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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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冷淡如紀久望,也忍不住有些失笑。

紀大哥掀開毛毯,把困在『陷阱』裡的幼崽抱起來,聲音低沉:「陷阱?」

紀音瀾把自己整得氣喘籲籲,聞言小肉手往地上一指:「對呀!好大一張網呢!瀾瀾怎麼都出不去,太可怕啦!」

紀久望開了燈,紀音瀾就往『大網』的地方看去,卻隻看到一張大毛毯,毛毯上還畫著一隻卡通狗勾,齜牙笑得可歡可歡。

紀音瀾後知後覺:「不是大網?」

紀大哥:「不是。」

幼崽傻眼:「……」

嗚哇哇哇!

丟臉死了他竟然被一張毛毯打倒了噫噫嗚嗚!

直到紀大哥把他抱下樓,幼崽才從震驚和羞恥中回過神。

「哥哥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紀音瀾小聲在紀大哥耳邊嘀嘀咕咕,「瀾瀾給哥哥吃糖,哥哥幫瀾瀾保密!」

紀久望:「好。」

得到保證的紀音瀾頓時又開心了起來,大大方方從兜裡抓了一大把糖塞到大哥的口袋裡麵。

不知道有沒有桂花味的糖呢,小小的幼崽心想,桂花的味道這麼香,做成糖果肯定也特別好吃。

紀音瀾趴在大哥懷裡,小鼻尖聳啊聳,突然意識到,大哥身上淺淡的桂花味,這會兒似乎要比中午的時候濃了很多。

旺旺哥哥是在不開心嗎?還是說旺旺哥哥這會兒很開心?

