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2.12《玫瑰莊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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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疏看著麵前臉色蒼白的懲戒對象,目光不著痕跡地從被關上的房門上掠過,最終還是沒有深究。

「隻要你沒事就好,你今天臉色不太好,看上去讓人很心疼。」

酒疏漂亮的湛藍瞳孔中映出了懲戒對象的深邃的眉眼。

這段時間原本消散的陰鬱似乎又回到了這張年輕俊美的臉上。

「……讓你擔心了,很抱歉。」

諾曼看著麵前膚色雪白,神情擔憂的戀人,心髒幾乎一瞬間便軟了下來,目光溫柔地親了親酒疏的額頭。

他將身材纖細的愛人抱在懷中,蒼白的臉龐埋在酒疏頸窩,鼻間充斥著愛人溫暖醉人的氣息,良久都沒有放開。

漆黑瞳仁中原本壓抑的不安情緒被淹沒在濃稠的愛意之中。

在酒疏看不到的地方,諾曼看著自己衣袖遮蓋下的小臂,蒼白臉龐仿佛有些恍惚,他下意識地緩緩收緊了懷抱。

隻有感受到懷中年輕愛人溫暖的軀體,他緊繃的神經才能稍微緩和下來。

其實他今天早就該去見酒疏的,但是在臨走前,不經意間走過鏡子時,卻發現了鏡子中自己的手臂處出現了奇怪的瘢痕。

他將收緊的白色袖口上拉,露出了蒼白結實的小臂肌肉,隻見一塊黑色黴斑一樣的東西覆蓋在肌膚表麵。

即使再如何擦拭都無法將這塊醜陋骯髒的黴斑擦掉,那種濕滑黏膩的觸感更是令人作嘔。

他決不能以這樣惡心的樣子去見酒疏。

當時的諾曼滿腦子都隻有這個想法。

所以他拿起匕首將那塊血肉割掉了,但隨之流出的卻不是殷紅的鮮血,而是某種濃稠的黑色液體,散發著海水般鹹腥的味道。

被割開的血肉甚至還會緩慢蠕動,就好像這些在他身體內部的血肉組織已經開始擁有著自己的意識一樣。

諾曼一遍又一遍地將這些惡心的血肉割裂,痛楚的感覺通過遍布血肉的末梢神經一直傳遞到大腦深處。

而他仿佛一點都不覺得痛。

直到酒疏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他才從這種瘋魔一般的恍惚中回過神來。

在門外愛人的呼喚下,短短半分鍾時間,那些被割裂的傷口就消失不見了,隻剩下蒼白結實的肌理。

一切都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隻是一場不真實的噩夢而已。

「……」

是的,剛才的一切大概隻是意外而已,他隻是不小心蹭到了牆壁上的黴斑而已,很快就會恢復正常了。

看著現在沒有一絲傷口的小臂,諾曼自欺欺人地如此重復著,似乎鬆了口氣。

他有些不舍地鬆開懷抱,與酒疏十指相扣,愛人柔軟的手心令他迷戀地握在手中不願鬆開。

「我已經安排好馬車了,一會兒去鎮子上玩好嗎?」

諾曼蒼白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情緒恢復了往日的優雅和煦,他眼神溫存地看著麵前美麗的愛人。

酒疏彎了彎漂亮的藍眼睛,眼角泛起動人的顏色,仿佛真的未注意到諾曼剛才的不對勁,聲音像往常一樣親昵:「好啊。」

看著酒疏臉上昳麗的笑容,諾曼似乎有些沉醉,他情不自禁地輕口勿愛人雪白的臉頰,在眉梢眼角耳鬢廝磨。

動作溫柔,卻隱隱透露著某種偏執的愛意,仿佛在害怕愛人下一秒就會離自己而去一般。

明明已經變成了年輕時的模樣,可諾曼似乎還是擺脫不了內心的不安,每時每刻都想要跟心愛的酒疏待在一起。

尤其是今天。

可能是因為剛才那些詭異的血肉,他的不安感愈發嚴重,親口勿的動作也變得愈發急切起來。

酒疏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放縱著懲戒對象在自己臉頰處親口勿,並未對這些粘人的口勿感到反感。

