」
蕭猊沒有否認:「從下屬傳回的信件得知你的消息使我浮躁的心漸漸安定,這事嘗試一次就上癮,索性就讓人在不乾擾你的情況下按時傳信回府。」
「有時念頭強烈,就從抽屜取出傳回的信一封一封細讀,反復多看,勉強就壓製著南下的欲/望。雖未見你,卻無數次在腦海中幻想出你做那些日常瑣碎小事的模樣。」
蕭猊隔著被褥環上靈稚月要身,輕輕一拍,忍不住問:「你呢,可有想過我?」
哪怕靈稚說不想,蕭猊認為自己不會太失落。畢竟靈稚當時已經不是很想看見自己,可當他看著靈稚微點一下頭,心不由沉了沉。
靈稚點完頭,又遲疑地搖搖。
蕭猊攏緊手上的力道:「嗯?」
靈稚皺眉,小聲道:「有時候會想起你。」
他看著蕭猊的眼睛,說話慢吞吞,蕭猊第一次心急。
靈稚不慌不忙地繼續開口:「不過沒有你想的那麼深。」
他解釋:「我欠藍文宣造院子的錢,所以要學的東西很多。」
靈稚苦惱:「我學得慢,許多事情要占去我整日的精力。有時候躺下休息會想一想你,然後眼睛睜不開,就睡著了。」
所以他的確會想起蕭猊,但往往隻能淺略地,次數不多的想一下,沒有多餘的精力。
憶起蕭猊期間情緒並不濃烈,他正常的想起這個人片刻,就像日常吃飯要搭配喝一點湯水那般自然,不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