紀大哥身上的桂花味兒本就淺淡,就算因為情緒波動變濃,這味道裡也沒什麼特別的波動,幼崽無法像分辨其他人的味道一樣,判斷出大哥是開心還是難過。

紀音瀾微微偏頭,大哥的側臉看起來比正臉還要好看,鼻梁高挺嘴唇微薄,睫毛雖然很長卻並不翹,看起來就和大哥的人一樣帶著些疏離和冷淡。

幼崽沒法從沒什麼表情的大哥臉上看出他的心情。

不過紀音瀾覺得,他剛剛才給大哥塞了那麼多糖果,大哥應該是很開心的才對。

這頓晚餐比午餐還要更豐盛。

晚餐過後,眾人分好房間去休息,為第二天的遊玩做準備。

這片私人沙灘相當大,沙灘的盡頭還有一片小樹林,從別墅頂層望過去一片鬱蔥,映著金黃的沙灘和碧藍的海水,相當漂亮。

吃完早飯,紀音瀾騎在紀三哥的脖子上,瞪大眼睛向那邊看去,整隻崽都被這美景驚呆了,嘴巴張大到能塞進去一整個雞蛋。

今天的遊玩安排是海邊娛樂。

別墅裡有為客人們準備的新泳衣,紀音瀾一眼就挑中了畫著小黃鴨的幼崽泳衣褲,紀媽媽見狀,拿上了和泳衣同款的小黃鴨遊泳圈。

這個季節非常適合去海邊玩,海水不會很冷,太陽也不會很曬。

紀媽媽給幼崽套上泳圈後,紀音瀾就迫不及待地往海裡跑去。

「瀾瀾小心點啊,別跑太快啦!」紀秋煙在幼崽後麵囑咐。

紀音瀾:「好噠!」

這次幼崽倒是沒有摔跤,成功撲進了海水裡。小黃鴨泳圈托住幼崽飄在海麵上,從遠處看去黃嘰嘰的一小隻,喜感得不行。

這是紀音瀾第一次下海,卻不是第一次遊泳,小小的幼崽在海水裡撲騰兩下,很快就找回了遊泳的感覺,在水裡瘋狂撒歡。

眾人陸陸續續也跟著下了海。

紀音瀾偷偷用小肉手捧起一些海水,目光鎖定在了三哥的背影上。

「安安哥哥!」紀音瀾用小奶音叫了一聲。

紀時安剛一回過頭,就被海水撲了滿臉。

紀三哥沉默地抹去臉上的水,突然沖幼崽露出壞笑,舉起手裡的水槍就往幼崽身上呲水。

「咿呀!」紀音瀾被呲了個正著,慌忙想躲開,可是肚子上的大黃鴨讓他的動作笨拙得不行,「哥哥耍賴!」

看著幼崽的狼狽樣,紀時安無情地哈哈大笑,手裡的水槍卻突然被人奪了去。

紀二姐沖三弟笑得張揚明媚,懟著他的俊臉就是一頓輸出,把欺負幼弟的三弟呲得嘰哇亂叫。

紀音瀾就咯咯地笑,還不忘從紀媽媽那邊拿到新水槍,跟二姐合夥圍攻三哥。

可惜幼崽呲水的準頭不行,呲著呲著,水柱就歪到旁邊的沈業身上了。

沈業抹了把臉,當即舉槍對準紀時安:「看槍!」

紀時安:「?不是我呲的你!!!」

沈業露出他的招牌絕美笑容:「我知道,但是我舍不得呲瀾崽。」

很快,在一旁圍觀的沈青青、宋有然等人也無辜躺槍,迅速加入了戰局。

離得稍遠一些的小雲雪看著那邊混亂的戰況,輕輕拉住媽媽的手。

周嵐問她:「雪兒想去玩嗎?」

雲雪點了點頭,手裡就被紀媽媽塞了把小水槍。

紀秋煙推著小雲雪往戰圈遊去:「來吧來吧,打水仗人多才好玩呢!」

打到後來,除了在沙灘上沒有下水的紀大哥和小陸單,所有人都被拉入這場『戰爭』。

就連端著一張高冷嚴肅臉的紀爸爸,也被紀媽媽呲了滿身滿臉的水,把試圖獨善其身的紀爸爸也拉下了水。

紀音瀾很快就玩累了,整隻崽趴在小黃鴨上隨波逐流,暖洋洋卻並不刺眼的太陽照在身上舒服極了,沒一會兒他就覺得自己又有了力氣。

戰爭還沒結束,但幼崽卻在水裡蹬著肉肉的小短腿,遊到海岸邊問獨自坐在陽傘下,捧著小本本的小陸單:「鹵蛋哥哥不來玩嗎?」

「不了。」小陸單抬起死魚眼看了一眼幼崽,指了指天上的太陽說,「我怕曬黑。」

紀音瀾看了一眼穿著鯊魚小泳褲的鹵蛋哥哥,對方露在外的皮膚比常人黑了好幾個色號,幼崽覺得似乎哪裡有些奇怪,但他還是乖巧地說:「那好叭。」

躺在小陸單身邊的小機器人哢噠轉頭也看了他一眼:「……」

小陸傲天閣下。

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紀久望坐在另一把陽傘下,背靠沙灘椅手捧智腦,懸在身前的光屏上閃爍著幼崽看不懂的復雜數據。

旺旺哥哥真的好辛苦呀,就算是出來玩也有處理不完的工作。

紀音瀾跟著海波晃晃悠悠,不知不覺就飄到了沙灘邊邊,肉乎乎的小腳踩到濕潤的沙地上。

觸感很奇特,幼崽忍不住借著海水的浮力跳了跳。

正巧一陣海浪打過來,沒有站穩的幼崽哇啊一聲,被海浪沖到沙灘上,海潮很快退去,獨留幼崽一人跟個倒栽蔥似地頭朝下斜插在沙地上。

肚子上的小黃鴨都被壓癟到沒了形狀。

忙於工作的紀大哥抽空給了幼崽一個眼神:「……」

紀音瀾:「哥哥救命!」

周圍的人注意到幼崽奇特的造型:「哈哈哈哈!!!」

紀久望把幼崽提溜起來,順手拍了拍他身上粘著的沙粒。

紀大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下水,所以沒有換泳衣,穿著純黑的沙灘褲和淺色的純棉短袖,和在海裡玩瘋了的一眾人格格不入。

湊得近了,紀音瀾又聞到了大哥身上的桂花味。

——好像比昨天又濃了一些。

紀久望看著不停在他身上嗅聞,看起來跟個毛茸茸的動物幼崽似的幼弟,沉默一秒,提溜著人放回了水裡。

「去玩吧。」他說,然後又回到了沙灘椅上。

紀音瀾盯著大哥的身影看了好久,隱約覺得大哥似乎在不開心。

可是為什麼會不開心呢?

