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3.25《審判日》(四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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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已經往外打了個電話,雖然聽不清電話另一端的話,但是我確定我被聽到了。」

說著,年輕記者舉起手中信號強度不斷變化的手機,麵色喜悅。

「說不定現在政府已經發現h市的變化了,你看這裡這麼多怪異的血肉,無論是地圖上俯瞰還是用衛星,都能看到。」

記者眺望著h市街道盡頭血紅色的天空。

雖然他從h市內往外看隻能看到猩紅色的天空,根本看不到外界的情況,就好像整座城市被一團血色的迷霧籠罩。

但是外界肯定能發現這裡的變化。

在他的電話通知下,大概已經派出人員救援此地了。

「……現在不是想那些東西的時候,我們先需要去找到線索,找到厄神的本體所在!」

麗琪有些無奈起來。

她已經跟年輕記者說過厄神的可怕之處了。

可他還是隻覺得這是超自然的靈異現象,是可以被人類的力量乾涉的存在。

「厄神是不可能被人類的力量影響到的,說不定在外界看來,h市還跟往常一樣,隻是我們進入了這個不屬於人類的世界而已。」

說著,麗琪有些恍惚地想起了前世。

最初她和男友李晟也都覺得政府可能會來救他們。

後來卻發現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正常人類。

他們好像被遺棄在了這個末日世界。

又或者隻有他們幸存了下來,正常人類不知所蹤。

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死了,還是被隔絕在正常人類的世界之外。

「要對抗厄神,我們能做的實在太少了……」

麗琪的精神又開始不穩定了。

她控製不住地顫抖著,好一會兒才穩定下來。

而年輕記者隻是冷眼看著她發病,嘴角似乎有些不屑地撇了撇。

「好了,我知道了,找到厄神的本體是吧,就跟玩遊戲似的,找齊線索就可以找到厄神。」

年輕記者覺得這有些好笑。

這就是他為什麼不太相信這個女人。

根本就是胡扯。

神為什麼要在原地留下自己本體有關的線索,簡直就像是故意引導人們過去的一樣。

可神明這樣做根本沒有道理。

麗琪沒有理會年輕記者的質疑。

她隻是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線索卡片。

這是她剛才千辛萬苦得到的。

付出的代價是腿部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要不是剛好附近有藥店可以處理傷口,她隻怕就要就此失血過多喪命。

這張線索卡片與前世記憶裡得到的不太一樣。

這可能代表著現在的厄神與前世也不太一樣了。

【馬、牛、羊、雞、犬、豬】

【你們是食物,你們是同類。】

【我是最醜陋的,也是最可怕的。】

【我希望他永遠不知道我是什麼。】

前世的第一張卡片記載的應該是厄神的來歷,其中隱含著厄神瘋狂的原因。

她也是最後才明白過來,那些線索都是厄神內心變化的寫照。

從最開始的誕生,精神很正常。

到最後的瘋狂,想要屠戮全人類。

但是這次,這些描述讓麗琪有些迷茫。

她雖然能依靠卡片上的信息找到線路圖,卻無法破解這張卡片上記載的厄神的心理。

厄神究竟在想什麼,與這些牲畜有什麼關係?