斂下湛藍的眸子,他神情溫和地看著埋在自己頸側的頭顱,纖長的手指穿過諾曼後腦濃密烏黑的發絲,仿佛是在安撫他。

直到過了十幾分鍾,酒疏才有些無奈地揉了揉諾曼的發頂,溫軟的聲線裡帶著笑意:「不是說要出去玩嗎?還不走嗎?」

諾曼停住了動作,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在走廊上站了太久了,有些愧疚地抬起了頭,隻是手臂依然還箍在酒疏纖瘦的月要肢上,似乎忘記放開。

「抱歉,是我失態了,我們走吧。」

諾曼歉疚地說道,表情有些低落,酒疏看著一副可憐兮兮模樣的懲戒對象,靠近輕輕啄口勿他的嘴角。

「不用對我說道歉的話,我也很喜歡你的親口勿,並不介意。」酒疏勾起嘴角,輕聲回答,富有少年感的清澈聲音讓諾曼怔了一瞬,隨即表情愈發溫柔。

他年輕的愛人總是會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年長者,卻總是成為被安撫的對象。

諾曼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隻能再次親口勿酒疏的臉頰,迷戀於愛人對自己獨一無二的溫柔。

隻要酒疏還愛著他,那就什麼都無所謂。

諾曼如此想著,將心中那些不安徹底掩埋。

兩人在走廊邊又磨蹭了許久,直到快要正午時分才終於想起要去鎮子上,再晚些的話隻怕要到下午才能到達了。

諾曼牽著酒疏的手走在走廊上,兩人聊著一會兒要去鎮子上的馬戲團裡看表演,或者去集市上買些東西。

那裡似乎還有個遊樂園,酒疏其實對遊樂園有點陰影,果斷拒絕了,就在街上隨便走走也好。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怎麼出去逛過,其實對外麵還挺好奇的。

「好,到時候隨便哪裡都可以去。」諾曼笑著看著身邊的年輕愛人,對他難掩好奇的樣子愛的不行。

雖然酒疏平時總是一副故作成熟的樣子,但諾曼還是喜歡把酒疏當成孩子一樣寵溺,他希望酒疏永遠快樂。

「安格斯!你!你怎麼能跟這個老東西在一起!」

突然,一道尖銳瘋狂的聲音攔在了兩人麵前。

諾曼護在酒疏身前,神情變得極其冷漠厭惡。

是之前被禁足在房間裡的候選者,不知道怎麼跑出來的。

棕色頭發的貴族青年臉色蒼白,他看著與老伯爵手牽著手的酒疏,滿臉的不甘和怨恨。

「一定是他強迫你的對不對!」

貴族青年如此叫囂著,而麵對這個跳蚤一樣惱人的瘦弱候選者,諾曼隻是有些冷淡地微揚著下巴。

與麵對酒疏時的溫文爾雅不同,此時的諾曼眉眼陰鬱,漆黑眼瞳中貴族特有的冰冷和不屑幾乎能刺穿人的皮膚。

貴族青年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渾身一僵,隨即惱羞成怒:「你看什麼看!一定是你強迫安格斯的!你這個老不死的怪物!到底施了什麼巫術才變年輕的!」

「一定是跟魔鬼做了交易!」

貴族青年大聲喊叫著,他不遠處是匆匆趕到的守衛士兵。

諾曼本來一直讓這些衛兵守在他們這些候選者門前,不讓他們踏出房門半步,他不想讓這些人打擾了他和酒疏的平靜生活。

可沒想到這些守衛如此沒用,還是讓他們逃出來一個。

「伯爵大人!」

剛剛趕到的守衛士兵看著諾曼冰冷的神色,頓時渾身一激靈,立正道歉。

而諾曼微皺著眉頭,厭煩地看著這些守衛,在他們終於將貴族青年按在地上後,似乎想要斥責些什麼,卻突然意識到酒疏正站在自己身後。

他年輕的愛人或許根本見不得血腥場景。

所以諾曼隻好收回到嘴邊的命令,隻平靜道:「把他關回去。」

割去舌頭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

身後據說見不得血腥的的酒疏表情平和,他正眼都沒有看那個發瘋的貴族青年一眼,隻是看著懲戒對象明顯壓抑著怒氣的背影。

知道他此刻心中一定又開始患得患失,便安撫性地收緊了與他緊握在一起的手。

諾曼感受著手心的溫度,神情確實緩和了一些。

「是!」士兵們如釋重負,趕緊押著貴族青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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