明明大家一起出來玩,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才對。

紀媽媽拉住幼崽的小肉手:「瀾瀾怎麼了?」

「麻麻。」幼崽小小聲問,「為什麼哥哥要不開心呀?」

紀秋煙看了一眼專注工作的紀大哥,扌莫扌莫看起來很不解的幼崽說:「可能因為大哥也想和大家一起玩,但是又必須要工作吧。」

紀媽媽很愛自己的孩子,每個孩子都很愛很愛,但若是提起哪個孩子最讓她心疼,那無疑就是身為老大的紀久望。

紀久望被他們領養回來時已經有十歲了,聽說之前在福利院裡過得很不好。

紀媽媽還記得,剛被他們夫妻倆領回家的時候,紀久望整個人都很陰鬱寡言,很排斥和外界有任何接觸,也不願意去看醫生,經常把自己封閉在房間裡,一呆就是一整天,有時候連飯都忘了吃。

那時候的紀媽媽和紀爸爸都是養孩子的新手,對這樣的情況很是束手無策,好在也許是時間療效起了作用,紀久望慢慢的才願意和他們說話,沒有了一開始的尖銳鋒芒。

但是紀久望跟一般的孩子還是不一樣。

紀媽媽沒養過孩子,卻也知道十多歲的少年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紀久望卻一直沉著性子,從來不和他們夫妻倆提任何需求,就連偶爾的撒嬌和依靠都沒有。

有的時候,紀媽媽甚至覺得自己能在小少年的眼中,看見一閃而逝的、復雜深沉到讓人心驚的情緒。

——那得是經歷過多少事情,才能有這樣的眼神呀。

一點也不像一個少年人,反倒像個半生浮萍命運多舛的老人,帶著看透人世間所有事的滄桑和無奈。

這樣的眼神出現在一個孩子眼裡,實在是讓人心裡難受。

從那個時候紀媽媽就懂了,紀久望不是不想撒嬌和依賴,而是他做不到。

曾經的經歷讓他無法像別的孩子一樣任性,能夠這樣平和地和他們一起生活,接受並試圖融入一個全新的家庭,已經是紀久望非常努力才能做到的事。

他們無法要求他更多,隻希望他接下來的人生能夠少一些坎坷。

紀媽媽沒想過去探究紀久望的過去,孩子不願意說,她就不會去主動揭傷疤。

紀媽媽隻覺得心疼,而等紀久望長大以後開始工作,紀媽媽就更心疼了。

身為父母,他們明明可以為紀久望提供相當優越的生活,哪怕紀久望什麼也不做,也可以過得比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還要好。

可是紀久望不僅不要,工作起來的樣子反而拚命到讓紀媽媽心驚。

紀媽媽從沒見過紀久望徹底放鬆下來休息的模樣,似乎隻有工作才能讓他的生活不那麼煎熬。

小o崽崽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

努力工作是為了賺錢,賺錢是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過上更好的生活是為了讓自己能更快樂……

可是,如果努力工作後也並不快樂,那又該怎麼辦呢?

紀音瀾用小胖手劃拉著海水,覺得自己的小腦瓜一團亂,根本理不清楚這些事。

——大人的事情果然好難懂哦。小小的幼崽如是想,果然還是做崽崽快樂。

於是他說:「麻麻,瀾瀾不想長大了。」

紀秋煙哈哈大笑:「可以啊,那崽崽就永遠做爸爸媽媽的崽崽好啦!」

紀音瀾就快樂地笑了,晃著被打濕的小揪揪辮,笑容稚氣明亮無憂無慮,比天邊的太陽還要暖人,讓人的心情都跟著變好了不少。

紀媽媽心說傻崽崽,就算長大了崽崽也永遠都是爸爸媽媽的崽崽呀。

*

眾人在海邊玩了很久,就連午飯都是帶到沙灘上來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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