麗琪翻開卡片的背麵。

卡片背麵一般是一個與正麵語氣截然不同的描述。

前世的那一張就從記載著神愛世人,到背麵的神恨著世人。

而現在的背麵則寫著:【我願意恢復正常。】

但字體間的小字卻寫著另外的意思:我會在他麵前偽裝正常。

【我會友愛另一個我。】

我會將我咀嚼吞噬。

【我知道他愛著完整的我。】

我知道他不愛現在的我。

【我希望他永遠愛我。】

我希望他永遠愛我。

「……」

麗琪並不確切知道卡片中的「他」究竟指的是誰。

但卻莫名想到了屠夫的情人。

那個容貌美麗的人類。

明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卻令屠夫和厄神都神魂顛倒。

有時候回憶起來,麗琪甚至覺得那個情人比起屠夫和厄神都要更加怪異。

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

嘴角總是帶著笑意,卻掩不住眼中的疏離感。

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

就好像隨時會離開這個世界一樣。

結束了對這張卡片的思考,麗琪準備尋找下一個線索了。

而年輕記者依然忙著到處拍照。

仿佛這座血肉都市非常有吸引力一樣。

哪怕被怪物追殺得氣喘籲籲,他也隻是臉色慘白地繼續拍照。

「我、我要堅持下去,隻要能逃出這裡,這些照片就能讓我成名!」

年輕記者捂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臂,表情卻極其亢奮。

麗琪對此隻能聽之任之。

她忙著尋找接下來的線索。

可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全是鐵鏽般橙色的紅光,那是血肉們反射的光芒。

昏暗壓抑。

這讓那些藏在血肉中的線索非常難找到,幾乎隻能扌莫索進行。

轟隆——!!!

就在麗琪為此感到疲憊不堪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地底傳來的巨大轟鳴。

整座城市都在震動。

窸窸窣窣——

伴隨而來的耳語聲更是混亂不堪,像是兩種聲音交錯在一起,尖銳刺耳至極。

「發生什麼了?」

年輕記者被嚇得不輕。

手中的相機都差點摔壞。

麗琪也有些驚惶。

她躲在角落裡,看著城市中的血肉們變得躁動不安,就好像發生了什麼足以改變這座城市的事情一樣。

麗琪兩人在原地躲了許久才壯著膽子走出來。

發現那些原本姿態猙獰的血肉怪物們全都低垂著腦袋。

似乎沒了意識的樣子。

麗琪意識到這是尋找線索的最佳時機。

來不及去思考這些怪物變化的緣由,她拖著沉重的身體,繼續尋找線索。

很快,她就成功找到了下一張卡片。

代價是被一間餐廳裡的怪物血液腐蝕了手臂上的大片皮膚。

雖然怪物們全都不動彈了,但是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危險。

更不用說她需要親手從那血肉怪物的月匈腔裡掏出這張卡片。

不過頂著一身傷的麗琪看著卡片,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二張卡片上的內容更加晦澀難懂。

