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首先,第一個問題。」
得到艾索米亞的回應,西裡文斯直接問起來:「根據傑拉爾特的匯報,你治愈他人前必須先承受對方的傷?這種事為什麼不早說?」
如果早知道艾索米亞的「治愈」是這樣的,他根本不會讓他跟傑拉爾特搭檔。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深淵」的做法,特安局是不會做出犧牲同伴這種事的。
雖然艾索米亞不會死,但頻繁的疼痛會對精神造成巨大的創傷,一旦精神崩潰,比死了好不了多少。
難道艾索米亞是什麼受虐狂嗎?
萬萬沒想到,艾索米亞的回應是:「你們沒問我。」
西裡文斯皺眉。
「不管用什麼方法,我確實能治愈他人,這是事實。」艾索米亞說。
沒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深淵」的做法。
但是別忘了,他也曾是「深淵」的一員。
「行,現在我知道了,以後嚴禁你再用異能治愈同伴,特安局不差你一個治愈師。」西裡文斯說著,根本不給艾索米亞回應的機會就問出了第二個問題,「第二個問題,你是在明知道會死的情況下變裝引出凶手的?」
「這得取決於凶手。」艾索米亞回應,「我又不是凶手,怎麼知道他的想法?」
西裡文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我不管你在深淵的時候是怎麼執行任務的,既然來了特安局,就要冷靜地思考過後,采取最穩妥的做法。」
艾索米亞心說,他確實是冷靜地思考過後,采取了最穩妥的做法。
不過他懶得爭辯,所以「哦」了一聲。
「第三個問題,你在深淵的時候,是暗殺者?你……」
「關於這個問題……」艾索米亞第一次打斷了西裡文斯的話,然後沉吟了片刻再說,「我有身為暗殺者的職業操守,即便離開了深淵,也不會供出我受命殺過多少人,這些人分別是誰。」
「行,不問這個。」
西裡文斯非常輕易地妥協了。
麵對一個不會死亡、不懼疼痛,也沒有牽掛之人可以威脅的「怪物」,審訊那一套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艾索米亞能回答多少問題,全看他能配合到什麼程度。
「我不相信你離開深淵隻是為了給你的alha克裡斯蒂安報仇。」西裡文斯說,「還有什麼原因是你沒說的?」
「沒有。」艾索米亞回答得毫不猶豫。
西裡文斯沉默地看著他,就這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艾索米亞嘆氣,鬆口道:「克裡斯蒂安臨死前對我說,沒了他這個束縛,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而我最想做的,就是離開深淵。」
對艾索米亞而言,克裡斯蒂安從來都不是什麼束縛,深淵才是。
雖然克裡斯蒂安變得越來越像深淵了,他不再是克裡斯蒂安,但身上依然流淌著屬於克裡斯蒂安的血。
透過黑暗的克裡斯蒂安,艾索米亞看到了他身上曾經有過的光明。
那是深淵裡不會有的。
他想要去別的地方追尋。
而且……
奧貝米拉,那個深淵的創立者、支配者,深淵裡最黑暗的存在。
艾索米亞想要摧毀他。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西裡文斯說著,突然打開了他的光腦。
電子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咬牙把早就準備好的視頻點開,在艾索米亞麵前播放起來。
這個四年前在暗網上秘密流傳的視頻,現在已在特安局成員安納特琳的努力下不見蹤影。
但西裡文斯的光腦裡依然留有備份,並不是為了什麼齷齪的目的,而是他想聽艾索米亞親口解釋這個視頻的來歷。
「這是什麼?」他問艾索米亞。
視頻上不堪入目的畫麵在艾索米亞麵前流暢地播放著,雖然沒開聲音,但還是讓人血液下湧。
然而艾索米亞臉上始終沒什麼表情,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沉默地盯著這個視頻看了許久,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特安局,還真是什麼都能挖到啊。」
時隔太久,他已經隻記得自己被人侵|犯過這個事實,忘了具體的過程,甚至忘了侵|犯自己的人是誰。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親眼重溫。
這個人也曾是深淵的成員,但是,四年前的事曝光後,他就不再是了。
「沒什麼,不過是被人下|藥偷襲了。」艾索米亞回答得很平靜,把一樁令人發指的犯罪,說得像是走在路上被石頭絆了一跤那麼容易,「我被拍了視頻,不敢聲張,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不過後來,不管是克裡斯蒂安還是他,都知道了,他們對他發起了追殺,但最終沒有成功,聽說他現在在你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