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34《罪案記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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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激動得全身顫抖,安靜的基地中心區域內,隻有她顫抖的聲音回盪著久久不散。

她陷入一種異常的亢奮之中,大腦中不斷閃現的預知畫麵讓她愈發堅信這個長相清麗的女人就是被神選中的最佳祭品,將會拯救全人類。

預知畫麵告訴她,神的化身之一曾無比著迷於這個人類女人,甚至因此死於一片大火之中。

雖然看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這預知畫麵剛好與那血色殘影身上被火燒過的襤褸衣服相對應,老婦人因此確信這便是她預言中的那個被神無比在意的人類。

基地內其他人聽到老婦人這個一向睿智的先知此言,也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看向玻璃囚籠裡那個粉色長發的女孩激動到說不出話來。

如果這番話是真的,那人類就真的得救了!

祭壇上,

緩緩顯露出身形的血色殘影似乎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扭曲了一瞬,猶如老舊電影中殘損的畫質,斑駁模糊。

窸窸窣窣——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怪異的壓抑著憤怒和恐懼的低語聲。

祂想要讓這些聒噪的人類閉嘴,可是麵對就站在門外,隨時可能闖入的心上人,祂卻隻能瑟縮著站在原地,膽怯至極,不敢挪動分毫。

仿佛是在害怕自己一挪動,不遠處的心上人就會像泡影般消失在眼前。

而基地眾人為了防止再次發生意外,都刻意不去觀察祭壇上的一切,因此並未發現祭壇上的異常。

也都沒有發現中心區域的大門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一個身材高挑膚色雪白的青年緩步走了進來,觀察著這片空盪寬敞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實驗中心區域。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求你放過我們吧嗚嗚!」

艾麗看著玻璃牆壁對麵的老婦人,幾乎要被她神經質的模樣嚇哭了。

她聽不懂什麼神不神的,隻知道自己被囚禁在了一個可怕的地方。

環顧四周,全是一些泡在玻璃器皿裡的奇怪物質。

還有不遠處的祭壇,那個正在播放音樂的錄音機裡似乎在播放著酒疏的歌曲,可是錄音機旁邊那個若隱若現的血色影子卻讓艾麗感到莫名恐懼。

就跟剛才在通道裡遇見的那個怪物一樣可怕。

不,比那個怪物更加可怕!

艾麗目光顫抖地看著不遠處的祭壇,被殘影那由於情緒波動劇烈而不斷閃爍的身影嚇得臉色煞白,倚著玻璃癱軟在地。

同時,她感覺到了一股他人都感覺不到的可怖惡意纏繞著她的靈魂,讓她痛苦到無法呼吸。

她睜大眼睛,意識到那惡意正是來自不遠處的血色殘影。

跟老婦人所說的什麼偏愛、在意完全相反的惡意。

她的目光與那道血色殘影露出指縫的漆黑眼珠有一剎那的接觸,其中滿是深深的足以將普通人類精神完全摧毀掉的暴虐戾氣。

比起之前那個僅僅看了一眼就被嚇暈過去的怪物,眼前這道佝僂著身軀,仿佛無比痛苦的殘影顯然更加恐怖。

就仿佛對她有著積累已久的怨恨難消,在此時加倍爆發出來。

艾麗被祂眼神中如汙泥般扭曲厭憎的情緒淹沒,大腦瞬間炸裂般的疼痛,幾乎昏厥暈死過去。

本就比普通人還要敏感脆弱的神經幾乎要在這短短一秒鍾的眼神接觸中崩潰瓦解。

玻璃囚籠裡的其他人似乎也嗅到了空氣中愈發危險的味道,莫名顫抖著發出低低的喃喃,並用頭撞擊著玻璃。

仿佛是在恐懼著什麼不可名狀的存在。

「好可怕嗚嗚……救救——」

艾麗艱難地用最後的力氣移開與那道殘影對視的視線,伸出手向玻璃囚籠外的老婦人求救。

「什麼可怕!那是神在注視你!是祂在表達對你的愛意!」

老婦人絲毫沒有察覺不對勁之處,她張開雙手,激動得渾身發顫。

「我看到了!祂的目光非常專注!」

不遠處站在監控死角處的酒疏聞言,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祭壇上的血色殘影,確實是在看著女主艾麗。

【!!!】

血色殘影在發現心上人進來之後就完全僵在了原地,原本正惡狠狠看著艾麗的眼神也立刻挪開,轉而呆呆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酒疏。