卡片的正麵依然寫著麗琪不太懂的話,看上去也比起第一張更加混亂。

似乎代表著某個人混亂的精神狀態。

【敬愛厄神,祈求寬恕,罪孽已經無法挽回。】

【神並不存在。】

【敬愛厄神,祈求幸福,幸福已經不再屬於我。】

【神並不存在。】

【我知道我將被吞噬,我知道我將失去他。】

【神是罪惡的。】

【愛欲,嫉妒,不甘,愛欲。】

【如果這是他所期望的。】

背麵則寫著另一個更加混亂的語氣。

【我的瘋狂傷害了他。】

我的愧疚毫無用處。

【我是剝離理智後剩餘的殘渣。】

我是不被愛著的軀殼。

【他愛著我。】

即使欺騙也令我歡喜。

「……」

麗琪覺得卡片上的話語似乎越來越瘋狂了。

如果都代表著厄神的精神狀態,那麼或許這座血肉之都存在的時間不會太久了。

結合之前突然出現的震動和耳語,麗琪估計厄神很快就要陷入瘋狂。

她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

可是現在屠夫一直沒出現,即使找到了本體也無濟於事。

這讓麗琪不知道該怎麼辦。

隻能皺緊了眉頭,陷入倉皇無措。

可突然間,她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能給我看看卡片嗎?」

柔軟溫潤的語調,輕的像一片羽毛。

足以將人的心髒都軟化。

麗琪愣住了,呆呆地抬起頭,看到身後站著一個神情溫和的青年。

是屠夫的情人。

與這座血腥可怖的城市完全不同的人類。

與他們的狼狽不同,情人似乎在這裡活的很好。

在情人漂亮的瞳孔中,麗琪看到了自己沾滿血汙的臉,有些自慚形穢。

她下意識聽從他的請求,將卡片遞給了他。

而身形高挑的青年垂眸看著手中的卡片。

白皙的手指與那些從血肉中拿出來的卡片觸碰在一起。

顯得手指愈發修長,骨節分明。

看著卡片時的嘴唇輕輕抿緊,唇線優美。

紅潤誘人。

麗琪不自知地咽了下口水。

「謝謝。」

青年將卡片還了過來。

收回手時,麗琪看到他手腕處青色的血管,冷白的皮膚。

毫無瑕疵。

屠夫的情人有著與屠夫完全不同的美麗柔和感覺。

美得就像是她的幻覺一樣。

尤其是在這座壓抑的血肉之都裡,強烈的對比之下,他的美更是近乎魔性。

而就在麗琪看得入神之時,青年轉身要離開了。

「等、等一下,你還好嗎?」

麗琪下意識叫住了他,神情有些怔愣。

她曾以為青年已經被厄神給分屍了。

畢竟厄神曾經的瘋狂是她牢記在心的。

可是如果真的如此,再次復活的青年為什麼還不逃呢?

「分屍?」

青年似乎被逗笑了。

耳側垂落的半長黑發隨著月匈腔的震動而微微搖晃,露出衣領下線條分明的鎖骨。

「卡片上不是寫的很清楚嗎?」

什麼?

麗琪有些迷茫,聽不懂意思,隻是有些急切地攔住即將離開的青年。

不想他繼續受到傷害:「你不害怕嗎?」

連屠夫的去向都忘了詢問了。

現在滿腦子都是不能讓青年再次受到傷害。

麵對神情有些瘋癲的麗琪,青年隻是意味不明地彎起眸子。

聲音平靜。

「好好休息一下吧,或許你所期待的事情很快會迎來轉機。」

說完,青年就轉身離開了此處。

哢擦——

一直待在旁邊的年輕記者愣愣地拍下了照片,不知道有沒有拍下全貌。

麗琪則悵然若失地看著手中的卡片。

再抬起頭時隻看到青年逐漸遠去的背影,還有年輕記者追上去的身影。

麗琪錯愕地看著年輕記者,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年輕記者卻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狂喜:「我開始有點相信你的話了,如果是這個人的話,還真的有可能迷倒厄神。」

「你也真是腦子不清楚,既然知道這家夥是厄神的心上人,還不趕緊攔住他,隻要得到了他,厄神豈不是會答應我們任何要求嗎!」

年輕記者實在不理解這家夥的腦回路。

老覺得屠夫的情人就應該跟屠夫在一起。

根本不像個正常人。

也對,她隻是個瘋子而已,根本不是正常人。

他才是正常人。

這樣想著,年輕記者一路小跑,跟在那身材高挑瘦削的青年身後。

準備找準時間將他綁起來。

麗琪愣愣的,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抬步就想要追上去。

她害怕記者那個腦子不清楚的家夥會傷害到酒疏。

然而下一刻,她卻聽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拖動砍刀的聲音。

「!」

麗琪憑借本能蹲下身體藏起來,根本不敢動。

當啷——

聲音越來越近,她透過牆壁的縫隙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高大到可怖的身形,綁滿繃帶的臉部。

低垂著頭,隻能看到捆綁著繃帶的手臂肌肉隆起,拖動著身後的砍刀,一步步往前走著。

是屠夫。

麗琪捂住嘴巴,眼珠顫抖著努力向上看。

隻看到屠夫繃帶纏繞的臉部透不出一絲縫隙,沒有呼吸的起伏,死屍一般。

冰冷死寂。

與前世一樣,隻看一眼都會給人以難言的恐懼。

隻一點與前世不同。

它的眼眶處不再凹陷,也不再流血,隻是單純被繃帶蒙住了。

屠夫是在找他的情人嗎?

但是已經變成怪物的他會不會傷害到那個青年?

