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1 / 2)

加入書籤

惡犬程錦棲從密室出來時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反而又去了江晚意的房間。

江晚意早就踢開了被子,像是故意跟程錦棲對著乾,被子不僅踢開了,還被他推到了床下。

開門聲沒有驚動江晚意,他側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程錦棲的視線掠過江晚意因熟睡泛著微紅的臉頰,跨過地上的被子,走進浴室。

片刻後,程錦棲拿著溫熱的濕毛巾和一個小籃子出來,籃子裡裝滿各式各樣的護膚品,一眼看過去隻讓人眼花繚亂。

他將籃子放在床邊,坐在床頭,探手幫江晚意擦臉。

程錦棲擦得很細致,柔軟的毛巾慢慢拭過江晚意的皮膚,順著臉頰一路擦過脖頸,最後幫他把雙手也擦了擦。

江晚意本就覺得熱,散發著溫熱濕氣的毛巾一沾到臉上就有點抗拒,似醒非醒間伸手推了推程錦棲的手。

總是很聽話的程錦棲在這會兒卻不容拒絕,一把握住江晚意推拒的手腕,強硬的幫他擦臉。

擦過臉,程錦棲放下毛巾,又拿起籃子裡的瓶瓶罐罐,將護膚品倒在手心。

江晚意自小嬌生慣養,皮膚細嫩容易受傷,比起江晚意自己,程錦棲顯然更在乎他的皮膚如何。

準備塗抹護膚品的時候程錦棲鬆開了江晚意的手腕,江晚意的手落在枕頭旁邊,手指動了動,反手抓住了身下的床單,將暗色的床單抓出一片褶皺。

江晚意的皮膚很白,在暗色的床單上更顯雪白,白得晃眼,白得程錦棲移開了視線。

護膚品在程錦棲的指尖融化、溫熱,又被仔細地塗抹在江晚意的皮膚上。

江晚意還是迷糊地睜開了眼睛,昏黃的光線下,江晚意微眯著朦朧的雙眼,一把扯下了程錦棲的眼鏡。

他隨手將眼鏡扔在旁邊,又去抓程錦棲的衣領。

程錦棲躲開江晚意的手,突然起身撿起地上的被子蓋在江晚意身上,遮住了一片晃眼的白。

江晚意的手壓在被子下,掙紮著又探了出來,緊緊揪住程錦棲的襯衫領口,將他整齊的襯衫扯得亂七八糟,就像扯亂了程錦棲素來冰冷、正經的偽裝。

程錦棲順著江晚意的手低頭,慢慢靠近江晚意。

沒有眼鏡的遮擋,鳳眼和桃花眼對上,一個寒冷如冰雪,一個醉意朦朧。

江晚意睫毛輕顫,眼皮沉重,睡意昏沉,扯著程錦棲衣領的手指漸漸鬆開,落在了旁邊。

在重新陷入沉睡前,他隻輕聲說了三個字:

「虛偽者。」

江晚意鬆手後,程錦棲沒有立刻起身。

他保持著彎月要的姿勢,一手撐在床邊,在極近的距離看著江晚意。

看他卷長濃密的睫毛,看他挺而翹的鼻子,看他微張的唇。

虛偽者。

江晚意不是第一次對程錦棲說這三個字,但程錦棲並不介意。

他不介意江晚意撕開他的偽裝,不介意江晚意看到他隱藏在一身虛偽皮囊下的殘忍,更不介意江晚意因為好奇、新鮮一步步向他靠近。

江晚意的靠近讓他興奮。

像原始動物抖動著皮毛瘋狂吸引另一半。

江晚意第一次對程錦棲說出這三個字是在他們小時候,在江晚意救了程錦棲不久之後。

程家家大業大、發展悠久,卻也充斥著黑暗。

程錦棲的母親是程父力破阻礙娶回家的普通人家的女兒,是程父口口聲聲說著的真愛,不在乎家庭背景的真愛。

可就在程母剛生下程錦棲,程父就領著另一個女人進了門,那女人甚至還帶著孩子,帶著一個比程錦棲大一歲的孩子。

程母不過是個擋箭牌,她為程父真正意義上的真愛抵擋程家的壓力和腥風血雨,不過是為了幫人家開路。

自此程錦棲多了一個「弟弟」,一個比他大一歲的「弟弟」,程母也變得瘋瘋癲癲,從數次自殺未遂,到數次想拉著程錦棲一起死未遂。

程父沒有和程母離婚,哪怕程母瘋瘋癲癲,明麵上她還是程夫人,深居簡出、為程父的真愛擋風遮雨的程夫人。

在這樣的環境下,程錦棲明明是正兒八經的婚生子,卻活得不如一個私生子,甚至不如程家的下人。

程母在數次自殺未遂後,終於成功了,她本應該順利帶著程錦棲一起死,卻不想程錦棲命大,被江晚意救了下來,導致她最終一個人下了黃泉路。

在這之後,程父終於和他的真愛結了婚,程錦棲的「弟弟」也正式成了程家人,程錦棲的日子越來越難過。

程錦棲的「弟弟」自小把程錦棲當眼中釘肉中刺,極盡折磨之能事。

江晚意搬家到這片別墅區的第一天就救了程錦棲,之後更是被程錦棲勾起了無限的好奇。

他再次偷偷爬上樹,看到了被罰站在正午陽光下的程錦棲。

彼時的程錦棲剛死了母親,月匈口的傷還沒好,不知怎麼惹到了程父,正站在炙熱的陽光下搖搖晃晃。

江晚意抱著樹乾,好奇地觀察著程錦棲。

別墅院子裡沒有監控,也沒有下人監督,程錦棲旁邊就是泳池,泳池邊擺著躺椅和遮陽傘,程錦棲完全可以悄悄站在遮陽傘下麵,何必如此自虐。

小小的江晚意撇撇嘴,對程錦棲的好奇心正在急速下降,他覺得程錦棲很笨。

正在江晚意準備爬下樹時,程錦棲的「弟弟」找了過來,沒什麼特別的事,就像過去無數次一樣,來奚落程錦棲而已。

江晚意頓了頓,又抱住了樹乾,透過繁密的樹葉縫隙偷看。

程錦棲的「弟弟」程興端比程錦棲高壯許多,站在程錦棲麵前像小山一樣,胖得手臂都成了藕節。

他對著程錦棲嗤笑、辱罵,說出來的詞匯一個比一個難聽,難聽到江晚意沒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見程錦棲隻是低著頭,雙眸黯淡,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程興端隻是在太陽下站了一會兒就滿頭大汗,他又不想輕易放過程錦棲,乾脆走到遮陽傘下,坐在了躺椅上。

躺椅本就傾斜,上麵鋪著的毛巾毯一大半都掉在了地上,程興端這一坐,沒坐穩,差點跌下去。

江晚意全神貫注地看著,就在程興端坐下去的時候,程錦棲悄悄往前走了一步。

程興端剛才不是運氣好沒摔下去,是他坐在了毛巾毯上,毛巾毯本來帶著他一起往下滑,但毛巾毯掉在地上的另一端勾住了固定遮陽傘的釘子,阻止了毛巾毯的下滑,他才沒有掉下去。

熱夏裡到處是蟬鳴,混著程興端的咒罵,越顯聒噪。

程錦棲腳尖輕微移動,毛巾毯從釘子上脫落,上一秒嘴裡還罵罵咧咧的程興端,下一秒已經跌進了他身後的泳池裡。

這裡是深水區,程興端不會遊泳,是個標準的旱鴨子。

他在水裡大聲呼救,不一會兒就沉了下去,隻見水麵上浮出一串串氣泡。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帕格尼尼小姐 [HXH]監視 戀愛腦工具人的崛起 我家親愛的點滿了嘲諷 我在聊齋找親戚 重生後,在瘋批宴少懷裡致命招惹 [鬼滅之刃/明日方舟]騎士之刃 原神眾人都變成了我的手辦 修羅場後遊戲登出鍵消失了 我真的是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