看著這個曾在自己麵前緩緩碎裂的愛人,祂伸出被淚水腐蝕得幾乎要露出蒼白指骨的手指,似乎想要觸碰。

想要解釋老婦人所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祂所愛的人從來都隻有愛人一個。

可手指顫抖片刻後,祂的目光在愛人身後的高大男人身上停頓,血色淚水順著眼眶滑落,將剛剛生長出的斑駁皮膚腐蝕乾淨。

窸窣——殘影發出哀鳴般的聲音,祂緩緩將手指收了回來。

漆黑瞳仁依然不舍地盯著不遠處的愛人,身軀卻瑟縮了起來,重新佝僂著身體,用血肉模糊的手掌遮擋住醜陋不堪的麵容。

被腐蝕得露出肋骨的高大身體佝僂起來的樣子顯得無比孱弱醜陋,像隻失去了毛皮的流浪狗,隻敢躲在陰暗角落裡哀聲舔舐傷口。

甚至不敢去乞求寬恕。

因為祂知道自己已經不可饒恕,就連自己都無法寬恕自己。

祂的淚水還在不斷滑落卻不敢發出絲毫聲音,隻敢從指縫間窺伺些許愛人的容顏,小心翼翼,怯懦畏縮。

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天真和肆意。

看著祭壇上的血色殘影,酒疏目光有些復雜,似乎輕輕嘆氣,轉頭看向身後的高大身影。

比起身形縹緲模糊的殘影,身後擁有實體的高大男人更加像是以前的懲戒對象,沉默寡言,卻藏著更為內斂的情緒。

同樣飽含痛苦的血淚從男人眼眶流出,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痛感一樣,不像殘影那般微微顫抖,男人依然安靜而專注地低著頭,看著身前的酒疏。

漆黑瞳仁中映出了戀人雪白美麗的臉龐。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外界的一切,隻是盯著酒疏看,仿佛害怕下一秒酒疏就會消失一般患得患失,握著酒疏的手力氣格外輕柔卻又輕易掙脫不開。

濕滑黏膩的手心柔軟卻不斷滲出鮮血,染紅了酒疏的手指。

男人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猶豫了許久才輕輕鬆開一些,在皮膚生長出來後便重新握緊,不想鬆開片刻。

但在察覺到酒疏的注視後,男人反而有些怯懦地鬆開了手,垂下頭避開了酒疏的目光,不敢直視。

害怕被拆穿醜陋骯髒的真麵目。

曾經喜歡過他人,還導致心愛的酒疏死去,這便是他不可饒恕的原罪。

隨著越來越靠近祭壇,男人顯然已經恢復了意識,這具原本隻憑本能活動的身體重新被懲戒對象的靈魂控製。

而他也聽到了老婦人那些所謂的預知,那些曾經確實發生過的事情讓他產生了沉重的負罪感,沉重到幾乎令他無法呼吸。

「……」

酒疏這下完全確認了禰辛和禰心的身份。

他看著禰辛垂頭喪氣的模樣,似乎有些無奈地勾起口罩下的嘴唇,黑色發絲微卷在白皙的臉頰,漂亮的桃花眼中帶著些柔軟的情緒。

半晌,酒疏伸出手,重新握緊了他的手掌。

看著抬起頭瞳孔放大,似乎震驚無措的禰辛,酒疏笑了一下,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頰,輕聲道:「別哭了,我還是喜歡看你以前的樣子。」

禰辛愣愣地看著酒疏桃花眼中淺淡動人的笑意,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瞳孔顫抖著,視線一刻也舍不得離開。

不願讓這連夢中都不敢妄想的笑臉消失在眼前。

因為從來沒有妄想過能得到心愛的酒疏的原諒,所以祂的夢中滿是絕望,一如誕生至今億萬年間所經歷過的那些痛苦絕望的夢境一樣,從未改變。

就連戀人的身影都沒有出現過,仿佛出現在他這個罪孽之人的夢中便是一種對深愛之人的玷汙,他從不敢去夢到酒疏。

即使在無論哪裡都找不到酒疏靈魂的時候,陷入無盡絕望痛苦至極的時候,祂也從來不敢去做一個可以欺騙自己的夢。

因為祂知道,那是對酒疏的褻瀆。

禰辛看著麵前的酒疏,似乎又要落下淚來。

但他知道酒疏不想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於是很聽話地收起了淚水,臉上的皮膚迅速生長,很快就覆蓋了原本隻有筋膜血管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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