麗琪有些遲疑。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跟著了魔一樣,明明之前還想著要讓屠夫和情人終成眷屬的。

現在卻不禁覺得屠夫與那青年有些不搭配了。

就在麗琪出神的片刻,她的呼吸聲略微加重。

下一刻,鋒利的砍刀深深劈砍在她臉頰旁邊的牆麵。

牆麵裂開數道裂縫,麗琪也嚇得臉色煞白。

沉重砍刀之後,是屠夫冰冷俯瞰的臉。

高大到她必須抬著頭才能看到全貌的屠夫就站在她不遠處,握著刀的小臂肌肉隨著動作繃緊。

上半身繃帶下極具力量感的肌肉線條足以說明它可怕的力量。

砰——砍刀被重新抬起來,準備再次落下。

而這次,它大概是不會再砍偏了。

麗琪大腦一片空白,手指顫抖著指向了酒疏離開的方向。

「去那裡……去那裡了……你的愛人去那裡了!」

她求生的本能讓她說出了這句話。

颯——即將落下的砍刀被緩緩收回。

屠夫漠然地恢復了原本低垂著頭顱,拖動砍刀的沉默樣子,繼續向前走去。

而這次,麗琪沒有再發出一絲聲音。

她看著屠夫遠去,徹底沒了其他心思。

隻想要快點找齊所有線索,找到厄神本體的所在。

現在可以確定屠夫已經復活了,那麼下一步就是把它引到厄神本體那裡。

麗琪麻木地起身,拖著被嚇得走不動的雙腿努力向前走去。

*

而此時,年輕記者不小心跟丟了酒疏。

他有些懊惱地停下步子,月要包裡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

是外界在嘗試聯係他。

年輕記者有些激動地接通了電話:「餵?你們已經來了嗎?」

「滋滋——你在哪?」

電話的另一端,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們已經來到了h市。

他們是被政府臨時雇傭來處理h市異狀的。

現在政權動盪,人手不足,h市突然整個市都沒了聯絡。

隻有一通號稱自己被厄神困住了的電話證明h市確實出了狀況。

政府方麵還是著急的,多少還是要派來些人查看情況。

可當這些雇傭兵來到h市的時候,看到的隻有林立的大廈,空盪無人的街道。

明明正是工作日,卻空無一人。

整座城市都安靜得好像死了一樣。

「不,等等,好像在重影。」

其中一個雇傭兵突然驚呼道。

他眼前的世界在不斷重影。

一個是空盪的正常世界,另一個則是一個遍布血肉的恐怖怪異世界。

「難道那家夥說的是真的?」

雇傭兵們有些錯愕了,電話另一端傳來了年輕記者的尖叫聲。

「啊啊——!快來啊!你們快來啊!!!」

滋滋——通話到此終止。

讓人毛骨悚然。

雇傭兵們麵麵相覷。

雖然這段時間經濟危機下的世界是很不穩定,但也沒想過會發生這種近乎靈異的事件。

衛星定位顯示剛才接通電話的那人距離他們非常近,但是他們四下望去卻看不到人影。

而那人的聲音如此尖銳他們也無法聽到,隻能感覺到這座城市確實很不對勁。

「難道……真的是厄神?」

雇傭兵中不乏厄神的信仰者。

當即嚇得握住了脖子間的神像掛墜,想起了教義典籍中曾記載的神明審判。

「教典裡麵說,當審判日到來的那一天,厄神會降臨,將人類的罪孽洗淨……隻有被神明認可的人類才能存活。」

「……那是一個遍地血肉的地方,罪人的地獄,懲戒著人們與生俱來的罪。」

另一個雇傭兵神情恍惚地念誦著教典中的內容,嚇得嘴唇泛白。

這教典中描述的審判之地與剛才重影的畫麵何其相似。

「別胡思亂想,我們趕緊搜查情況,好向上麵匯報。」

雇傭兵隊長也難得有些緊張地說著,努力鎮定了下來。

但下一刻,他們就在麵前不斷重影的畫麵中精神愈發恍惚,直至最後徹底進入了那個血色的世界。

「該死!居然、居然進來了!」

雇傭兵們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們看著周邊與h市一般無二的建築物布局,卻遍布血肉。

瞬間意識到他們來到了一個不該來的地方。

「啊啊啊——!」

不遠處,剛才消失在電話裡的年輕記者的聲音再次傳來。

雇傭兵們警惕地順著聲音走過去,看到了讓他們震驚當場的畫麵。

隻見一個有兩層樓那麼高大的血肉怪物纏繞在建築物上,而那年輕記者就在這怪物身前,不斷尖叫。

「愛、不愛、愛……」

那是一個類人型的怪物,隻有上半身,下半身是藤蔓一般纏繞在建築物上的血管。

上半身的模樣與人類極其相似,就像是血肉捏造而成,有著五官和肌肉起伏。

如果不是通體血紅,簡直就像一個麵容俊美的人類。

而祂寬大的手掌中正捏著年輕記者的身體,另一隻手掌則不斷揪著年輕記者一頭茂密的短發。

長及脖頸的頭發已經被揪掉了大半。

「你們、你們看,是不是有點像?」

雇傭兵將手中一直緊握著的神像抬起來,與不遠處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形怪物相對比。

竟與這尊被捆縛在石柱上的神像有七八分相似,不是麵容,而是氣質。

「你的錯覺吧,這些神像是人造的,怎麼可能跟神一樣?」

「可是……可是不是還有種說法,人類捏造的神像供奉的時間久了,神明化形時的模樣也會跟神像很相似嗎?」

「胡說八道!」隊長聲音顫抖地反駁著,握著槍的手都不自覺地發顫。

即使信仰厄神的人類眾多,但終究葉公好龍。

真的見到那號稱會審判全世界的神明時,沒人不會為之膽寒。

「……不愛、愛……」

就在雇傭兵們為了麵前的究竟是不是厄神陷入爭論時,血肉怪物手中的頭發也隻剩下了最後一根。

「不愛。」

血肉怪物空洞血糊糊的眼眶看著手中最後一根頭發,手指有著微不可查的顫抖。

半晌,突然將目光看向了雇傭兵們。

明明是血肉組成的眼珠,沒有光澤,隻有黏膩濕滑的血液流淌。

卻莫名能讓人感覺到陰冷的氣息。

「不!完了。」握著神像的雇傭兵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看著怪物手中已經疼得暈厥過去的記者,臉色蒼白。

「快跑!快跑!」

十幾個雇傭兵拔腿就跑,沒敢回頭看,跑的氣喘籲籲也不敢停下。

隻能聽到身後傳來,血肉怪物若有若無的低沉笑聲。

戲謔如貓玩弄老鼠。

「怎麼……怎麼回事?」

不知跑了多久,眾人沒了力氣,眼角餘光卻還能看到身後的怪物。

距離依然越來越近。

不,倒不如說是他們根本沒有挪動多少。

怪物一直都纏繞在那幾棟建築物上,垂眸看著他們這些渺小如螻蟻的人類。

驚恐地抬起頭,他們發現自己跑到了怪物的麵前。

就在祂蛛網般密密麻麻的血管之下。

被祂巨大血色的瞳仁注視著。

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每個人的潛意識都在告訴他們,開槍毫無用處,隻會激怒這個怪物。

而他們根本無力承受激怒祂的代價。

「……陪我玩個遊戲吧。」

人形怪物歪了歪頭。

血肉捏造的頭顱上隱約可以看見血肉纏繞留下的縫隙,從縫隙裡可以窺見血肉之後的空洞。

即使有著人類的五官,內部也是空盪無物的。

但這並不妨礙怪物有著自己的意識。

祂血管一般細密的發絲垂落,肌理分明的臉上露出笑容。

陰森可怖。

顯然,祂心情不太好。

「厄神……祂就是厄神……」

一旁,終於才能昏厥中醒來的年輕記者氣息奄奄地對著雇傭兵們說著。

他已經疼得不行了,隻能希冀著自己能被這些雇傭兵們帶出去。

他再也不想要來這個城市了。

他所信仰的厄神原來如此恐怖,這實在讓他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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